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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明天便要走了。”
魏殳一怔,心里忽然空落落的。温恪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
“上京城离临江好远。这一去,我不知究竟多久才能回来。”片刻前轻快的气氛消散殆尽,温恪小心翼翼地覆上魏殳的手,慢慢收紧,“我……我放不下你。澡雪不愿随我去上京城,那愿意留在临江,等我衣锦还乡吗?”
魏殳低眉不语,温恪抿起唇,暗恨自己操之过急。他望着远处粼粼的波光,轻轻摩挲着魏殳的指尖。在长袖的遮掩下,一枚凉浸浸的珠子骨碌一动,顺着温恪的大袖,滚入魏殳手中。
魏殳有些疑惑地低下头,翻转掌心。那东西随之泠泠一响,竟是方才那小贩摊位上,他多看了一眼的陶响珠。
“我许下的愿望,很简单。”温恪望着一湖璀璨的灯影,眼里盛满温柔的笑意,“可我一人的声音太弱太小,只好藉由临江千万百姓之手,上达天听。”
“真傻,对不对?”
温恪忽然将魏殳紧紧拥入怀里,涩然道:“
我只要我的阿鹤平安喜乐,可你老是生病,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我只恨当年行香雅集,为什么不同父亲老老实实坐在听香水榭里,听那些酸腐书生高谈阔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同沈绰骑马嬉乐呢?”
银灿灿的月华里,魏殳的长睫轻轻一颤。腰间忽然被人勒紧,温恪咬紧牙,恨声道:
“没有那匹马,没有那条猎犬,缘分便尽了。桃花溪下那惊鸿一瞥,真教我赔了一辈子进去。”
“澡雪。我走了,要好好待自己。不喜欢的事,不用强逼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东西,也不用假装自己喜欢。”温恪顿了顿,委屈道,“对我也一样。”
“给我三年之期——三年期满,我来接你。”温恪轻轻松开怀抱,望着月下魏殳静悒的面容,微笑起来,“不做谁的奴仆,也不做谁的附庸。堂堂正正站在太阳光下,用你自己的名字。”
魏殳惊讶地睁大双眸,却听温恪揽着他,低声耳语:“日月之明,方为‘昭’。这么好听的名字,合该天天被人唤在口中,我才舍不得让人家藏了去。”
“——魏昭,我心悦你。一辈子。”
魏殳惊悸不已,一把攥住温恪的衣袖,直直望着他的眼睛:“你究竟从何处——”
“嘘——”
温恪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怕惊扰了什么似的,低声道:“容老先生的府邸在东华街最里进。你若知他为人,又同他有旧,不妨去寻他吧。”
魏殳蹙眉望着温恪,宁静的月色里,那少年微笑着回望他。
这世上向来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他早已不是魏昭了。官家敕封的小公爷自然不缺鞍前马后的人,以魏殳如今那样的微末残贱之躯,竟能得一人如此倾心相待,何其有幸。
魏殳似是想说什么,可千言万语浮至心头,皆化作轻轻一叹。
他从袖中摸出一枚黯淡无光的粗陋桃符,冷玉似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符上碎裂的白鹤,哑声道:
“……恪儿,我什么也没有,许不了你什么。”
魏殳指尖微动,犹疑许久,还是勾着
那桃符上绯红的玉线,绕上温恪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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