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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寂的茅屋中,唯有他压抑而愤懑的低喘,和饮冰掘入泥里的、闷涩的微响。魏殳咬紧牙,可双手止不住地发颤,汩汩鲜血从掌心涌出,顺着冰一样的剑身,淌进泥地里。
他要握不住剑了。
魏殳怒上心头,发了狠地将饮冰刺入地里。素来如臂使指的宝剑竟像不听使唤了般,埋入泥中,纹丝不动。
魏殳冷眼望着饮冰,忽而轻轻一哂,索性弃了剑,徒手去挖。湿漉漉的泥巴带着春雪的寒意,黏糊糊地沾满指缝。许是过了一刻钟,抑或只是霎眼的功夫,魏殳望着眼前的泥塘,终于慢慢直起身,将手心的血痕与泥淖拭去。
他从怀中取出属于魏殳的身份文牒,放入那二尺见深的泥坑里,又从袖中取出那枚缠着红玉线的麒麟符,轻轻搁在写着“魏殳”二字的文牒上。
他敛下眸子,最后看了一眼,拢起地上的黄土,洒在桃符与文牒上。
今生两次,他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名字——
或许今番不同于
过往,一并被埋葬的,还有他尚未开始,便已夭折的,悲哀的爱情。
魏殳面无表情地将茅草掩在新土上。春天已经到了,铜官村低矮的茅屋总是漏雨,几场雷雨过后,一切的因果,便再也无迹可寻。
他取过旧布,将饮冰一点点拭净,继而转身,在那份胡破虏矫造的文牒上,署下一个陌生的名字。
“……起风了。父亲,我该走了。”
魏殳这些年过得清苦,临行之前,要收拾的细软并不多。
铜官村破败的茅屋确实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常细娘见自家少爷出来,两眼一酸,落下泪来。
魏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曹玄机和岑照我像是达成了什么隐秘的协定,满怀敌意地相互瞪了一眼,转而没事人似的向魏殳行了礼,变戏法似的从屋后牵出一匹神骏的狮子骢来。
“唉,我的少爷。”
“何事。”
常细娘抹着眼泪,犹豫片刻,又将话咽回肚子里。
太阳渐渐西斜,满院子的芦花鸡以为又到了往常的饭点,咕咕叫着朝常细娘围过来。
常细娘望着那些黑背白斑的芦花鸡,每一只,都是她从毛绒绒的小鸡开始,一把糠皮一把菜叶一点点养到大的。芦花鸡早已养得很老了。虽说常细娘从前总觉得它们心烦,可如今要走了,却一只也不忍心杀死。
胡破虏沉默地让几名侍从取了新米,看着常细娘将白花花的米粒倒在几只大大的陶碗中,分至每一只芦花鸡的面前。
魏殳抚着白马的长鬃,望着热热闹闹拥在一处,只顾低头啄米的芦花鸡,忽然心头一涩,别开眼去。
胡破虏向魏殳单膝跪地,沉声道:“少主人,该启程了。”
白马越过临江城高高矮矮的门楼与牌坊,一路沿着青石官道,疾驰至春长巷。
橘猫胆战心惊地窝在魏殳怀中,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魏殳心头一恸,勉强笑了笑,低头在小猫眉心落下一个吻,轻声道:
“抱歉。我不能带你走。”
“喵呜——”
魏殳将猫放在温府门前的石阶上,轻轻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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