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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大人,批文何时下达?”
“官家早朝已发话了,要尽快给贵霜使臣一个交待——可八大世家向来同气连枝,人脉遍居朝廷要职,非到紧要关头,绝不会将沈氏嫡子推作替罪羊——小温大人,此中关窍,想必你我都清楚得很。”
温恪沉默了一瞬,将批满注文的案卷阖在桌上:“还需等多久?”
“至少三天。”
三天,太久了。
沈绰之父沈半山,当朝二品的吏部侍郎,沉浮宦海数十年,何等精明世故;若他老老实实听候稽查令批文下达,翻覆此案唯一的蛛丝马迹,约莫早已被大雨洗刷得干干净净。
翌日正午,沈宅。
早朝已罢,温恪朝服未换,正坐于芳菲堂中。侍茶小厮替客人沏上一壶阳羡雪芽,温恪心不在焉地呷了口,偏头望着堂屋门扉上的雕花扬羽蝶家徽出神。
“院中栽的什么花?我瞧着有些眼熟,像是什么名贵的山茶。”
“回温大人的话,那是我家二爷吩咐奴才们种的‘观文学士’。”
温恪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他听得“学士”二字,才终于想起这似曾相
识之感从何而来。
他笑着将茶盏搁在案上,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沈绰一向争强好胜,官家琼台夜宴御赐状元郎“十八学士”,名花难得,世无其双,沈绰竟不惜花大把银钱,栽了株形貌相近的。
院中茶树上,色彩斑斓的花朵热热闹闹杂生满树,可比之鼎鼎大名的“十八学士”,沈二爷辛苦栽培的花木却仅有十七色茶花,每朵山茶花色驳杂,东施效颦一般,反倒像个落第秀才。
“你家二爷何在?我找他有事相叙。”
“小温大人来得不巧,二爷换了袍服,前脚刚出门。按着往常的规矩,约莫是去下瓦子寻乐了。”
天色瓦灰,连日来尽是阴霾。
温恪随沈府家仆指引,寻到下瓦子一处荒僻的角落,刚挑开车帘,一阵冲天血煞之气扑面而至。
“这是什么地方?”
“回大人的话,此处正是各位富绅官爷挑选侍剑奴的‘晾鹰台’——下瓦子的人都知道,驯奴同熬鹰,是一样的。”
温恪抖落衣袂处的泥尘,自马车上下来。乌皮靴微微一陷,踏在软烂黏腻的泥潭中,他垂眸一望,从晾鹰台至车毂下,目光过处,竟都是污黑的兽血。
几名精壮的粗使奴面无表情地从晾鹰台中起出一副白骨森然的羊架,血红色的碎肉挂在冷白的枯骨上,腥气冲天,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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