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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凉意顺着脚底不断往上直入骨髓。
叶笑笑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 由于没有开灯的缘故，室内极为昏暗，只有远处的一面镜子幽幽散发着零零碎碎的反光。
等了片刻后, 一切却是平静如昔，更不用提什么发大水的场景。
“真的只是梦吗？”
叶笑笑悄悄松了口气, 提起的心脏不知为何却是一直吊在胸腔里不上不下。
摸了摸刺痛隐隐的脸庞, 叶笑笑走近过去，对着镜子看了半响，冥冥之中像是有一股引力在指引，叶笑笑忍不住颤着抬起手将脸上的绷带一圈一圈解下。
“啊————”才解到一半的时候，一道剧烈的尖叫猛地将寂静撕裂开来，很快便又戛然而止。
星辰寥寥，只剩下一轮弦月尚挂在天幕间。
而地面上, 忽明忽暗的万千灯火在夜色中却是连成一片浩瀚的星河，从高处眺望过去，天上与地下在这一刹那仿佛互相调换了位置。
仰头喝完瓶内最后一滴水后, 刘锐直接往灰扑扑的地面上躺下来，才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又往旁边看去。
姬灵渡只是极安静的坐在天台一侧，距离刘锐既不算太远, 也不算太近。清浅似水的灯火笼罩在他周身，朦胧而婉转。
一个杀人罪犯, 一个九天仙人, 他们这个组合在外人看来当真是十分怪异。
刘锐眼眸微深。
紧盯着瞧了片刻，刘锐心念一动, 忽然出声：“从玉，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做过人质。”
姬灵渡眸光微微一定，依稀有了些许反应。
“人——质。”
将这两个字拆分开来轻念了一遍后, 一缕浅淡的弧度从姬灵渡唇边一转即逝，似在微笑，更似嘲讽：“你觉得我是无辜的？”
刘锐拧眉：“你真是妖魔？”
姬灵渡冷然出声：“刘锐，我从来不是在帮你。”
刘锐一愣，莫名的心绪开始岌岌翻涌，烦躁不堪，强制压抑下这些念头后，这才开口：“那是为了什么？还是为了人类的精气？”
姬灵渡也不看刘锐，只是遥遥望向远处，整个人就好像下一瞬就要从世间彻底消散一般。
灼热无比的气息突然从身侧袭来，带着蛮横无比的力道，姬灵渡蹙起眉，终于看向刘锐：“你……”
刘锐沙哑着嗓子：从玉，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不顾掌心里微弱的挣扎，在将这抹雪色捞进怀里后，刘锐心下剧烈的烦躁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冰冷的声音倏然响起时不带分毫感情。
刘锐僵硬地抬起头，面色铁青得可怕：“你要回叶笑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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