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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主文教之事。”
闻言,谯周阖目捋胡而笑,满脸洋溢着欣喜,“职为
州牧府典学从事,不过,丞相书信中有云,让每旬日入宫禁一次,为天子解古今典故。”
典学从事,乃是益州学者之首。
此算是再续了他父祖大儒的名声,也相当于丞相给予他的荣耀,难怪家贫如他,竟舍得买了胡饼呢!
不过,郑璞更在乎后面那句“旬日入宫禁一次”的殊荣。
入宫禁为天子刘禅解惑,某种程度上是充任了天子的先生。
是故,听罢了的郑璞,不由心中一动。
放下酒囊,定定的注目谯周一会儿,便倏然莞尔,说道,“允南兄此番前来,不止于与我作别如此简单吧?”
“哈~~~”
心情大好的谯周,挑眉反问之,“子瑾何出此言邪?”
郑璞的回答,是白了他一眼。
径直捞起酒囊自饮,偶尔品咂一番,老神在在。
“无趣!”
敛容嘀咕了声,谯周伸手夺过酒囊,用袖子擦了擦囊口,边自饮边说道,“我虽不理会朝政之事,但也听说了西平太守至今未决。以子瑾之智,想必不会参与其中;但以子瑾身份与如今官职,不可避免被牵扯在其中。是故,我归去蜀地之前,便想着来问一问,子瑾可有用我之处?”
果然。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连主文教的谯周都看出来此事的始末了,而那些私心甚重者还在汲汲营营。
郑璞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别头往小溪流而去,目光落在石缝里的野草上。
人的权欲与利益之心,就如那野草一样,是能爆发无穷力量的,也是随着时间无有止境成长的。
哪怕如今执国者是朝野皆服的丞相,也只是暂时压制,而无法根绝。
若日后恐更炙。
而如今谯周问郑璞,有没有需要他的地方,便是看到了郑璞因为没有为益州系进言,日后必然会被其他人排斥。
古往今来,仕途之上不被乡党所容的孤狼,结局往往是难有所作为。
甚至是被诽谤与诋毁中伤。
毕竟丞相已然五旬有余了,而他未到三旬便任职了重号将军。
纵使他娶了张家之女,与天
子成为连襟,也不乏被人寻到可以诋毁之处,比如诟病为日后功高震主亦或者是骄横恣睢等等罪名。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嘛。
被非议多了,天子不疑,他不自疑?
就算他不自疑,随他出生入死的麾下将率,能不悲愤而自疑?
有些事情,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不然一旦发生了,便来不及准备了。
至于谯周为何想帮他,乃是二人交情委实不错。
“如今尚无需劳烦允南兄之处。”
沉默了许久,郑璞颔首致谢,徐徐而言,“不过,兄归去后,教导学子之时,不若多收些品德与才智并称者为弟子。以后若是我无人可用了,便寻兄要些弟子当僚佐。”
“此举大善!”
闻言,谯周略作思吟,便拊掌而赞。
既然当辈人难以志同道合了,索性将目光落在下辈人的身上,培养出志同道合者来。
就如如今丞相不决西平太守人选一样。
借此机会看清一些人,也好让“克复中原、还于旧都”的信念与斗志能够延续下去,直到功成的那一天。
其实,谯周不知道的是,郑璞此话还有另一层心思在。
他想有些自己的亲信了。
不是为了谋求日后能够如丞相一样“咸决之”的权柄,而是为了自己能更专心一些。
他只想领军征伐,也止于领军。
以后若是碰到此类权利上的蝇营狗苟之事,也能有人代替他处理了。
虽然如今他仕途上可用的助力有很多。
如妻家、即将成为姻亲的向家,弟子傅佥,还有袍泽之谊的赵广、霍弋等等。
但有些事情,不是能仰仗外力就能解决了的。
尤其是他不以德行著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