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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她谋划得早，两天后，姜益回来时，给时苒带回了准确的数据：“杭城织户中六成织绸，四成织棉。我估计，织绸的机器少说有两万张，织棉的也该有一万五千张。单只算城内已是这么些，再加上那些郊县的，村里的，其他先不提，织棉机至少有两万张，需要更换的如果有一万，那也是两千张，咱们这回要准备大干一场了。”
时苒大为惊讶：“这两天的时间，你是从哪弄来这么准的数据的？”
姜益眉宇飞扬，尽显得意之色，就是不作声。
来福却是个憋不住话的，槐花问他一声，他一突噜全倒了出来：“你们绝对猜不到，我跟公子一出门先干了什么。我们先去奉衣馆买了两身最好的衣裳，又去福安客栈最好订了两间上房，接着啊……”
时苒就觉得自己很敢花钱了，姜益的胆子比时苒还大，他这两天冒充从广州来的海商，住进了城里最好的客栈，在艮山门一带转悠几圈，放出消息说要收购大量的布匹绸缎跟随大皇子的官船贩卖到海外，引得那些消息灵通的布商们纷纷上门求见，纷纷向他推销自己的货品。
大皇子指派鸿胪寺官员跟随查理出海这件事早让这些消息灵通的商家探出来了。利用这一点，姜益这个家伙不用出门就摸清了杭城棉纱丝绸的生产总量，织机的数量也摸得八九不离十。
顺便，他还谈成了一单生意：“我告诉楚老板说，他们的织机太慢，我在南洋带回一种新织机，可数倍于他们的织速。楚老板答应我，若我的机器真有那么好，他把我们的机器全买下来。”
“全买下来？那有多少？”
“楚家的作坊是杭城最大的纺织作坊，他们有一百八十多台棉织机，绸织机更多。”
槐花张大了嘴：“一百八十多台？这就是一千多两啊！那咱们的本钱够吗？”
姜益顿了顿，道：“倒也不用这样着急，我跟楚家人说，织机笨重，我只带了十台回来，他若想要，我可以都卖给他。”
“那就好，”槐花松了一口气：“十台机器咱们还是凑得出来的。那咱们赶紧找木匠吧。”
时苒却皱眉看了姜益一眼，到底没再说话。
姜益同时苒道：“这个不急，只我没去过南洋，想来要冒充那机器从南洋回来的，还要些手段，二表妹，你可有什么主意？”
“这好说，刻几个查理教我的字上去，他们不认识，也戳不穿。”
姜益轻轻舒了口气，笑道：“那就有请表妹给画个形状，我好刻上去。”
时苒回身同槐花说了句：“大姐，我怎么闻到一股糊味？你去看看灶房里的锅巴是不是烧焦了？”
槐花“啊”地一声：“真有糊味？我去看看！”
时苒这才对姜益点头道：“你随我来。”将他引进堂屋中。
姜益看着她的神色，笑容淡了些：“你有话同我说？”
时苒道：“我不明白，你只是出门打探下杭州的织机数目，为何要跟那些织户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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