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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完汪公公, 时苒请大丁小丁帮着请走门外围着看热闹的人,把在门口,笑着请苏晴娘入座。
苏晴娘哼声道:“你可别对我笑, 我怕笑着笑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入了你的套。”
时苒知道她气自己什么都不跟她说,可苏晴娘回来得太巧,她摸不清苏晴娘的底细, 怎么敢什么话都跟她交代?
当下也不解释,给她赔完不是,道:“其实我也不确定这些人真的胆大包天, 会来偷我的图纸,只是报着试试看的心思,请几个认识的捕役放出消息,说我又设计出了一台新机器,看到底是谁同我们过不去, 谁想到他们真就入了套。”
槐花去找外头搬完救兵, 这时也回了院子。看苏晴娘仍是一脸怒气,以为她不相信, 补充道:“苏姐姐,我二妹真是没骗你。前几日我们家就遇过一次贼, 那贼把我们的银匣子首饰匣子摸走不说,还,还——”
她脸色涨得通红,似乎接下来的话让人难堪到极致。
“莫非, 那人还偷了你们的私密物件?”苏晴娘猜测道。
槐花不说话,她也不逼她,心里已信了八成:她肯把这么不堪启齿的话都说出来, 这件事肯定也跟她说的差不太多。
何况……她瞥了眼不知什么时候拿了篦子,在给桃花通头发的时苒,心道:槐花一看就是个跟她二妹一样的老实姑娘,可不像杨家二姑娘,瞧着不声不响的,心眼这么多,自己不留神还成了她手里的棋子……
等等,该不会这杨杏花知道自己不会信她,特意让槐花来跟她讲情吧?
时苒不知道,自己在苏晴娘的脑海中,已经成为了一个搞阴谋诡计的行家里手,接过槐花的话头道:“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在找到新房子前,我们还得在这住一段时间。若这贼迟迟找不出来,我们连觉都不敢睡了。正好前几日我在试制织绸机,便放出消息,说机器已经制得差不多,正绘成图纸交给工匠们去做,想不到这些暗地里的人,迫不及待就咬钩了。今天我们几个,总算能安生睡一个好觉了。”
苏晴娘目光落到桃花脸上,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靠在时苒的膝头,已经合上了眼睛,酣睡正甜。
她这才发现,桃花脸上薄薄的粉下边,挂着两个遮了好几层都没完全遮住的黑眼圈。再看槐花也是揉着眼睛,松了一口大气的神情,不由又有些心软:罢了,都是几个小姑娘,跟她们生什么气呢?要气的,也是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生生把这几个女孩子逼得连个安生觉都睡不得。
苏晴娘心头一热,同时苒道:“今日你跟汪公公的对话,旁人都看在眼里。就是一时不敢动你们,叫他们找到空子,也够喝一壶的。这里你们是再住不得了,今天捉了个陈寡妇,还不知道暗下里有多少人盯着你们。不如这样,你们今天先搬到我家那里。这次我带的人多,住在我那也好照应你们。”
住在苏晴娘那?
时苒认真思考起来:不得不说,她的这个建议令她颇为心动,苏晴娘住的那个小宅子在清波坊,杭州的市府衙门,还有浙江的布政使司都在附近,治安肯定比艮山门好数倍。
槐花已经兴奋起来:“苏姐姐真的吗?你真肯让我们住在你家里?我,我是说,会不会太打扰了?”
苏晴娘越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这三个姑娘住在她那,正好她还有忙要请桃花帮她,近水楼台可得月,桃花住在她家,也好跟她套交情啊!
这么一想,她立刻就坐不住了:“当然是真的。你们若是没有要紧的东西,现在就可以收拾收拾,跟着我一道回我家去。”
她这样爽快,槐花反而有些犹豫了:“可我们这房子交了一年的租金呢,若是不住下去,那些租金不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呀可惜?你们不是在前街租了个小门脸吗?照我说,那门脸你们也别浪费了,位置偏是偏了些,可经营得当,也不是不能有进项。这间院子就把它腾下来,当库房用,正好往前走两步就是个小渡口,要运什么东西都方便得很不是?”
苏晴娘三言两语打消了她的顾虑,叫来守门的大丁小丁,裹着几个姑娘大包小包收拾一圈,叫两辆马车拉着,就去了清河坊的小宅子。
那日时苒同槐花,还有来福来寻金老板借钱,她自己都想不到,她居然还有住进这间小院子的时候。
这间院子她一共来了才两回,不知道除了开初苏晴娘接待她们的那间正屋,从夹道往里绕,还有一排院子,这竟是个二进小院。
苏晴娘把姐妹几个安排在原本是女眷们住的后院,自己带着家人占了前边的正房,同她们道:“我成过婚,不好跟你们没成婚的小姑娘住在一个院子,我就住在前头,有事你们叫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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