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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屋子简陋的很，只有两张床和一个大柜子，连张凳子都没有。一张床上躺了那个beta，季淞只能走到另一张床旁，准备坐下歇息会。
可他刚要坐下去，却听见那人道：“等会等他们叫人来收拾过了你再坐吧。”
季淞愣了一下，刚想问为什么，就看到了被子下方隐约透露出来一些鲜红的、还没有干透的血迹。
季淞掀开被子，下面是一大滩血迹。
那个beta道：“刚死没多久，别看了。”
季淞皱眉：“为什么？”
看鲜血飞溅的样子，显然是被人割破了动脉，而非什么吐血。
那个beta嗤笑一声：“他把孩子作没了，又疯疯癫癫地喊着说不生了，可不就死了。”
“孩子……作没了？”
“在这个地方，我们唯一的用处就是生育。”beta皮笑肉不笑道，“他们花钱，买生理需求，买孩子，但生理需求是其次，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他把孩子弄没了，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爱丽丝当然不会留他。”
可这是违法的。奥斯塔法律明文规定，不允许任何形式的代孕，这些人根本就是在试探法律的底线。
季淞低头问道：“那孩子生下来，你就可以一起出去吗？”
“出去？”那人嘲笑道，“小朋友，你可真是天真啊。我们不过是个工具而已，哪有达到目的还把工具带走的？别搞笑了。”
季淞又问：“可你是孩子的母亲，你不出去，那他一个人照顾孩子吗？”
“他们不过是要钱罢了，什么母亲不母亲。”那人收起笑容，脸上一片冷漠，“拿到钱了，资质好的就养起来等他们长大赚了钱反哺自己，资质不好的，就在植入芯片前，送焚烧炉呗。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们这植入芯片的时间都要推迟到七八岁？就是为了让一些人先测资质再植芯片。我听说高等小星系那边，可是一出生就要植入芯片的。”
这个人说的话，简直冲击了季淞几十年来的认知。
他是中等小星系的贫民窟出身，自以为已经见了许多黑暗之处，却不知道更黑暗的他还从未见过。
他脑中闪过一路走来的场景，那些在交/配中的人们脸上的神情，不知道有几分是高兴，几分是痛苦。
那人闭上眼睛，无所谓道：“总之你晚上小心吧。第一天晚上，别睡着了。”
季淞觉得这话突兀的有些奇怪，正想问他什么意思，他却背过身，不再说话。
第一天晚上别睡着……晚上要小心？
小心什么？
很快，有人过来收拾好了季淞的床，给他换了一床新的被套与被子。走的时候还有一个工作人员调侃季淞道：“你这个床铺可死了三四个了，你要像阿卡一样争点气啊！”
阿卡，应该就是旁边那张床上怀孕的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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