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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 竟以这般悲屈的模样,躲在这一方小天地里。福桃儿看的心里也难受,上前张张嘴, 一时却觉得肚子里的文墨尽数苍白了起来。
舞文弄墨, 骑射游猎, 本是个文武双全的俊杰。对于一个心怀仕途颇有抱负的举子, 右腕手筋被人深深挑断, 脸上落下牢狱重罪的痕迹,也许不啻比丢了性命, 更令人无望了。
虚扬着的手掌终于落下, 轻轻拍抚在他肩头:“男儿生当于世, 不必为外物多扰,你还未及弱冠, 来日方长, 将来未必不能东山再起的……”
似是将连月来的悲屈苦痛尽数发作了出来, 他一边抽噎着,一边也在听她的絮絮赘言。在那三言两语的温柔安抚中,楚山浔心头渐定, 慢慢收起了失态。
他忽而直起身子歪侧着左颊, 那道鞭痕正对着福桃儿。重重揩去最后一滴泪,他哀蹙着长眉问:“若我再不能恢复,一直这么个鬼样子下去。是不是连黔首百姓都瞧不上我了?”
“不会的,顾大夫说了你的右腕有机会治的, 脸上的伤也会好许多的,切莫再胡想了。”
“呵,这么说来…”伤疤随着哼笑扭曲,他突然抬起左臂抓上了福桃儿的手, “便是连你都嫌弃我了……”
掌心的鲜红噎住了他的话,她想要抽回手时,却查察觉出了对方的用力,因顾及着他左臂的伤处,福桃儿也就没有再挣脱。
沉默了会儿,楚山浔哑着嗓子道:“我去给你找些药来。”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福桃儿本想阻拦却也陷入了沉默。
受人滴水,当涌泉相报。的确她就是在报恩。虽然他暴躁脾气坏,说话也从不会顾及旁人心情。可她反正也无牵无挂,便先这么照顾他一阵罢了。
片刻之后楚山浔回来,拿了瓶伤药放在石桌上,开口却是:“我想离开这儿,不想再借住了。”
原来他方才去柜上拿药,医馆里人多,便又有许多人见了他的模样指指点点。楚山浔受不得也不管伤病未愈,只想速速离了这
处。
从他的脸色中猜出了这些,福桃儿沉吟了片刻,到底是点头应了。
拿着碎裂的掌镜到原主那儿时,那姑娘显然是极为心疼的样子。福桃儿也不倚仗孙老头的大夫身份,极是客气抱歉地同人家陪了礼问了价。幸而也是遇着个和善的,最后赔了7钱银子了事。
这是下午,等收拾完了厨房的事,又将楚山浔的伤药,看着他睡下后,她便出门去着手租赁屋子的事。
原本想着在城东摆字摊,已有了些老主顾,要方便立足的多。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能离医馆太远了。便只在离医馆一刻路城里的僻静巷子里去找。
此地赁屋要比城东贵上些许,跟着经纪跑了一个时辰,终于是在一处枕河小巷的尽头寻到了合心意的屋子。
也就是单独的两间破瓦房,造屋的年代是十分久远了,床榻桌椅都极是简陋甚至是破败的,茅草搭的厨房小的仅是个能站人储物的地方。
唯有两点叫人满意的。一个便是它在巷子尽头,开了屋子后门,枕靠河岸有块一丈方圆的地儿,种了片枝蔓交叠菜地,角落里的西瓜藤是有些年数了。
另一个便是月赁只要9钱银子,在周围动辄1两往上的月赁中,实在是不多见的。福桃儿看的满意,当即就付了6两银子,定了半年的赁期和经纪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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