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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祁家主的话落, 怀吾真人的目光也跟着到荀行止身上。
作为一派掌门,怀吾真人不管面上如何和蔼,于人情处理上都极为练达, 说是浑身长满了心眼也不为过。
他摸了摸胡子, 打起太极来, “我倒也曾听闻过我这徒弟有一门婚约, 说是已故的远清道友帮他定下的。但个中缘由却不太明晰, 只隐约听闻过些许。
连是哪家都没曾知晓,还以为是戏言, 不曾想祁道友今日提起。行止, 你可知晓此事?”
到底是不清楚怎么回事,怀吾真人索性直接牵了个话头,询问起荀行止。
随着怀吾真人的话,站在祁家主身后的一个娇俏姑娘也期盼的看着荀行止。她的目光一寸不落的扫过荀行止的眼角眉梢,少女动情的倾慕心喜都快要溢出来了。只等着荀行止开口说话,认下这门亲事。
既羞且喜,祁家主身后的少女都快将衣袖给揉成糟菜团子了。
而突然被众人提及,得了一众人视线的荀行止,依旧是原先那副冷淡模样,执剑的手稳如磐石, 连丝毫轻颤也没有。
但怀吾真人的话还是要回的, 只见荀行止对怀吾真人行了一礼,动作如行云流水,十分赏心悦目。
只是声音中还是透着冷淡,比极寒之地的冰泉融化时还来得凉,“弟子幼时确曾定下一门婚约……”
听到此处,祁家主身后的少女, 脸上渐渐浮起些粉来,羞归羞,但笑意掩都掩不住,堪比那枝上娇嫩的海棠,开得动人。
可惜这点子笑意还未持续半刻就消散得一干二净,甚至蒙上了阴霾。
因为荀行止继续道:“是渝江前任家主祁成文前辈的女儿。”
听到祁成文几个字,这位祁家主额头的青筋狠狠一跳,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他仍是笑容满面,“贤侄不知,我成文兄长意外陨落,亡故的早,并未留下女儿。
但两家既定了婚约,就没有作废的道理。我虽不才,也勉强担任起了我祁家
的家主一位,膝下恰有一女,冰姿玉貌,自幼聪慧,论天资修为,在同辈间亦能称一声拔尖。”
祁家主说的热络,又唤了声“芩儿。”
刚刚站在祁家主身后,止不住偷看荀行止的少女就含羞带怯,一派小女儿神色的对荀行止行了一礼。却不是修道之人常见的拱手,而如凡间女子般,婉约的低身屈膝行了个万福礼。
这其中的含义,昭然若揭。
荀行止却连眼眸都未抬,浑身上下写满了疏离二字。
祁家主接着道:“贤侄,婚约一事,我家芩儿与你,岂不相配?”祁家主和众多修道之人一般,挺起脊背时,都有种仙风道骨,此刻望着荀行止的目光就颇有前辈风范,循循善诱,只可惜眼睛里的自得藏也藏不住,平白坏了这流于表面的仙气。
面对祁家主的熟稔和长辈口吻,荀行止的神情仍是半分也不曾变。
他掀开眼,一身清姿,端的是归元宗亲传弟子的从容凛然,“还问前辈名讳?”
虽不解荀行止之意,祁家主倒是很好言的配合,“哈哈哈哈,贤侄这问的倒是有趣。无妨无妨,贤侄记下便可,老夫祁成闫是也。”
荀行止唇角翘了翘,隐约有一丝弧度,“如此……”最后一字,他念的时候略微拉长,旋即又停了下来,连带着那点子微末弧度,消失殆尽。
接着,他抬眉,语气轻描淡写,“与君何干。”
明明没有半分嘲讽,却让人听了红脖子,生出羞恼来。
祁家主和旁边几个听过前因的人,自然很快就反应过来,荀行止的意思,通俗点来说就是,与他家定下婚约的是前任祁家家主祁成文,你又不是祁成文,在这唠唠叨叨半天做什么。
换言之,荀行止,他不认,也不吃这套。
祁家主原本还笑容满面的脸,瞬间龟裂,整张脸浮出涨红来,半响没说话。
“好,好,好。”连说了三次好,怒气郁结于胸的祁家主狠狠挥了挥袖子,奈何这是归元宗,人家
的师父还站在旁边。祁家主拿荀行止半点办法都没有,原本想拂袖而去,却又觉得不恰当。
若真的一气之下走了,就是没事也得闹出风浪来,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来。
好在怀吾真人洞悉了祁家主的意思,很给面子的递去了台阶,温声安抚,“我这徒弟无状,怕是辜负了祁道友的好意。”
有怀吾真人在,加上祁家主并不想把事情闹得更大,彻底失了面子,几个言语来回,祁家主的面色就恢复如常,进去了。
有目睹了这一幕的某个内门弟子,忍不住撇了撇嘴,和他身旁的弟子窃窃私语,吐槽了起来,“啧啧啧,怎么说也是修仙世家,瞧着半点风骨也没有。
咱们掌门的亲传弟子祁师姐也姓祁,和祁师姐兄妹俩比起来,真是差的远了。就这,也能说是修真世家呢!”
那内门弟子语气不服,荀行止离得近,倒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同样姓祁……
荀行止想起方才祁家主的女儿祁芩随她父亲离去前,望着自己依依不舍,甚至带着点哀怨的目光。因着方位不同,从荀行止的方向,见着的祁芩,那一双微圆的娇俏眼睛,和祁皎足有八、九分相似。
他抿了抿唇,脑海中浮现之前祁皎突然向他询问祁家的景象。
纵使心中有所思,荀行止清俊的面容依旧瞧不出半分端倪。
天上的日头渐移,归元宗请的宗门家族基本都到了,祁皎的及笄礼自然也该开始了。
当沐浴过后,一身清爽的祁皎出来的时候,周遭早早就布置妥当,她依着早已了然于心的顺序,走到场地中心,然后停下。
祁皎心中惴惴,生怕自己有不当之处,闹出了笑话,累及归元宗的名声。
但是落在旁人眼中,就是一个雪肤花貌,杏眼水润,背挺得笔直,明明年纪尚小,但目光清明,眉间一片坚定之色的少女。她一举一动都透着清正,步子迈的稳稳地,显现出肃穆来。和她尚且有些青涩,像花骨朵似的的
娇颜有很大的不同。
她的身上有一种无形的风貌,可能是年纪小,半点没有沾上修真界暗藏的龌龊。相反,她有的,是归元宗弟子身上时常能见到的正直清傲。
祁皎缓缓向南,对着前来观礼的人郑重作揖行礼,复又朝着西向跪坐。举手投足,规整有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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