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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轨皮笑肉不笑道:“一个瞎子,小小的男爵,也配与我窦家为敌?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窦家奉陪到底。”
“哼!”
怒哼一声,窦轨甩袖离去。
颜思鲁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颜师古则是望着庆修的目光满是敬畏。
颜师古起身拱手道:“多谢庆先生的宴饮招待,日后到了长安,一定要去颜府,老夫大开中门夹道欢迎,这里就不打扰庆先生了。”
颜思鲁也意识到自己儿子有话要说,于是也跟着起身笑道:“小友,到了我颜家可不要客气,就如回家一样,届时老夫再陪小友把酒言欢。”
庆修起身道:“颜老,我看不见,就让我家娘子代我相送吧。”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走就行。”
颜家父子婉拒,快步离开了。
等到上了马车之后,颜思鲁问道:“师古,是否有话要讲?”
颜师古点头道:“父亲,今日朝堂上,中书令房玄龄状告窦轨父子,僵持之际,魏王殿下带庆先生书信一封交给陛下,陛下看后震怒,就派人严查了宗人府。”
“结果可想而知,窦轨不仅被罢免了在宗人府的宗正官职,其子还被流放岭南,全因庆先生的一封书信,此人足不出户,就已经具备了左右朝堂大事的能耐,着实可怕。”
颜思鲁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忽然摇头道:“还好他没有强行要求玉诗给他当妾,否则我们颜家与这样危险的人绑在一块,日后若是出了事情,难免会被连坐。”
“嗯。”颜师古点头道:“交好可以,但绝不能结下姻亲关心。”
马车渐行渐远。
窦轨此时也来到了李渊的宅院。
见到李渊,窦轨眼圈一红,顿时落泪,情绪激动道:“姊兄,姊兄啊!”
李渊不明所以,招呼着窦轨坐下后才皱眉问道:“大朗,可是遇到难处了?还有,你为何要去拜访庆小子?”
窦轨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李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过了半晌,李渊神色复杂道:“大朗,收手吧,老夫手中已无权利,也帮不上你的忙,还有,庆先生是老夫的朋友,也不想看到你们因为仇怨而闹得鱼死网破。”
窦轨恨声道:“姊兄,并非是我招惹他,是他先招惹的我,家姐还在世的话,绝不能容许有人这样欺负窦家,姊兄,你家二郎心也太狠了。”
李渊苦笑不已:“大朗,一朝天子一朝臣啊,窦家多少人身居要职,世民若要集权,对你们动手是迟早的事,倒不如急流勇退明哲保身来的实在啊。”
窦轨满眼失望道:“这么说,姊兄是不想帮我了?”
李渊别过身去不忍直视,叹息着摇了摇头:“非兄不帮,兄也无能为力啊。”
这是实话。
他现在就是个被架空的空巢老人,就算想帮,也是有心无力。
“大朗。”李渊继续道:“老夫若是有能力,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听兄一句劝,收拾一下细软安度晚年吧,别再徒生事端了。”
“现在老夫还活着,能保你们窦家一个安稳,可若是老夫不在了,二郎的屠刀可不会手下留情,就如去年的玄武门那样……。”
说到此处,李渊脸上也写满了后怕,仿佛那个浑身是血的黑汉子尉迟恭就站在眼前,提着一把大刀面目狰狞的不停询问;陛下退位否?陛下退位否?
若是晚一句,恐怕那个尉迟恭冒着被满门抄斩的风险也会毫不犹豫的砍了自己。
一提到玄武门,窦轨也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