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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药是主家让我给你的，翰州在莫文情看来不过是个棋子，董都护早已被当年的仇恨蒙蔽了双眼，如今又在洛都中，至尊之位咫尺之遥，翰州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韦如冰连施礼都显得很敷衍，这个女人对男子的厌恶可见一般。
经营翰州多年，在翰州城中投毒，这要是传出去，董成多年的都护形象就会轰然崩塌。
“本王今日来，是有一事想问，你们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莫文情会投毒翰州城，本王入城的时候，你们却不来说，这可以认为是你们主家对武王府的态度吗？”杨凌眼神犀利，他是来问罪的。
韦如冰似乎早有准备，缓缓开口道：“王爷，想必主家曾说过，我们不会明面上参与朝廷纷争！”
“本王有句话要奉送给你们，若是武王府没了，在没了之前，本王会穷最后之力，也要灭了韦氏商行。”
“王爷，你这是在威胁？”韦如冰眉头一皱，她对这种威胁很反感，在韦氏商行中多年，威胁她的人不是没有，不过大都成了枯骨。
“不是威胁，而是警告，这是最后一次，你和你背后的主家，本王拼着武王府底蕴不存，也会将你们连根拔起。”
这是韦如雪第一次听到这种狠话，以前的威胁最多是针对她个人，可杨凌的话是针对整个韦氏商行。
“王爷的话，我会一字不差的告诉主家的！”
“如此最好！”
杨凌说完后径直出了商行，他很恼怒，明明事先已经知道，却不提前告诉，还要让董齐投毒成功，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本来他是来找韦氏商行问问水源，可韦如冰的冰冷态度让他忍不住愤怒，这个女人寒如冰雪。
翰州城外是有护城河的，这是所有大城都必须的，引的是翰江的水，翰江穿翰州而过，绵延上千里。
护城河中水自然是不能喝的，攻城后有不少人死在了护城河中，但翰江中的水是可以喝的，只是翰江主流距离翰州城有二十里，与城外山中山泉距离差不多。
如今罗成的一万中军接手了翰州城防，秦琼与尉迟恭则带着本部人马不断的去城外运水，城内的青壮也都纷纷被请了出来。
虽然事先做出了防备，可瘟疫还是发生了，仅仅是迟了半日，尤其是城西的平民住所，人口实在太多，饮用了投毒的水后，瘟疫在三日后开始蔓延开。
整个城西都被徐茂公封锁了，城中的郎中们在不断的研制方子，韦氏商行似乎是杨凌的威胁有了作用，这次主动的送来了大量的中药。
瘟疫的症状很奇怪，咳嗽甚至是咳血，郎中们绞尽脑汁，可收效甚微，韦氏商行的药也无法完全对症。
这也是没办法的，瘟疫不比其他毒，只要找到毒源后对症下药就行，这次翰州出现的瘟疫，郎中们都从未见过，用尽了各种办法收效甚微。
更为可怕的事也接踵而至，城中开始有人在散播谣言，说是武王府为拿下翰州城，城里的瘟疫就是武王府投放的。
这消息不仅在翰州城中，开始在翰州城周围的其他道县开始散播，这对武王府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徐茂公忙得脚不沾地，城西被封锁的人中，除了有瘟感染者外，还有一些还未感染的，他们开始联合起来，除了请愿外，还有人暗中在为他们提供兵器。
整座翰州城都蔓延在阴云之中，水源的问题还没能彻底解决，被投毒的城中水源，都被封了起来，新的水井虽然在第二天就挖了很多，可井中的水还很浑浊。
“茂公，莫文情这一手连环玩的好，将整座翰州城的性命做棋子，城西的平民中，藏了不少他们的人，你抓紧查，查到一个抓一个！”
“王爷，人是抓了不少，可嘴硬的很，上了大刑后还是一个字都不说！”
“嘴硬？本王最喜欢的就是嘴硬的人。”杨凌冷笑道。
审问是要注重方式方法的，杨凌前世在军中学习过系统的心理学，尤其是审讯方向，他在大队中都是头名，三角地带的毒贩都没能熬过他。
有了杨凌的亲自审讯，一个个原本嘴硬的人都开始交代了，这让徐茂公惊为天人，杨凌对这些人心理的拿捏丝毫不差。
其中大部分都是黑冰司的人，他们坚挺的程度要比董齐留下来的人要长一些，分开审讯后，再将所有的信息汇总后，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看着一张张的状纸，杨凌离开了大狱，徐茂公将这些状纸让人抄写了数百份，全部张贴在了翰州城中，但还有一些人掩藏得更深，他们依旧还在暗中行动。
光凭这些状纸是不够的，没有什么公信力，需要的是一个有公信力的人才行，而这个人选只能是翰州都护夫人杨娟。
“大姐，这件事我自有办法应付，你此时还是不露面的好！”
“阿凌，外面的情形我比你清楚，莫文情用计从无失败，一招接着一招绵延不绝，我若是不出面，城中对武王府的误解只会越来越深，你最后只能离开翰州城。”
杨娟所说的确实如此，以前在翰州都护府中，她与莫文情的交集并不多，董成从不让她过问翰州的事，但莫文情对翰州的整顿她却是看在眼里的，手段之诡秘，让她这个见惯了前太子府谋划的郡主都为之惊叹。
“可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翰州城本王可以不要，大姐，他们做的事，你不必来承担！”
杨娟的办法很简单，以翰州都护夫人的名义，来告诉翰州所有人，翰州城的投毒乃是翰州都护董成有意为之，而她就是董成留在武王身边的棋子。
这一点杨凌显然是不会同意的，这样一来整个翰州恨的就不止是董成了，对杨娟的恨意就会更深。
“阿凌，你如今长大了，是大烈的亲王，从你选择南下翰州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回头的路了，也不能再走回去了，翰州的安定，对如今的武王府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不，我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