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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恩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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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梦华却不在意,反正吃了也不见好,耽误一两顿也没什么。只是不知邵府那边如何了,难道是阿姊有什么事?

“小姐,好像出事了。”

阮梦华精神不济,等不及二人回来便要睡下,一向沉稳的鸣玉慌张地进来禀告:“还不知何事,我才刚去找常管事问夫人可曾回来,他急匆匆地连理我也顾不上,只是点点头,还吩咐了厨房熬压惊汤,想来是夫人受了惊。”

难道邵府真的出了事?阮梦华刚要强撑着起身,鸣玉又小声地道:“我不方便问太多,又到夫人那里探了一下,奇怪的是夫人好像是从宫中回来的,脸色不太好,有人说她今日与陛下有争执,闹了好一场。”

阮梦华几乎没有想过一向专宠的母亲会与仁帝起争执,她独自在杏洲之时,曾怨过一双父母,只顾着做神仙眷侣,尽冷落她这个当女儿的。应该没什么事,即使是两人不和,这么多年下来,毕竟要有些感情。

“竟有这等事?母亲该是去了邵府看阿姊,怎地又进了宫?”阮梦华沉吟了思量了一会儿已觉乏力,刚想丢开不想,却忽闻宫中有人进府,无缘无故赏给阮梦华一匹宫缎,大晚上地郑重其事让人送过来,弄得她满头雾水。好在仁帝体恤她身子不好,并不要她接旨,而是风华夫人代她接旨。

等宫里的人离开,府里安静下来,阮梦华早已入梦,浑不知有人潜进来替她把了半天的脉。

自风华夫人与仁帝两情相悦,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在一起之后,阮家看似被人拿来非议,可阮家的亲戚们却成了最大的受益者。虽不敢说鸡犬升天,但在上京城中也算是新贵一族。好在阮家人尚知分寸,十八年来行事并不张扬,也从没有谁打着风华夫人的名号在外作恶多端,故大家相安无事,抖起来的阮氏家族多盼将这有些尴尬的荣华富贵一世世地传下去。所以风华夫人荣,他们便荣,风华夫人损,他们便损,平日里就差没烧香拜佛求神明保佑仁帝继续对风华夫人痴迷下去。如今日这般惹皇上生气,对阮家人来说,这可不得了,第二日消息传出,府里便不再消停,那些亲戚轮番地上门来劝慰。

鸣玉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和沉玉一起讨论什么帝王妃子,阮梦华无奈地敲打二人一顿,末了道:“别把时日都浪费在这上面,沉玉,你去催药,鸣玉扶我去见母亲。”

沉玉先是一喜,又觉得可惜了,小姐定是去问风华夫人到底出了何事,她若是去见云澜便听不到宫闱趣事,想了想到底还是云澜重要些。

半个园子还没走完,避雪的回廊拐角处有个婆子和丫头嗑着瓜子聊天,婆子边不停地咬瓜子边说话,瓜子皮飘洒下来,话音也随之传来。

“我看皇上不会怪咱们夫人,否则也不会连夜又赏下来。”老婆子经验丰富,世间男子多会这一手,打了骂了之后再哄一下,不愁你不回心转意。

丫鬟纠正道:“说是赏给梦华小姐的。”

“你懂什么,难道要皇上开口向夫人赔不是?说是给小姐,其实来的宫人好声好气地和夫人说了半天话,定是皇上派人来劝导夫人,这是给夫人面子呢。”

这些年,皇上明里暗里进府多次,有时事先打招呼,有时突然而至,对夫人的情意让她们这些做下人的看了直羡慕。身为阮家的仆人,许多人觉得夫人行事不甚名誉,连大小姐都不高兴,常与夫人闹着要搬出去住。还有许多是后来进府的,并不觉得不好,反倒觉得夫人是替女子们出了口气,那些宫里的娘娘贵人们命好,可她们都比不上咱们夫人啊。

小丫头继续问:“我还是不明白,为何只是一匹布?君恩难测吗?”

阮梦华也想知道,为何只是一匹布?她竖起耳朵听,只听那婆子突然压低了声音,哑着声道:“这其中的情趣你我如何晓得?再说了,宫缎能叫布吗?圣物啊!”

瓜子嗑完了,闲话也说完了,等二人离去的声音渐行渐远,阮梦华扶着鸣玉的胳膊走出来,颤巍巍地身子发软,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嗡着声道:“可算了走了,我差点没忍住。”

到这时她才相信云澜的药还是有效的,只是一天没吃药,她便觉得身子虚弱了些。

风华夫人住的暖阁离东暖阁不远,此时她正对着昨天夜里宫中送来的赏赐发愣,一袭墨绿色宫制裙装,愈发趁得肌肤赛雪,想是这两日有些劳累,略见憔悴,便仍是位标致的美人儿。

只是可惜她已日渐苍老,容颜难复青春,快要留不住那个人的心了。

昨日宫中一名女官突然死去,临死前挣扎着说出四个字:风华夫人……

女官不比宫女,地位身份要高上少许,可行走御书房等地,也不乏有女官被皇帝瞧上纳为妃嫔的。这些年仁帝的心思连后宫的贵妃也未能留得住,何况是名女官。偏偏这名女官前几日刚在皇上面前露过脸,颇有文采,仁帝多看了两眼,没两天就丢了小命,谁是最有可能下手的人,不言而喻。

故而仁帝急召风华夫人入宫查问此事,风华夫人当时正在邵家,但觉此事甚是荒谬,一肚子气进了宫矢口否认与此事有关。

究竟那个猝死的女官为何要说她的名字?想栽她赃的人太多了,可用不着把小命也送掉,这女官是装傻还是真疯?

“母亲,出了何事?”

她回头看到阮梦华,伸手揽过,道:“梦华怎地不在房中歇息,别看天放了晴,消雪天更冷,你好好养身子就成,别乱跑。”

阮梦华不依地问:“母亲,出了何事?”

风华夫人心烦意乱,胡乱答道:“没什么,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陛下……他为何动怒?”她始终叫不出父皇,又或者爹爹。

良久,风华夫人才不确定地道:“君心难测,或者皇上对阮家的恩宠已经到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