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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里困久的人,有几个正常的,何况是一个没了根,却渴望做男人的太监。
他有无数的变态手段来折磨她,为此获得快乐,在她初来月事后,他便起了要子嗣的想法。
也是满足他扭曲的心理,他寻了男子与她欢好,他就在旁边看着,详细问着两人的感受。
起初,她想过死的,可他有的是法子让她死不成,却能生不如死。
她不肯回答他那些羞耻的问题,他便要挟她,若是不配合则去寻些牲畜与她配对,她妥协了,也将自己活成了牲畜。
“只有儿子才能继承香火,他想要掐死无情,我求了许久,才让他答应我,将孩子养到三岁,若是个出挑的,将来可用来替他笼络人心,若是个普通的,则随意发卖了。”
情姑姑从起身走到门外,看着门外的漆黑,指着一处道,“那院中有棵树,自从有了孩子后,我便时常偷偷爬到那树上,想找一条逃生的路。
他通常都在宫里,只要我设法将看守我的两个人摆脱,我是有机会逃出去的,可,后来我改变了主意。
我在那棵树上看到了你们,我虽是穷苦人家出身,可我一眼便看出殿下非寻常人,但殿下的处境似乎也不好。
可也是如此,我才决定将孩子送到殿下身边,因为我看到殿下自己尚且艰难,却还顾着莫离,后又带回莫弃,殿下是有仁心的。
我想若是我的孩子送到殿下身边,殿下定也会好生待她的,她相貌随了她生父,并不出众,那人是不会留下她的,注定是要被发卖甚至掐死的。
我的选择是对的,你们都待她极好,可我们相隔得太近,我担心此事被那人察觉,便将太监豢养女人的事泄露了出去。
他心虚之下卖了小院,使了些手段将我带进了宫,做了宫女,他在皇后跟前越发得脸,就免不了有嫉妒他的人,盯着他的人多了,他便不敢如宫外那般肆无忌惮,我在宫里的日子倒也不那么难熬了。
但我惦记孩子,便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摆脱这个魔鬼,等满了二十五岁便出宫去寻你们,可我没想到,我入宫的第二年,你们也进了宫。”
“你担心他认出无情,便杀了他?”顾逍抬眸问道。
他收留无情第二年就进了宫,一年的时间,无情的相貌根本没什么改变,而他们在宫里的日子,开春时常找无情,若那人活着,不可能没发现无情。
开春摇头,“不是我杀的,是殿下帮我除了他,他巴结皇后多年,知道皇后不喜殿下,为了邀功,他对殿下下毒,最后自食其果。”
“竟是他。”莫离喃喃。
他对那件事印象深刻,他们初入皇宫,主子也才十岁,他和莫弃与殿下年纪相仿,无情无念是四五岁的奶娃娃,宫女太监们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陷害甚至都无过多遮掩。
殿下惩治了那个管事太监,才让其他人不敢再随意欺辱敷衍他们。
情姑姑收敛视线,走回到顾逍面前,跪下道,“想必殿下已经知道,皇上对曹志方的案子松了口,那是因为曹家培养了一个与贵妃相似的女子,将她送到了皇上跟前。
曹家已经在筹谋为曹志方洗脱修改卷宗的罪名,之后定也会设法洗去他命人毒杀前大理寺卿的罪责。”
她朝顾逍磕头道,“开春谢殿下收留无情,也谢殿下当年救我脱离苦海,殿下的恩情开春铭记于心,可开春还要厚颜请殿下为无情报仇,开春余生任凭殿下驱使。”
顾逍示意她起来。
曹老三是傍晚时分死的,这个消息已经传开,而开春还不知晓,想来是她早早来了这小院,不曾与人接触,所以还不知情。
他沉声道,“曹志方酉时被毒蛇咬伤,已经毙命于刑部大牢,所以,你无需求本王。”
“死了?”惊喜来得太突然,情姑姑有些不敢相信,她抬头望着顾逍。
顾逍颔首。
情姑姑双手掩面,良久,她将手拿下,再度朝顾逍行了一礼,“开春谢殿下。”
不知为何,她觉得曹老三的死,与逍王有关。
逍王对她母女恩情深重,她总是要做些什么的。
她道,“殿下,开春愚钝,用了些下作的手段取得皇后信任,如今在宫里行事还算方便,殿下若有吩咐,可命人传信到内务府的采办秦公公手中,他是我的人。”
咬了咬唇,她又道,“不知殿下可知皇上的计划……”
“本王知道。”顾逍打断了她的话,“皇上可知你与无情的关系?”
情姑姑鼻头微酸,逍王没让她继续说下去,是在保留她的尊严。
当年她满心想着为无情报仇,所以刻意观察接近皇后,从细枝末节里察觉出皇后的空虚,用那样的方式接近她。
总归是羞耻难堪的。
可她被那太监折磨多年,学得最多的便是青楼妓子伺候人的那一套,偏生在外端庄高贵的一国之母,私下却是个需求不满的。
她原是想收买宫中护卫为她所用,接近皇后,可皇后惯来谨慎,不会轻易触碰男人,加之那护卫未必是她能掌控的,才忍着恶心走了这样一条路。
说出来也是污了逍王的耳,她摇了摇头,“不知,开春势单力薄,想要报仇无门,又察觉了皇上有意打压曹家,才自荐投诚去皇后身边做他的眼线。
但开春不是陛下的人,自殿下收留无情那日起,开春便发誓此生要报答殿下,开春的主子只有殿下一人。”
对无情的死,顾逍心里是有愧的,不到三岁便到了他身边,一手带大的孩子,为护他而死,却不想,她身世也是这样坎坷。
而开春是无情唯一的亲人,许是血脉亲缘的关系,便是无情再见到开春,没认出那是她的娘,她也是极为喜欢开春的,就是在辽东那些年,她也时常念叨着她。
就当是为了无情吧,他决意护一护开春。
顾逍道,“无情有个梦想,她想开个酒馆,自己做菜,酿酒,白日听酒客们的故事,晚上研究新的菜式。
她未能等到长大,开春既是她的母亲,便替她实现了这个梦想吧,等此事了,本王会命人送你去玉幽关,无情的仇本王会替她报。”
与皇后宣淫,便是皇上不杀她灭口,皇后的两个儿子也不会留开春的命。
情姑姑却摇头,“谢殿下好意,开春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杀女之仇,开春不能全部推卸给殿下。
殿下当年杀曹家女为无情抵命,已经做了够多,开春要亲眼看着曹家倒下,才有颜面去她坟前自称是她的母亲。”
哪怕是舍了这条命,她也要亲自参与报仇。
顾逍见她心意坚定,也不再多言,总归眼下他也在京城。
情姑姑便又将曹家送采薇入宫的目的,以及皇后的一些事情告知了顾逍,末了,她迟疑道,“可要奴婢杀了云贵人?”
尽管她未必能成功,但若逍王下令,她总是要试一试的。
“不必。”顾逍微微摇头,有些事,他想亲自动手。
如今曹老三已死,曹家即便查不到证据,无论他们最终怀疑的是皇帝,还是逍王府,最后都只会咬着他不放,除了他,便是断了皇帝的后路。
他料的果然没错,第二日早朝,曹党便又上演一出针对逍王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