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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陷入死一般寂静。片刻后安国兴嗖地一下站起身质问道：“石司令，你这话什么意思？”
安国兴是军队里的老干部了，听话听音的技术是很熟练的。石堪的语气意味着什么？他不可能听不懂。
石堪的军衔比安国兴高了整整两级，按理来说安国兴是不能用这样的语气跟石堪说话的。这要放在灾难爆发前，安国兴可以被退休了。
可现在石堪不仅没有反驳，甚至有些内疚的答道：“军事委员会前日在我的旗舰上也召开了一个集中会议。我……我知道说这些是违反纪律的，但我也没有办法。”
会场立时就炸锅了。要知道这次参会的人都是为了讨论a市的防御作战计划而来的，眼下所有部队中战斗力最完整的南方舰队已经暗示了有可能旁观战局的态度。所有作战部队的将领都明白战局前景渺茫。
石堪大将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老安，安参谋长。我昨日已经递交辞呈了，只是因为军事委员会尚未批复，所以今天还由我来参会。其他的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石堪及其随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室，留下安国兴一众将领愣在原地。
第二次军事会议依然没有结果便结束了。如果说上次会议结束时各作战部队将领还在为各自的作战方案争吵不休，那这次散会时则是一种可怕的安静。
没有人与相熟的战友讨论作战思路，甚至连相互道别的人都很少。大伙儿都心照不宣的是，也许该为未来重新打算了。
散会后赵云山追着安国兴来到办公室。安国兴坐到沙发上端起已经冰冷的茶水狠狠地灌了一口，道：“云山，你怎么想？”
赵云山立正敬礼后肃容道：“不管上面会发什么样的命令，我的职责是保卫a市、保卫市民。”
赵云山顿了顿继续说道：“首长，灾难发生前我所带领的只是一个武警部队的杂牌团。经过两个月抗击丧尸作战，我的团已经成为a市城防部队中的绝对主力。
这不是我赵云山一个人的功劳，是团里所有将士拼命拼出来的。我们团从丧尸口中救下了十多万人，十多万条性命呀！我不能看着那些被我们救回来的幸存者等死。”
安国兴抬眼看了看赵云山，点了点头道：“如果石堪说的是真的，新的命令很快就会下达。我没猜错的话对岸已经答应接纳我们的军队和老百姓了。你真的不跟大部队走，要死守a市？”
赵云山昂首道：“寸土必争！但首长，你怎么能肯定我对岸会接纳我们？”
安国兴冷笑道：“他们敢不答应？答不答应不是他们说了算，是飞机大炮和航空母舰说了算。”
赵云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首长，在整个军中我这样的级别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低级军官。以前我的期望不过是再进一步，混个更高的军衔退休。
但真要面对危险我也不是那种混吃等死的孬种。我申请留下来死守a市，我愿意掩护主力撤退。”
张立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几天灵七都是整日整夜守在他身边。虽然两人在一个病房内并且病房里只有他俩，但由于张立一直在恢复中，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最多就是亲亲嘴。
灵七再次掀开张立后背的纱布看了看，已经完全看不出受过重伤的痕迹，甚至连细微的伤痕都没有。
张立问道：“怎么样？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我感觉自己已经生龙活虎了，现在让我再去和雷穅打，我能打十个！”
灵七白了张立一眼道：“我回去就告诉玲姐她们，说你不爱惜自己。我看你怎么跟她们解释？”
张立转过身把灵七温柔地搂在怀里，轻声道：“有些话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我是个渣男，但我的确不敢想象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会怎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稀里糊涂地喜欢上你们每一个人，也想不通你们为什么会同时喜欢上我。但既然木已成舟，我就要尽最大努力做到最好，不会辜负你或者玲姐、思纯还有小青。你们中任何一个人遇到危险我都会选择奋不顾身，至于万一我因为这么固执而丢了性命，我只能对你们说声抱歉。我要你明白，我愿意站在你的身前，哪怕对面站着的是死神。”
灵七伏在张立怀中嘤咛了一声，用手指轻轻戳着张立的胸口，过了许久轻声道：“我只有你，哪怕以后你欺负我，我也不会离开你。”
张立心中一动，手指顺着灵七的衣襟滑了进去，仔细推敲着亵衣下的尺寸。最可恨的是还要反复验证。
灵七轻轻闭上双眼，嘴唇贴近张立的耳畔娇喘吁吁地说：“不要欺负我，好吗？”
上次听灵七说同样的话还是在定居点的走廊，那一次两人因为怕被人发现都极力压抑着身体的反应去。
现在两人独处在病床上，又不担心有人会破门而入，张立自然把控不住。加之此刻的灵七早已意乱情迷，双臂揽着张立的脖颈任由心爱之人揉弄、品尝。
张立已经做好了拆卸灵七的准备，敲门声却很不识趣的响了。
“立哥，外面出状况了。”王家俊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纠结。
房间内的两人赶紧收拾好身上的衣襟。张立亲吻了一下灵七的耳垂，喘着粗气道：“等我，我去捏死外面那个臭小子。”
张立刚打开门，王家俊就急道：“地面的情况不对劲。”
张立刚准备接话，只见王家俊眼神疑惑地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立讶然道：“怎么啦？”
王家俊使劲闭了一下眼，直视着张立的眼睛道：“立哥，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美瞳了？”
张立心中暗骂自己双眼珠变色的不是时候，表面上却平静道：“是小七让我戴上试试好不好看。”
灵七背对着门口肩头抖个不停，片刻后转过身一本正经地说：“是的，王营长觉得好看吗？”
王家俊不屑道：“颜小姐，你可别把立哥掰弯了。”
张立赶紧打住道：“别说啦，我换身衣服就来看监控。”
张立关上门转身就问灵七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又出现异瞳了。灵七告诉他本来之前是正常的，但刚才张立动邪念时就变色了。张立暗咐以前要拼命的时候才会变色，现在怎么有点激动就要变呀。
灵七看着张立一脸纠结的样子，轻声笑道：“可能是你的体质又在进化了，难怪你说你能打十个雷穅。不过我觉得你可能还没跨过三次进化的关口，因为我的身体对你的那种感觉没有明显变强。”
张立撇嘴想了想问道：“进化是无限进行下去的吗？有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灵七道：“我也不懂，但以前听对我做药物实验的人说：环境改变导致生物进化，只有环境稳定下来后、生物完全适应了新的环境，进化才会暂停下来。”
张立换好衣服后明显情绪已经冷却下来，因为眼睛的异瞳消失了。该去瞧瞧地面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