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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宜端着茶水品了一口,“向来如此。”
霜降皱眉不悦,“你看着,马上,她们就要请你出来表演了。”
果然,当琴声结束,周玲珑就站了起来,她指了指苏念宜道,“苏三姑娘,你两个妹妹如此才华让人佩服,你是不是也该献上一曲好送给公主殿下?”
“是啊,是啊,苏府有三位小姐,我们也想看看苏三姑娘的神采呢。”
“没错,苏三姑娘,你看看你擅长什么,表演一下,我们也好切磋一下啊。”
好几个站在苏念安身边的女子都不怀好意的看着苏念宜。
五公主笑着,眉毛跳动了一下,她当然喜欢看热闹了。“苏三娘,你可有什么要表演的?今天高兴,大家也热闹热闹。”语气轻蔑至极。似乎是在等着一个歌姬表演似的。
苏念宜微微握拳,她感觉到了霜降的手附在了她的右手上,她缓缓起身。
“公主殿下,小女确实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表演,唱歌跳舞小女都不擅长。苏家有四妹妹和五妹妹能歌善舞勉强撑个门面就行了。”苏念宜扫视了一眼苏念安姐妹。这姐妹二人的琴和箫合奏的如此协调,肯定是下了不少功夫,今日就是为了让她出丑。
“家父虽然远在边关,可也时常给小女来信。信中,家父也时常教育小女,虽然身为女儿身,但是也要有一颗赤子报国之心。我时常也想,可能是我投错了胎。要是能投胎成一个男子,我也一定跟随父亲驻守边关,守护燕国安宁。”
字字铿锵,她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她是真的想父母了。要是有父母在,恐怕她的心也不会任由苏家的这些人撕碎。
本来想着取笑苏念宜一番的人们都安静了下来。苏将军驻守边关十余载,是大燕国的功臣,如果苏念宜没有留在京城,而是戍守在边塞,那自然是不可能能歌善舞的。
周玲珑却不依不饶,“是啊,苏将军驻守边关有功。唯独把你这个女儿留在京城享福。可是你这十年来却真的是在享福啊,别说琴棋书画,恐怕连女工女德都不懂吧。”
司马穗禾站起来笑了两声,“你有什么资格评论她人。要不然周姑娘也上台给大家助个兴!你是要跳舞还是弹琴?”
周玲珑没有想到平日里不掺和事情的欧阳穗禾竟然出来说话,欧阳穗禾的爹可是比她爹高出两个品阶,周玲珑不敢说话了。
穗禾朝着五公主行了一礼,“公主殿下,苏三娘不是打小就养在京城的。她六岁来到燕京,孤苦一人也是可怜。想着苏家的夫人们一定是好好的教养了的。既然如此,苏三姑娘十年被教养还是不善歌舞。那还是算了吧,没准人家姑娘骨血铮锵,也挺好。谁说女子一定就要擅长些什么才算好。我欧阳穗禾,也一样不擅长诗词歌赋附庸风雅。可是我活的也很快活。”
欧阳穗禾挥挥手,一个侍女走上前跪在了地上,“公主,这是我父亲新培育的品种,此花叫做一线升仙,希望公主喜欢。”
五公主是个极其喜欢花草的人,她看到侍女手中捧着的花的时候眼睛一亮,侍女起身把菊花奉上。
公主的眼睛变得明亮了起来,“一线升仙啊,真是个好名字,看着它的姿态还真像一个小仙子呢,那就多谢司马姑娘了。”
一朵针叶般的粉白色花朵含苞待放从花蕊处一朵朵花瓣的颜色从乳白色渐变成淡粉色。一根主干,只有这么一朵花,却异常抢眼。这个品种的菊花的确是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
大家都在品味着欧阳穗禾的话。是啊,这个苏家的三姑娘是六岁以后才进京的。十年的时间,是女儿家最好的年华。苏府上有二夫人和三夫人,哪个不是出自书香门第。她们能把自己的女儿养的这样出色娇柔,唯独苏三姑娘像个地主家的女儿。这哪里是人家女儿痴傻,这分明就是捧杀啊!大家闺秀中 ,哪个府上没有三妻四妾的那些姨娘。所有这些手段他们也熟悉。不禁,很多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苏念慈猛地咳嗽了几声,苏念安上前扶住了她。刚才两个人脸上的光彩瞬间消散了不少。
苏念宜看了霜降一眼,霜降抱着一个楠木盒子走了出来,跪在了地上。
“这是家父送给小女的生辰礼物,我看着这是一块少见的东西,希望公主不要嫌弃。”苏念宜娓娓道来。
五公主微微一笑,今日过来,大多数人都准备了礼物。她倒要看看这个苏三姑娘的礼物是否能拿到出手。
当五公主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的时候眼睛又是一亮,盒子中是个圆球。她是个很懂珠宝的人。此刻,阳光正盛,那个圆球拿在手心里,闪闪发光。她从未见过这种夺目的宝石。
“这是什么宝石?怎么这么闪亮?”五公主很好奇。
“家父说这个东西是他偶然获得的,也不知道叫什么。我拿着看了很久,觉得石头的包裹物很像彼岸花。小女知道五公主喜欢花,就拿来送给公主殿下了,可能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请公主不要嫌弃。”苏念宜低头又俯身一礼。
五公主是见过世面的,之前,在易曲国送来的礼物中她见过一个类似这般的珠子。那颗珠子里面的包裹物有很多类似花朵的东西。当时父皇送给了皇后。皇后喜欢的很。没有想到这世上真的有彼岸花这种神奇的宝石。
她两根手指指腹捏住珠子看,迎着阳光,圆珠中长满了一朵朵红色的彼岸花一样的花朵,每一朵都是火红的颜色,花瓣无不栩栩如生,这颗比皇后那颗更纯净,珠子清亮,没有任何杂质。她喜欢的很!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珠子吸引了注意力。谁也不再议论刚才的琴弹得有多好了。大家离得远当然看不到珠子到底有什么稀奇的,可是大家都看到五公主是神色。
都在说苏将军对女儿真好,就算可能不是什么值钱的珠宝,但是也是个稀有的物件。更说,苏念宜真是大方,竟然拿出了生辰礼物送给了公主。
不远处,二皇子眼神深沉的看着苏念宜。
苏念宜看着五公主不再刁难,松了一口,然后朝着欧阳穗禾笑了笑。
欧阳穗禾冷哼一声高冷的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