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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言不再死缠烂打,从此孤军奋战的消息又纷纷传播开来,看来她天生便适合做个小公众人物,流言绯闻总与她息息相关。
此后果真只见孟觉罗孤身一人,操场,食堂,开水房。他总算捞了个清净,却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只是这年纪的男孩子心不在纠结小儿女私情上,自然想不出这究竟是少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何佩涨红着一张脸站在树荫下,挡在孟觉罗的跟前支支吾吾,孟觉罗耐心地等候着她要说的话。
等了大概几分钟,孟觉罗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事要发生。
眼前这看上去文文静静又漂漂亮亮的女生情不自禁拨弄自己的耳垂边的发丝,她分明有些小紧张,每次紧张的时候她总是会不经意拨弄那几缕头发。孟觉罗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关注到这个,在他发现自己意识到这里的时候,竟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奇特感。
“那,那个,我,我想问问孟觉罗同学,你,你打算考哪所大学?”
孟觉罗微微皱眉,在他有限的想象里,这个问题应该是另外一个人霸道地挡在他跟前,一副若无其事又厚着脸皮地来问:“喂,孟觉罗,你打算考哪所大学,要不咱们到时一起吧。” 根本容不得他任何拒绝,仿佛一切就该被她定义下来。
只是这样想来真可笑,她成绩一直平平,分数上下波动也大,怎么说也难考上他孟觉罗想读的大学吧?
想到这里,孟觉罗忽然又清醒过来,再看向眼前的何佩,她的脸涨得更红,见孟觉罗不说话只恨不得从他眼前钻个地缝爬走。
“嗯,那个,那个,这个我还没确定呢。”孟觉罗也觉着自己有些不适应这种场合,虽然他知道何佩对他是有些不一样,但此刻听上去,好像她是真的要跟定他似的,这种感觉非常奇特,奇特到他无法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和小心脏的欢跳。
何佩突然一脸轻松下来,天真道:“这样呀,那你要是确定了什么学校,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随即她便意识到这话语有些暧昧过分,立即又低下头细声细语:“其实,其实,我也想和孟觉罗考进同一所大学。”
“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刚问出口,孟觉罗才知自己真是多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把这三个字给重新嚼回去,只是说出来的话始终是收不回去的。
何佩像是使出浑身的解数,不停为自己辩解,却始终将自己给饶了进去,最后,她只好垂头丧气道出实话:“我,我只是喜欢孟觉罗,想和你在一起,不,不过你若是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我,我只想和你在同一所大学而,已。”
唉,这个结果,孟觉罗早就应该清楚的。如果,他没有问这个为什么,以小女孩的矜持,何佩也不至于说得这般露骨。
自然也不会得到不好的结果让自己难堪。
或许她也想过某种不良结果,可孟觉罗又怎能像对待莫小言那样对何佩坦诚相告说不可能的你就死心吧,何佩毕竟不是莫小言。
所以半天他才憋出一句:“容我好好考虑,现在还是以学业为重。”
何佩就这样仰头看着他,小镇的秋色尚浅,只是几片叶儿不小心还是挣脱开枝干,缠缠绕绕几圈,有一片落在何佩的头顶上。
孟觉罗于是伸出手来,小心翼翼替她拿开。
何佩看到他手中即将要枯黄的叶,嘴角微微上扬,笑起来的容颜就像洒在空气里的阳光一样。
本是美好的画面,却还是不小心被多事人给捕捉过去,于是纷纷传开来就演变成何佩向孟觉罗表白,孟觉罗没有拒绝反而和她暧昧不清,这明显就是同意在一起了。
这话也没传出几分钟,立即就通过肖可可的大嘴挤进了莫小言的耳里。
莫小言久闻不动,肖可可急得上蹿下跳,艾茉莉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书,仿佛这件事发生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几天后,肖可可就把当时何佩向孟觉罗表白的情形了解了个大概,至于主要引起的导火线便是高考志愿报考什么学校。这真是有点为时过早,至少莫小言是这般认为的。
唉,即便莫小言这样的女战士型到底也是搞不定何佩这样的矫情妹子。
肖可可最后问出一句“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艾茉莉却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来:“那莫小言你也使使劲,争取和孟觉罗上同一所大学。”
莫小言苦笑:“哪有这么容易哦!”
这孟觉罗不用说,估计不是清华就是北大。但这两所名校于莫小言而言,就如同徐冉冉从此要改邪归正做一个好女人好母亲一样,实属奇迹。更何况要莫小言考进去,实在好笑,非常好笑,简直是天底下最最好笑的事。
莫小言连脑袋都懒得摇晃,若是说以前大话连篇非孟觉罗不爱,此生非他莫属,如今看来,她觉着自己确实是讲过头,她现在怎敢轻易就说“清华北大算什么,老娘只要想考进去,就一定能进去。”
她可以爱他爱的不计颜面,却不能拿自己愚蠢的头脑作出代价。
就算是给她多一个脑袋瓜子,清华北大又岂是她说想考就能考进去的?
莫小言的沮丧,连肖可可也看得出来,她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只觉得上大学于她这样的人来说都有些困难,如果运气好,读个二流本科她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可莫小言呢,竟然要去挑战完全超越自己极限的世界,肖可可就不知道要不要安慰,需不需要盲目给打气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此刻却完全激怒了艾茉莉。
莫小言和肖可可谁也想不到,原来会被激怒的人却是艾茉莉。只见她从自己的位置上蹦跳起来,指着莫小言的鼻子和肖可可的脑袋瓜:“叹什么气,叹什么气,平时大大咧咧嚣张霸气的人影哪儿去了?现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你们就唉声叹气仿佛一生就此被裁决一样,难道你们愿意就此放弃一生的追求和喜爱,过着普通不能再普通人的生活,继续暗恋,继续盲目的追求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人和事,如果这样下去有劲,那你们就唉声叹气一辈子吧。”
莫小言和肖可可面面相觑,实在不敢想象这话会是平时柔柔弱弱不爱言语的艾茉莉说出来的。
最后,莫小言嘿嘿一笑,打开了尴尬的气氛,说了句暖心的话:“恩,那我们一起努力,争取考进同一所学校,要不同一座城市也好。”
肖可可却一副不明所理,闭合自己的双手祈祷:“希望不是北京,希望不是上海,其他什么地方都是可以的。”
最终惹得莫小言和艾茉莉无可奈何一笑,三个人熙熙攘攘又抱成一团,莫小言此刻在心里默誓:“一定不能这样放过,她何佩能做到的,我为何不成。”
九月的最后一天。
这一晃眼,十月份长假随即到来,莫小言却是端着一颗忐忑的心,于她而言,最怕的莫过于过孤苦伶仃的假期。何况是,她更不敢确定孟觉罗会不会受何佩诱惑邀请并一起度过这个甜蜜的小长假,就凭着何佩这丫头心眼泛滥心机重重想想心中也实在不是滋味。
到了中午,咽不下这口气的莫小言端着饭盒,硬是活脱脱挡在孟觉罗去打饭的路中央,小脸高高扬起直视住他,孟觉罗往左,她就往左,孟觉罗往右,她也往右,看似不经意,其实就是挡道不让他过。
孟觉罗并没表现出生气,表情上却有些难免摆脱的尴尬。
足足坚持好几分钟,直到路过的同学纷纷朝他们投来惊奇目光,孟觉罗才不好气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你和她分手。”
“我哪点好,值得你如此?”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喜欢你的。”
莫小言为自己能说出这番感人肺腑的话沾沾自喜甚至有些朦胧眼眶,若是他也有些许感动的话,她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要他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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