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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世事难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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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觉罗走下楼梯时,方在楼梯间望到何佩孤单单的身影。

她本是文文静静的女孩,身形娇弱,容颜姣好,各个方面均是最佳最适合做女朋友的女孩。他不是没有动过心,在他与何佩交往的这半年多里,何佩几乎对他照顾无微不至,无论是他爱吃的品种,喜欢的服饰风格,她全部掌握一清二楚。但凡有多余时间,她从不计较自己作为女生的矜持而赶到孟觉罗的学校找他,等他。只要与孟觉罗在一起,她整个人都是开心的,快乐的,大方的。

而从什么时候开始,孟觉罗隐隐感觉她有些小心思,小计谋,似乎并未那般纯粹美好的模样。

这定是莫小言出来捣乱造成的结果。

一想起莫小言,孟觉罗深深感觉全身上下的细胞额外沸腾,它们似乎要跳跃出他的身体,要远远逃离这被莫小言捣乱的世间。莫小言的再次出现,显然对孟觉罗造成的不是作为优质男性的特权,而是沉重的负担。

无论孟觉罗出现在哪,饭堂也好,图书馆也好,就连去摊边买张饼,也有同学会指指点点:“他就是孟觉罗呀。”

“哦,原来是他。”

若是有人说,他在学术上获过不一般的荣耀,或是在某门学科额外优秀的话,他定不会这样烦躁。

学院几乎所有人熟透他,均是那莫小言捣的鬼。

他想着这些事,人已站在了何佩的身前。在他脑海里最终跳出莫小言的鬼脸时,孟觉罗实在头痛,摇头晃脑想挥去这一幕。过后,他方拉过何佩的小手置于自己掌心,问:“你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刚才没听到信息声。”

何佩一阵担忧:“你是不是不舒服?”

孟觉罗好奇:“怎么会?你看我像不舒服?”

他又觉着在宿舍楼下人来人往中谈情说爱,多少有些不适应,于是拉着何佩往宿舍楼后边的林荫小道走去。

何佩小心脏扑哧扑哧跳,若说是交往的男女朋友,这可是孟觉罗第一次主动牵她的手,但凡她自己不主动些,孟觉罗就如一个普通异性同学那般待她。虽然吃饭时会将好吃的夹给她,会在她觉着冷的时候替她披上外套,遇到她喜欢的小玩意也会主动掏钱买给她,但从未有一件事能让何佩想起来面红耳赤,心跳异常。

只这一刻,何佩紧紧跟着孟觉罗的步伐,她觉着自己被他攥紧的手心在冒汗,她分明也感觉到他的一些奇特来,他好像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待他停住,何佩犹豫想入非非一头撞到他转过身的怀中,她惊得面红耳赤,低眉羞涩道:“最近我屡次发信息给你,你却好几次没有回我。”

孟觉罗心不在焉哦了声,一只手突然抱紧撞进怀里的何佩,另一只手又紧紧攥住她的小手,生怕这一刻她会从他怀中逃离。

何佩越来越紧张,毫无预感的错愕中又充满惊喜。

她不敢多话,只静静享受这刻。恍若时间停滞,只相互听到对方欢愉的心跳,这种感觉,仿佛天地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一提。

孟觉罗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突然做出这般举动,是因为内心的焦虑不安,还是为了脑海中冒出的莫小言狡黠又得逞的脸。

只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心跳瞬息加快,第一次与自己的女朋友亲切相拥实在说为奇怪。而怀里柔弱的女孩就仿佛一缕轻柔的棉花,给予他安心又舒畅,他恍恍惚惚中以为,自己定是喜欢她的。

比起从未心动过的心跳,他明白了这份心情。

但有人不明白,或许更不想明白。她甚至以为自己眼瞎,以为一切均是幻觉,待擦拭眼睛几次缓过神,望到这真实一幕,心口才隐隐吃痛来。

这人便是穿着一袭淡绿长裙宛如绿林精灵的女子,她静静站在转角的一棵大树后,她后边还站着另一名男生王博。

王博实在想不到,偏偏晚了几步便会赶上这种场合,这场合于现在的莫小言而言,实在是令人万份尴尬,他亦是觉着尴尬,却不知接下来这一刻该做什么。若是自行拉着莫小言离开,她未必会走,他又害怕不拉她离开,她会不会一时冲动冲过去会把事情弄得更杂更乱。

以莫小言的性子,王博实在有些担忧。

但这一次,他可能想错了。

莫小言一动未动,她只静静观望,即看不出她有任何多余的心思,也不知她难过与否,这一次她就如同不小心撞见人家谈情,自己则躲在一旁静静观望的角色,如同一具木头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瞧在眼里。

她的心会不会很痛,王博望着她的倩影竟有些说不清的难过。

待过片刻,孟觉罗抬起眼来留意到树影后的人影,先是微微一怔,他却更为用力抱住何佩,何佩觉着吃力,不小心叫出声来,怎知这一刻孟觉罗又突然轻轻推开她,微微低头朝向她的面庞,她分明觉着他的嘴已经朝向她的唇边袭来。

她的小心脏扑哧扑哧更加厉害,仿佛加速到要停止运作。却想不到仅是昙花一现,他吻过她的嘴角,还未感觉到他唇角的柔软与甜蜜,他便迅速抽离开来。

莫小言离开了,在王博最为担忧的一刻,他怎样也不敢想象莫小言会自行离开。

无论是步子的沉重抑或长裙飘飘的轻盈,均显得如此无奈,柔弱,似有一缕孤独影随。这样的莫小言,别说王博未见过,就连其他人,亦是少见。

她走出林间小道,缓缓走在校园里,仿若任何事尚未发生,她仅是在享受秋日午后温煦的日照。竟不知何时肖可可已飞速赶来,将她堵在校园一段小路口。

心急火燎的肖可可哪会想得多,见到莫小言就大呼小叫:“小言,事情发展如何?怎么未见何佩那小妖精呀?”

她一眼又望到后边不远处跟着的瘦高男生王博,并不熟悉他是谁,又转眼问道:“小言,那个男生谁呀,一直跟着你,是不是暗恋你的变态?”

王博一脸无奈,冲到跟前,朝肖可可道:“别这样说我,美女。我是孟觉罗的同学,也刚好认识莫小言。”

肖可可一阵尴尬,想不到他耳朵这般尖锐,于是不好意思道了歉,支吾句:“原来这样呀。”

转念一想,又问他:“怎么就你呢?孟觉罗与何佩那小妖精呢?”

王博听着她一句一个小妖精的,尽是无奈摇头微笑。

他不说,莫小言也不说,肖可可就猜出发生了点事,人恰似被恶鬼附身一般,拉住莫小言想往男生寝室楼那边赶去,怎奈被莫小言拉回,冷然道:“还是不要去的好,我没什么事。”

“那究竟是什么事?是不是孟觉罗这小子当着何佩的面不给你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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