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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vip] 烟楣训狗大法

周行止吼起来, 大力撞门的时候,烟楣觉得她要死掉了。zhaikangpei

背后的门撞一下, 季妄言掐着她的手便更用力粗暴一分, 烟楣的眼泪顺着脸滑落下来,抽抽噎噎的哭。

“太子殿下!”周行止最开始还顾忌着太子的身份,可是听到烟楣的哭声的时候, 再也忍不住了, 他大声说道:“隔壁的动静我们是听见了,但是我们听见了又如何?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明哲保身并未踏出来罢了, 且,除了这些声音以外,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殿下逼问烟楣,也问不出什么!”

周行止急躁的吼着的时候,季妄言抬起头来, 透过那条门缝看着周行止,竟然低低的笑了两声,语气阴冷, 如蛇信舔过一般,湿黏冰冷的落下。

“好楣儿, 他可真担心你啊。”季妄言压低了声音,用只有烟楣听得到的音量, 如同调笑般问道:“不如, 孤将他放进来如何?”

烟楣浑身都打了个颤。

她终于知道季妄言在发什么疯了。

她堪堪伸出手指,勾着季妄言的袖子, 鼻尖通红,忍着羞耻, 道:“季妄言,他来找我说退婚的事,我们只在厢房内讲了两句话,隔壁出了动静,我们没来得及跑,我没有与他私会——你,你不要欺负我。”

她一哭起来,季妄言心头那股冲顶的愤怒少了些,但那股酸醋味儿却直顶季妄言的胸口,他余怒未消,又生嫉恨,手上的力道软了些,算是给了烟楣点甜头,可嘴上却不饶人,只紧盯着她,问:“若是那一日出现的是孤和周行止两个人,好楣儿,你会选谁?”

烟楣咬着下唇。

周行止还在门外撞门,每撞一下门,烟楣单薄的肩背都跟着颤一瞬,偏生季妄言就要逼着她在此刻回答。

她红着眼道:“我会选你。”

她说的是实话,因为那一日周行止的绝情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她早就已经生了绝情的念头,可偏生,她的话在季妄言眼中是那般的不可信。

烟楣怎么会选他呢?他们初次见面,分明白日她还在为她的未婚夫受伤而愤懑,到了晚间,怎么就选他了呢?

不过是看他此刻暴怒,不过是惧他权势滔天罢了,纵然被他强夺,也不敢言明半分,还要虚与委蛇,说不准烟楣心里还对那周行止依依不舍,却又怕他迁怒,所以只能和他演戏。

季妄言一双眼都泛起了猩红。

“告诉孤,你和他在这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季妄言道:“不要撒谎,孤会生气的。”

“什么都没做。”烟楣在哭:“我换完衣裳,便听他在敲门,他站在门口说要与我说退婚一事,我怕他被外人瞧见,打乱殿下的计划,才,才让他进来。”

季妄言一言不发的望着她,似乎是在听她的每一个字,只要烟楣有撒一个谎,他便要将烟楣生吞活剥一般。

烟楣被他的模样吓得不敢动作,她怕季妄言真的发疯,上次季妄言把白月明吊起来打,断他手脚,割他耳朵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呢,她一时间怕的浑身发颤,便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头,攥着季妄言的衣摆轻轻地晃。

“季妄言。”她昂着头,哀求般的看着他:“我很听话,你不要欺负我。”

季妄言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烟楣此刻越是柔顺温软,他的火就燃烧的越发旺盛。

烟楣如此委曲求全,不过是为了安抚他,让他息事宁人,不要再伤害她,不要再伤害周行止罢了,根本不是出于真心,也根本不是喜欢他!

季妄言的瞳孔在眼眶飞快转动了几息,在某一刻,突然定住了。

透过那条不断被撞开的门缝,季妄言的眼死死地盯着门缝里的周行止,季妄言定定的看着焦躁的周行止,看了足足三息,突然语气温柔的开了口,问烟楣:“好楣儿,回答孤,是孤好,还是他好?”

烟楣被他逼的直哭:“你好,季妄言好,太子殿下好。”

季妄言盯着他,眼眸一眨不眨,又问:“想被孤疼,还是想被他疼,嗯?”

烟楣说不出口。

季妄言也不急,他有一百种方式让烟楣开口,他这只手,降的了北漠最烈的马,挽的开大奉最重的弓,不可能治不住一个如紫罗兰花瓣般娇嫩的烟楣。

烟楣的眼泪如珍珠滚落,一滴又一滴,最终,她哭着道:“想被您疼,季妄言,我想被季妄言疼。”

季妄言看着门缝外的周行止,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从始至终,季妄言那双猩红的丹凤眼一直望着门缝外的周行止,直到此刻,才缓缓垂下眼睫,收回钳制烟楣下颌的手,甚至还帮烟楣整理了一下发鬓与乱掉的裙摆。

季妄言被取悦后变的好说话了一些,甚至还有些温柔。

“听话,乖楣儿。”季妄言猩红的眼眸里映着她的脸,道:“孤疼你。”

烟楣浑身发颤,不敢动弹。

恰在此时,船舱靠岸,西江候府的侍女带着请来的大夫匆匆走进来,整个走廊一时乱到极点。

隔壁厢房里西江候世子与烟桃还在继续,门外周行止已急到面色铁青,刘四娘还跪在地上被抽耳光,长乐郡主见大夫都来了,但太子哥哥还没出来,没人能指点她办事,便焦躁的看着那扇门,道:“太子哥哥,烟楣是我的伴读,她只是不想沾染脏事而已,你不要逼迫她了,我知道太子哥哥想为我出气——你放她出来吧,烟楣胆子很小,身子也差,你别把吓晕过去。”

长乐的话音才刚落下,厢房的门便被推开了。

季妄言面色冷淡的从门内走出来,而门外的周行止立刻冲向门内,踏过门板内这不大的空间时,两人近乎是擦肩而过。

白色绸缎书生袍擦过玄色钩金劲装,长乐奔向季妄言,周行止冲向烟楣,他们二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太子哥哥,接下来怎么办啊?”

“烟楣,你可还好?”

周行止冲进厢房中的时候,烟楣正站在门口不远处——她勉强保持站立。

周行止心痛的打量她。

烟楣的周身看不出伤痕,只有下颌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掐痕,还有下颌附近包括脖颈的地方——季妄言的手掌宽大到可以覆盖烟楣的半张脸和脖颈,烟楣娇嫩的皮肤被他掐出了一个掌印来。

手痕清晰可见。

周行止的心中涌起了雄性遇见脆弱小猫儿时独有的保护欲,他下意识地揽住了烟楣的腰,扶住了烟楣颤抖的身子。

他道:“别怕,太子已经走了,我来——”

烟楣却惊惧的推开他,踉跄着退后了两步,又咬着下唇去看季妄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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