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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去，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
许是察觉到有人来了，全身无法动弹，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季老爷子忽然睁开眼，看向床边的人。
然而除了季崇没人能看到的是，这个老人此时的目光全然不是他人想象中欣慰慈和的样子，而是带着滔天的恨意和怨毒。
“爷爷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季崇双腿交叠，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那笑容并不会像普通人的笑那般让人感觉到温暖，而是带着叫人毛骨悚然的戾气和邪气。
时光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手握云海集团的老爷子居高临下的站在他跟前，用着同样的语气说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你吃我季家的喝我季家的，就算被李灵芝那也不过是你自己太蠢造成的，现在还要记恨上我，简直不知所谓。”
“与其记恨我不关注你，不如好好学着怎么样才能不这么废物。”
这些季崇记了许多年的话，季老爷子或许早已经忘记了。他全身都动弹不得，早已经猥琐的四肢和躯体无力地瘫在病床上，只能“呜呜”叫着，像一只困兽般低吼。
当年是他瞎了眼，错把一只狼崽子当成了家养犬。结果这个白眼狼不仅夺了云海集团，还用药物使得他中风瘫痪。
然后把他扔在这个远离闹市的疗养院里，吊着他的性命，折磨了一年又一年。单就这样，季崇似乎还是不满意，还要每个月过来刺激他一次。
这哪里是人，不过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罢了。
季崇对于老人的反应很满意，他笑着，用森寒的声音道：“看来爷爷身体不错，跟您的儿子不一样，还能喘气呢！”
季老爷子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对方来过太多次，也从未隐瞒过季海一家人的情况，甚至用恶意的语气诉说着他们的遭遇。
季扬从楼上掉下去摔死了，季海李灵芝也被歹徒杀害，从季崇的描述中可得知，他们死状极惨，连全尸都没留下。
听上去，那三人都是意外身亡。但季老爷子知道，一切都是季崇这个恶魔做的。
就算落到如此境地，季老爷子却还是不想就这么死去，所以一听到季海的名字，便下意识地不敢再挣扎了。
季崇像在看什么玩具似的打量着他，过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更加愉悦，“爷爷真有意思，比季海有意思多了。”
所以他才对来疗养院乐此不疲，因为这个老头子虽然瘫了，却能给他带来极大的愉悦。
回到季家老宅时，季崇发现他养在家里的小宠物不见了。
外面的大雨还在下个不停，他铁青着脸走进那个独属于小宠物的房间，查看着镣铐上锁被打开的痕迹，眼里的戾气几乎要化为实质。
“说，今天谁来过？”
门外，从来不允许靠近这个房间的保姆擦着冷汗，脸色煞白道：“是苏先生，他在这儿等了您半个小时，之后才走的。”
“苏裴！”季崇握紧手中的镣铐，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要择人而噬。
当年他能夺下云海集团，多亏了苏家的支持。但在季崇看来，这一切都是他们该做的。那些人明明是他妈妈的亲人，却依旧无视了他那么多年，就算最后帮了他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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