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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在床上哭,还被塞住了嘴,新郎杨铁被摁在地上,有种麻木不仁的悲凉。
朱祁钰看到了,他看到了杨铁那麻木的眼神之下掩藏着的滔天怒火!
就是这个火!
“卢忠,把他们控制起来。”朱祁钰并没有理会杨小善人的叫嚣,而是对着卢忠下了命令。
陈宗卿居然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穿着长衫的松江府青天大老爷,就这么冲了过去,直接照着杨小善人的脸上来了一记老拳。
缇骑怕陈宗卿受伤,赶忙一拥而上,把杨小善人和四个轿夫都摁在了地上,三下五除二绑住了。
缇骑缚术,又快又紧。
新娘赶忙钻到了被褥了,遮住了自己的身子,杨铁仍然在地上趴着,一动不动。
朱祁钰走上前去,兴安想拦一下,但陛下要去,兴安也拦不住,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
“是不是没想到啊?”朱祁钰蹲下,看着杨铁的眼神,极为认真的问道。
杨铁的眼泪流了下来,绷着嘴唇说道:“嗯。”
朱祁钰猛不丁的说道:“二十年前,你娘亲被杨大善人如此羞辱过。”
“啊!”杨铁猛地撑起了身子,他心底的那股火,终于被彻底勾了出来!
朱祁钰站起身来,将杨铁拉了起来,厉声的问道:“你的新婚妻子,差点被他羞辱了,你生气吗?”
杨铁大声的喊道:“生气!”
“想不想杀了他!这个狗杂碎!”
“想!”杨铁的双眼已经满是血丝,气息浑浊如同热浪,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那就杀了他!卢忠,给朕一把绣春刀!”朱祁钰对着卢忠伸出了手,语气却极为平和。
杨铁眼睛通红,愤怒到了极限之后,略有一些失语,嘴唇都在哆嗦,说话有些不利落,断断续续的说道:“不能杀他,不能,杀人要偿命的。我哥走的时候,告诉我,我们家就我一根独苗了,我不能杀了他。”
朱祁钰将三尺二寸、八寸宽、三斤六两,黑檀木镶嵌黄铜装具,六面锻花纹钢,开着大血槽的绣春刀,塞进了杨铁的手中正色的说道:“朕是大明皇帝,朕命令你,杀了这狗杂碎!朕赦你无罪!”
“真的?”杨铁握住了刀柄,依然有些犹豫。
朱祁钰拍了拍杨铁的肩膀说道:“想想你爹,想想你娘,想想你的哥哥姐姐,想想你的媳妇,去吧。”
“杀了他!”
“刀有些快,小心点,不要伤着自己。”
卢忠全神贯注,一旦这个杨铁胆敢袭击陛下,他会第一时间替陛下挡刀。
杨铁没有理由刺杀皇帝,他此时已经被怒火完全点燃,眼里只有杨小善人!
杨铁不会杀人,但是没关系,刀快。
他第一刀并没有砍到杨小善人的要害,从肩膀划到了腰腹,划出个巨大的伤口,血流不止。
“啊!你疯了吗!我爹可是杨…啊!”杨小善人没喊出来他爹的名字,因为第二刀已经砍在了他的身上,血流如注,痛的杨小善人哀嚎不已。
缇骑最喜欢用袜子堵人的嘴了,但是这次却没有堵。
很显然,缇骑大部分都是和朱祁钰一样的俗人,就喜欢看着杨小善人哀嚎的样子。
杀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杨铁一共砍了十多刀,才彻底砍死了杨小善人。
杨铁有些脱力,气喘吁吁的跪在了地上,还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刀。
卢忠将杨铁的指头一点点拨开,低声说道:“没事,过去了,没人会找你的麻烦的,安心,安心,那真的是陛下,手放开,刀给我。”
“乖孩子,你做的很好,把刀给我,很好。”
卢忠的绣春刀并未收鞘,而是一刀砍在了杨小善人的脖颈处,卢忠这一刀比杨铁十几刀还要准,直接将杨小善人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死的不能再死了。
“陛下,案犯已经伏诛。”卢忠确认了案犯已死收鞘复命。
缇骑向来如此,陛下要杀的人,即便是人死了,再砍脑袋。
陛下说要杨小善人死,那就必须得死透了。
“放哨箭抄家吧。”朱祁钰平静的下着令。
这高昌杨大善人的家,自然要抄。
朱祁钰对着仍在跪在血泊中,无法缓过神来的杨铁说道:“杨铁啊,你姐姐杨夏,现在在松江府织造局,她改日啊,会回来看你。”
“好了,快起来吧,这大喜的日子,赶紧收拾收拾。”
朱祁钰带着众人离开了正房,走出了破败的院子。
朱祁钰看着一望无际的棉田,颇为感慨的说道:“王复这厮说得对啊,什么是中兴?就是在土地上做文章,均一均,让百姓耕者有其田,就是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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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相信,大皇帝觉得杨大善人和杨小善人有良心吧。求月票,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