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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费夫人没把季恒收入门下,实在是明镜宗一大损失,否则以她说旧日通玄三大半神如说隔壁老牛家的劲头,编撰明镜录后继有人,说不定能超过玉溪生成就通玄说闲话第一人。
要说家学渊源,知晓通玄典故,肯定是古华珠更胜一筹,她尚且不知的掌故,季恒却头头是道,如数邻居,古华珠奇道:“你怎知道那许多,别拿钟隐阁来搪塞,我能看到的典籍玉简可比你多。”
“是是是,我能知道这些自然是别人说给我听的,而且答应那人不告诉旁人,君子一诺,就是你给我千块上品灵石也是无用。”
看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若非当着云玑仙师的面,定要让她吃些苦头。古华珠横她一眼道:“季师妹拜入小师叔门下之后可不得了,口气大过天,动辄要人千块上品灵石。”
季恒不与她争辩,顺手抱住云玑的手臂,道:“师父,她骂你。弟子鲁钝,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可我知道她在骂你。”
云玑不将她甩开,只伸手顶了她额头一下,笑骂道:“看你那刁钻样。”
古华珠神色不变,心中却是掀起骇浪。倘若明心仙师对季恒做这动作,最是自然不过,可这是云玑仙师,而且那弹额头的样子与她记忆中的季清遥颇有相近之处。不过从前古华珠正眼没瞧过季清遥几眼,对她并不了解,十几二十年过去印象更是淡漠,无从比较探究。
云玑道:“以我所阅典籍来看,并无任何青鴍仙子与泽水宫有关的记载,也不见一词着墨于鼎
//炉采//补,怕是后人造谣生事,牵强附会,这些与我们此行目的无关,暂且不必理会。此次我们往泽水宫去,历练只是幌子,重要的是查出在那些陨落的女修是何来历,陷于何人之手。”
结丹后古华珠常在外头跑,听说的消息远比云玑所知为多。“泽水宫是埋尸之处并非空穴来风,谁埋的尸体暂且不论。小师叔在筑基期时应当不曾去过泽水宫?”
只许金丹二转以下修为前往的地方,云玑从来没有兴趣。“泽水宫没有凶兽,亦无特殊之处,没想过要去那。里面有何可观之处?”
古华珠道:“小师叔入门即是真传,无须筹措修行升境宝材,自然不必去接洗心峰的任务。”
这趟若是没跟云玑出门,季恒原本就打算接些洗心峰收购材料的任务,什么灵植、矿石、妖兽,顺便找些适合给姐姐做发簪的材料,听来古华珠十分熟悉任务情况,便打听道:“洗心峰常年收购的材料在泽水宫有着落?”
古华珠道:“泽水宫十年一开,内里物产丰富,尤以矿石为最,比如先前与你提过的碎星玉,还有一种泽水宫出产的泽水白鱼,据说肉质紧实,灵气浓郁,煮汤甚是美味。”话音刚落,就见季恒要笑不笑,颇为可恶。“想到什么直接说就是,挤眉弄眼做什么怪样子。”
季恒扯着云玑的袍袖嘻嘻笑道:“我们此去为何?调查尸体。说不得那些白鱼吃尸体长大,再不济喝泡尸体的水长大,你吃过黑鱼不曾,吃肉长大的鱼肉质格外紧实,我劝你到那之后,可别想着喝鱼汤。”
被季恒一说,古华珠想到沿街售卖的鱼汤鱼肉,顿时失了胃口。
泽水宫名为宫,指的不是一座宫殿,而是一座山体,需要在山外水道坐船进入山中暗道水流后方能到达地下洞穴。洞穴内别有天地,怪石嶙峋,形态各异。
因洞内怪石常年受地下水侵蚀,较为脆弱,经受不住高阶修士的灵压和斗法,容易造成时空缝隙,故而通玄界几大上宗在泽水宫外设有禁制,禁止金丹二转以上修士进入。
同时进入泽水宫的修士在斗法时需得格外小心,要是造成洞穴怪石大面积崩塌毁坏,少不得为人埋怨记恨。每次泽水宫开放之年,总有人破坏规矩出来后为人所杀。出门历练不知祸福,为免麻烦,金丹修士鲜少入内,反倒是在外头的坊市交易居多。
与通玄界其他秘境一样,泽水宫开放另有时限,未开放时整座山体为有毒的烟瘴笼罩,地下洞穴淹没在一片水泽之中。每隔十年烟瘴散去,水位降低,延续五年后烟瘴又起,不过这五年里并不是每日皆可进出,有时船到中途,水位疾涨,只能及时退出另觅吉时。
修士固然能在水下闭气一段时间,但是被泽水宫的水浸没后,灵气稀薄,只能依靠灵石补充灵力,对囊中羞涩的炼气、筑基修士而言太过奢侈,不如在泽水宫外的小镇住下,寻个熟悉水位烟瘴的向导领路。有些修士时间紧迫或是修为限制无法入内,便在小镇坊市完成交易。
别看镇子不大,着实热闹,小到摊贩大到钱庄、商行,各有驻点,时常能淘换到价廉物美的宝材法器。
“又是两个金丹修士。”
“今年是怎么回事,一下子来了好些金丹修士,各个问船问向导,想必是要进泽水宫去。”
“看打扮和行止气度像是上宗弟子。”
“掌柜的,这上宗弟子要怎么认?”季恒三人刚进泽水小镇,听见有人窃窃议论。季恒心说还好师父隐去修为,以金丹一转修为出现,又变幻容貌,遮住冷艳美貌,否则光金丹就会引起议论,骤然出现个化神修士,这镇子里的人岂不是要吓破胆子。
掌柜的见季恒笑容可掬,眉宇间平和亲切,便也笑着说道:“一观二门五神宗,隐神不隐,至道为尊。姑娘可听过此话,这话里说的是我们晋国通玄界赫赫有名的八大上宗。上宗弟子出外行走,自有上宗风范,与别宗弟子不同,姑娘有心可瞧着些。”
季恒出门素来散漫,偷溜问东问西是家常便饭,倘若只有古华珠与她二人,古华珠必要说她几句,今次云玑仙师也在,古华珠乐得轻松。人家师父放任自流,她管那许多作甚。
季恒没和二人走在一块,听掌柜说得有趣,尤其突出上宗风范,便打量起古华珠和其他修士不同,一看之下顿时笑了出来。
古华珠气度非凡,神情淡漠,举手投足间有一股上宗特有的桀骜不群,她身旁虽有其他修士走过,却不如她形容风流。她那掩去修为容貌的师父,收去平日睥睨天下的气势,像是为了突出此行以古华珠为主,故意落后半步,如若不是她对云玑极为熟悉,半道相见未必认得出来。
掌柜呵呵笑道:“如何,见多了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姑娘刚来可有住处,若无相熟向导,算不好水涨水落时机怕是会多费些时间精神。这几日来了好些上宗金丹弟子,怕是都奔着泽水宫去,到时候再找向导可就难了。”
季恒身旁不远处,一位年轻男修问道:“掌柜的,泽水宫出了什么大宝贝,把上宗金丹弟子也引来了?”
掌柜道:“大宝贝,嘿,出了大事才是。前阵子水涨水落,泽水宫里冲出两具女修尸体,据说一人是欢喜宗弟子,另一人是隐神宗弟子。”
年轻男修笑道:“既是秘境,死些修士也不值什么,如何是大事。莫非那隐神宗弟子是晋国皇女皇子之流。”
听他言语轻佻,季恒蹙眉。
掌柜嘿然一笑,道:“郎君想是刚到小镇,没来得及听说最新状况。一年前泽水宫宫门乍开时,也有一具女修尸体冲出,尸体道基干涸,尸身保存完好。郎君走南闯北,想必也杀过不少修士,可有见过修士斗法后留下尸体的?”
年轻男修略一愣神,旋即又是一笑,道:“这可说不好,说不定有些修士就爱留人全尸呢。”
他分明知道不妥,偏生嘴硬不服软,掌柜见多识广,广结善缘,自不与他争辩,反而对若有所思的季恒嘱咐道:“姑娘若非上宗弟子,出门在外可仔细些着。要是能寻得上宗弟子结伴入内,也算有个依仗。”
季恒唇角微翘,谢过掌柜好意,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上宗有美人也有豺狼虎豹,不是相熟的美人,我才不与他们结伴。”
此时左近有人接话道:“上宗不止有豺狼虎豹,还有满嘴胡言乱语的小美人。”
季恒侧过脸,望向说话的娴雅少女,嬉皮笑脸道:“呀,哪有小美人,我只见到一个大美人。美人,结伴同行否?”:,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