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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一分一秒过去。
电影在音乐声里落幕，阿皓终于抬起头来，放她自由。
宣月低声叫他的名字，身体止不住轻颤，声音像飘摇的水草：“崔明皓……”
“阿皓。”他像往常一样，不厌其烦纠正她，“叫我阿皓。”
耳边传来熟悉的曲调：“但愿重拾美丽往昔再见你一面，一生匆匆怎舍浮云和蓝天。”
他松开手，弯起唇角笑笑，望着那张动人的脸。
一生匆匆，怎舍浮云和蓝天。
——
伤好是在两周后了。
宣月那可有可无的服装店，反正开了没什生意，阿皓让她安心养伤，店就暂时别管了。
两人基上宅在宣月租住的房子里，常常一蹲就是一天。
经典电影看得七七八八，附近的外卖点了个遍。
宣月陪他看《古『惑』仔》，他陪宣月看《个杀手不太冷》。
偶尔阿皓会离开，说是办点事，若是宣月问起他去哪里，他不再保留，实说。
更多时候他会接到一些电话，从前在“『药』”接电话时，他会刻意避开宣月，今倒是不作避了。
其实身在她“家”，四处都是“耳目”，他就算避开不要紧，宣月知总有人会听见他说了些什。
但阿皓的不再退避，反倒令她良心不安。
她知了更多事。
某个夜里看香港电影，她所当然问起：“所以你们的业务范围到底是什？”
她曾问过个问题，问他放利贷吗，洗|钱吗，收保护费吗，还是贩|毒|涉|黄。那时候阿皓并未答过她，今沉默半晌，才说：“或多或少都沾一点。”
他不是什善类，既然捧起碗饭，就不会吝惜手上沾血，唯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他尚有一丝慈悲。
说来可笑，毒|品生意祸害了多少家庭，他怎好意说自己慈悲。
但他一边做着十恶不赦的事，一边还在拯救和曾经的他一样身陷水深火热的人。
宣月轻声问：“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
阿皓淡淡地说：“谁知呢。”
“『药』”里的一大堆人因为他能吃饱饭，撑起一个家。但外面的世界许因为他们在做的事，没了一碗饭，毁了一个家。
可凡事讲究就近原则。
阿月的让他变得心冷，外面天大地大他管不着，顾好自己和身边人，就是他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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