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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野没有再多说什么,扭头看了一眼一脸懵逼的柳医女,哼笑一声说道:
“看来,你根本就不知道陛下的打算,这完全是来我这里碰运气的啊!”
柳医女是真的懵,她只想着要将妇科一道发扬光大,真的没有想过军队那些将士的事。
毕竟她的实力有限,光是眼前这么一个小目标她就用了二十年,至今还没有完成,哪里敢想更多的。
那可是军营啊,关乎着数百万将士的生命,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伸手的地方。
可现在听了影一跟陆野两人话里的意思,这,这怎么就跟做梦似的?
“别发呆了,这还有一点线没有拆掉,快些的吧。我离开久了,我媳妇会睡的不安稳。”
“啊,哦!”
听到陆野的话后,柳医女立刻回过了神,只是再动手的时候,手明显有些哆嗦,足以看出她心里的不平静。
同时,她的心里很是羡慕苏浅浅,能得一人如此全心全意待她,而她
想到那个人,她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之色,却很快掩饰了过去。
影一看着陆野腹部的那道新伤,忍不住说道:
“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呢?这就算是好了,也是要留疤的,以后早晚都是要被夫人发现了。”
“不会!”
陆野随意摆了摆手,很无所谓的回道:
“柳太医不是说了吗,回京后,就可以安排给浅浅用剖腹之法了。这些日子,我又不能跟浅浅同房,她看不见的。
等她生产后,我很快就要出征了,等回来身上还不知道要多几条疤呢,这么一条算什么?”
说着还警告的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沉声道:
“怎么都行,就是不能让浅浅知道,我这一刀跟她有半点关系,知道了吗?”
“明白!”
影一跟柳医女哪里敢有意见,再说了,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人家陆野自己愿意,他们能有什么意见?
这个时候柳医女已经把陆野的伤口处理好了,陆野随意的把衣服往自己的身上套了套,然后就起身往外走,结果刚一打开门,他整个人就愣在那里了。
柳医女跟影一两人见陆野突然不动了,眼里都划过了一丝疑惑之色,对视一眼后就一起走向了门口,然后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身边还跟着一只老虎。
这人不是他们将军的媳妇,还能是谁?
她穿的单薄,双眼通红,站在夜风中摇摇欲坠,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挂着未来的及滴落的泪珠。
看到此景,柳医女跟影一的心里都是咯噔一声,两人对视一眼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此地不可久留的意思,然后就很有默契的从陆野的身边缝隙处,溜了。
没错,是溜了。
影一溜的甚至还要快一些,不为别的,只因为外面看守的那些人,都是他带出来的。
是他下的命令,夫人跟夫人的亲属只要没有危险,可以在船上随意走动,不得有任何限制。
可现在这个情况就很尴尬了啊,他哪里能想到这位将军夫人,能大半夜的挺着个大肚子出来溜达啊?
刚刚陆野还在说,这事不能让他家夫人知道,可现在
鬼知道这位夫人什么时候来的,又听了多少去,这要是等陆野反应过来了,说不定就得找他的麻烦,这都叫什么事啊!
陆野此时心很乱,他就是怕苏浅浅哭,所以才会瞒着她,可现在他还是把她惹哭了。
他此刻只觉得手脚都有些僵硬,想过去将她拉入怀中安慰却又不敢,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可就是不敢。
苏浅浅眼里含着泪,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就看不清陆野此刻的表情。
她不是刻意找来的,而是睡到半夜突然惊醒,却发现身边没有陆野的人。
在屋里等了一会后,依旧没有等到他回来,她便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所以她便直接起床,想去找陆野,他们夫妻晚上睡觉不习惯有下人看着,就不许别人守门,如今想在这么大的商船找人,自然不太容易,她也不可能挨个房间挨个房间的找。
所以她就去找了黄崽,让它用鼻子给自己带路。
她找来的时候,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从未想过他竟然会为自己做到这一步。
她不值得他如此待她,她到底何德何能让他这般待她?
苏浅浅越想眼泪就掉的更凶了,他现在只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如果不是她犹豫不决,如果她当时就跟陆野说实话,陆野就不用受这一刀。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以陆野对她的在乎,怎么可能放心让她直接接受剖腹之法。
她知道柳医女可信,可陆野不知啊,他这是在拿自己的命赌,他可是要上战场的人了,如今却可能要带伤上战场了,这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害的。
陆野见苏浅浅眼泪越流越猛,却一声都没坑,就彻底慌了神。
他伸出微僵的伸手拉上苏浅浅的手,却感觉到她的手冰凉,没有半点温度。
“来多久了?江面夜风凉,怎么不多穿点?”
说完见苏浅浅不说话,他也顾不得苏浅浅会不会生气了,赶忙将人拉进屋里关上房门,至于黄崽就直接成了守门虎了。
一进房间,陆野赶忙将苏浅浅扶到贵妃椅上坐下,然后用手一边心疼的给她捂手,一边哄道:
“别哭,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求你别哭,你一哭为夫就心慌!”
原本不言不语的苏浅浅,在听了这话后,情绪突然失控。
由于太过自责,她根本就没有勇气直视陆野,而低下头时,那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我不值得你这么掏心掏肺的对我,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种事?”
“说什么傻话!”
看着大颗大颗掉落的眼泪,陆野心疼的不行,连忙哄道:
“你怎么会不值得?你这么好,能嫁我为妻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你为我生儿育女要受这么多的罪,我作为你的丈夫,孩子的父亲,怎能什么都不做?又怎能让你们承受未知的风险?”
说着还拉过苏浅浅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小心安抚道:
“这只是一道小伤而已,你夫君身体很棒,恢复的很快,现在都快长好了。为夫试过了,柳太医确实可信,真的不疼,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