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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今还记得爸妈临走前说的话,水壶的塑料把手里藏着一件东西,如果两人回不来,那么等到顾言十六岁的时候就自己打开。
想起爸妈临走时,那严肃的表情,顾言那颗如同猫爪似得心,又冷了下去,爸妈不会骗自己,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
哪怕三年前保卫局的警员,严肃的告诉自己父母是邪教成员的时候,自己虽然惊讶,但是对父母的爱却丝毫没有减退,而且他根本不相信这些话。
他还记得当时大量的警员把自己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各种先进的探测仪器都用过,那把老旧的水壶被拿起来测试了不止五遍,却没有丝毫发现。
面对警员的询问,顾言大多数都是沉默以对,被逼急了也只有冷冷的三个字“不知道。”
从那时起小区里就开始流传起顾言家里的事情,大多数人看到顾言都是避之不及,等到顾言走过,又凑到一起对着他指指点点。
直到父母死后不久,又被人打断了腿,顾言在小区中的名声彻底完了,也就是那时韩叔在小区开了面馆,时不时的关心着他。
父母死亡,亲戚们更是对自己不闻不问,众人的指指点点冷嘲热讽,让顾言变得沉默,而如今他心中依旧还有两束光照耀着他,使他不至于堕入黑暗。
一束光便是苏可儿,而另一束光则是韩叔,前者是他心目中的白月光,后者则是家中的那盏灯,虽然亮的不是那么耀眼,却异常的温暖。
接下来的两天顾言过得很不安稳,赵虎每天都会在下课的时候过来挑衅他,周围的同学没有一个人为顾言说话,只有苏可儿会从最前排小跑到最后面挡在顾言身前。
而这无疑让班中的男生更加嫉妒顾言,本来大家心里虽然害怕赵虎这个小霸王,但是对他却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看到苏可儿这么护着一个瘸子,却又暗暗为赵虎鼓劲,希望他能多羞辱顾言。
这两天下午回到小区就连韩叔都不对劲,每天拉着自己去吃面,以前虽然热情,但是这几天每次都会搂着自己,把自己拉进面馆,这让顾言感觉很不适应。
不过今天顾言还是谢绝了韩叔热情的邀请,他在回来的路上狠了狠心,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一个小小的蛋糕,这么便宜的蛋糕当然也不会是什么好奶油。
虽然蛋糕店的店员一脸假笑的对自己保证是最好的动物奶油,但是她眼中的鄙视还是被敏感的顾言看的一清二楚,她好像在说:“穷鬼,就这么点钱,还挑三拣四。”
费力的爬上六楼,打开家门习惯性的喊了一句:“我回来了。”然后放下书包,去卫生间洗干净手,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好,看着放在茶几上小小的蛋糕,顾言不由得想起前几年父母在的时候。
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妈妈会在自己放学的时候端出一碗长寿面,爸爸会从厨房走出来,背着的手中提着一个蛋糕,一个真正的奶油蛋糕。
想到这顾言下意识的看了看茶几上那张全家福,那是刚上初中的自己站在父母中间笑得那么灿烂,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照片上的父母,入手处只能感觉到玻璃的冰凉。
“爸,妈。”顾言喃喃低语,他不相信自己的父母会是什么邪教成员,更加不相信父母是死于邪教内部斗争,不过如今自己什么力量都没有,对于官方的话也只能听之任之。
没有插上蛋糕店送的廉价蜡烛,顾言静静的小口吃完了甜腻的蛋糕,然后看了看已经渐渐阴暗的屋内,他强忍着激动,一瘸一拐又坚定的朝着厨房走去。
看起来破旧的水壶依旧静静的在炉灶上放着,顾言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了水壶的塑料把手上,然后慢慢摸索着把塑料把手上的螺丝拧了下来。
小心翼翼的拆开塑料发现中间有一块很明显的凹槽,凹槽处有放着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顾言用两根手指从凹槽处把它夹出来,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软软的,样子很像葡萄干,只不过比葡萄干略微大了一点,顾言稍微用力捏了捏,严重怀疑这就是一粒葡萄干。
那么问题来了,父母那次走的那么匆忙,还那么严肃的叮嘱自己,而且事后保卫局把自己家里翻了个底朝天,要找的就是这粒葡萄干
顾言不死心的把葡萄干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一点味道也没有,犹豫了一下,他拿起炉灶旁的打火机,点燃后把葡萄干放在上面烤了一会,没有想象中冒出白烟,用手摸了一下,依然凉凉的。
这到底是是什么东西!顾言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都说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三年的苦苦等待,结果就是这样吗?
顾言摇摇头,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或许自己还是没有找到这个貌似是葡萄干,实际上很可能是算了他实在找不到理由编下去了。
带着失望匆匆的到卫生间冲洗了一下身体,低头看着自己右腿那不正常的扭曲,顾言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不过当脑海中出现苏可儿那天娇俏的脸庞,还有那两个深深的小酒窝,顾言又觉得不后悔了。
胡乱的用毛巾擦了擦身体,然后走到客厅拿上那粒葡萄干便回到了自己的小卧室,把葡萄干随意的扔到床头的柜子上,便拿出作业开始奋笔疾书。
等到顾言把所有的作业都写完,看了看书桌上的小闹钟已经九点多了,窗外的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已经偷偷升上了高空,正尽情的挥洒着月光。
出神的看了会皎洁的月光,顾言决定不拉窗帘了,等到月亮再爬一会就该照到自己的床了,就让清辉陪自己度过十六岁的生日吧。
收拾好书包躺到床上,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葡萄干,又看了一眼跟茶几上一模一样的全家福,顾言轻声说道:“晚安。”便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清辉慢慢越过书桌洒向顾言的小床,爬过床尾一路来到了床头,当月光完全照在顾言的床头和床头柜上时,那粒葡萄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