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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彻底糊涂了,大祭司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苏凌一脸丈二和尚地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大祭司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沧桑之意道。
“唉说到底,这也是我种下的恶果啊”
大祭司叹息摇头,陷入回忆之中,缓缓地说道:“当是十年前,或者更早,亦或者更晚具体的时辰太久,我也记不清楚了当年我在青溪蛮,奉上苍巫神之命,出青溪蛮寻找一个东西苏凌啊,这巫神,乃是我五溪蛮五个部族皆共同信奉的至高神无论我们青溪蛮,还是其他死族,一生都会在万仞群山之中生活,从来不与外界交通当然,外界若有人来犯,也不可能活着出了万仞群山五大部族之人想要出万仞群山,必须得到巫神的神谕否则,终生老死于万仞山中”
苏凌闻言暗忖,这什么巫神便是虚无缥缈的,那什么巫神的神谕岂不是更加的无从谈起看来,这只是那五大蛮族为了不让自己的部族子民进入世间的手段罢了唉,这些蛮族倒也可怜,绝大多数人与外界隔绝,一辈子都要在万仞山中度过
“那一年,我在祭祀巫神之时,感应到了他的神谕便奉了巫神的神谕,外出寻找一物那神谕也指明了那物在何处便是在渤海地界我便离开了青溪蛮翻越万仞山,只身一人跋山涉水,来到了中土走了一年有余,方来到了渤海之中也就是此地,天门关”
“哦?大祭司寻找的东西,竟然在天门关?”苏凌疑惑道。
“不错我来到天门关后,正值隆冬,而我却是头一次离开万仞山的范围,万仞山终年炎热,植被茂盛,我根本不知道,这渤海竟然会如此的寒冷所以便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衫”大祭司无奈地摇头苦笑道。
苏凌闻言,暗自好笑,看来十年之前,眼前这位实力已然可以与大宗师相提并论的大祭司,也是个新手菜鸟啊,一件单衣就出了新手村了
“虽然我有心法护身,但也不能一直消耗下去再有,我所带的银钱本就很少万仞群山五大部族,多以物易物,所以平素很少用什么银钱所以,来到这天门关后,我的银钱也用完了”
大祭司叹了口气,无奈道:“当年那个情形,可真是囊中羞涩,寸步难行啊那一日,大雪已然下了十天有余,我当时因为饿得没有力气,也无法调动心法抵御严寒,可是呢,不调动心法抵御严寒,自己所穿的衣衫又太过单薄原以为自己要遭了大难之时,却迎面走来了一个书生”
大祭司的神情变得有了些许笑意道:“那个书生啊年岁看起来不到四十,衣着无甚华贵,但却极为干净得体,他穿了一件淡青色长衫,与我迎面擦肩而过我当时只是以为不过是一个过路之人,并未留意,却不成想,却被这个书生叫住了”
苏凌心中一动道:“是他向前辈伸出了援手?”
大祭司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书生叫住了我,对我说,看我已然上了年岁,为何只穿了一件单衣呢?这岂不是要被冻坏了”
“我也没有隐瞒,便将我此时的糟糕状况都告诉了他,未成想,那书生十分仗义,竟邀我一同前往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吃饭我知道,他是故意说相邀的,实则,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已经身无分文了他若是说带我去吃饭的话,怕让我觉得他是怜悯我伤了我的脸面”大祭司道。
苏凌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前辈的状况只是比乞讨者稍微好了一些罢了,这个书生倒是很注意说话方式”
“我原是并不想去的我们五溪蛮,从小耳濡目染,中土之人皆是狡诈阴险之人,所以不仅是我,整个五溪蛮对中土之人都没什么好印象”大祭司似解释道。
苏凌一笑道:“前辈什么地方都有好人,也都有坏人无论是中土还是万仞群山您说是吧!”
大祭司点了点头,看了苏凌一眼道:“你这话倒是也不假,你小子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人!”
苏凌闻言,挠了挠头,未等他说话,大祭司又道:“当时我又饿又冷,觉得这个书生处事说话极为得体,这才答应了他我与他来到了一家酒楼,他就请我吃了饭食”
大祭司的眼中又有了一些笑意道:“其实那顿饭算不上丰盛,其实更应该说是十分的简单,只有三个素菜,两个馒头可以说,是整个酒楼之中最为寒酸的一桌饭食了”
“寒酸到连那酒楼之中的伙计和掌柜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看我们的眼神都带着满满的不屑我们更是被一旁的食客指指点点,暗中笑话”大祭司无奈地笑道。
“那这个书生也实在有点抠了既然说了他请客总得请点好一点的啊”苏凌出言道。
“当时我是有些尴尬的那书生似乎看了出来,却毫不在意的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让我也赶紧吃他说,天下饭食,无论好坏,果腹即可,天下衣裳,无论好坏,驱寒即可,这位老先生,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又何必在意别人如何说呢”大祭司的声音满是感慨道。
“嗯看不出来,这书生倒是有几分的出尘洒脱”苏凌也点头道。
“闻听此言,我再无挂碍,也吃了起来,期间跟他谈笑风生,越谈越投机”
说到此处,那大祭司一脸的感慨和怀念道:“现在想想那次之后,我再也未曾吃过那样痛快的一餐了啊”
大祭司满是回忆和沉湎神色,半晌无语。
苏凌没有打断他,静静地等着他往下说。
“后来,我与他吃完这一餐,他付餐账之时,我才知道,虽然这一餐十分的简单,甚至有些寒酸,但是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到最好的招待我的一餐了他将他衣服之中的所有银钱全部都翻了出来,交于酒楼伙计,那伙计查点之后,我才知道他所有的银钱除去付了餐账之外,不多不少,唯一只剩下了一枚铜钱”大祭司说到这里,更是唏嘘不已。
“竟然是这样那这个书生却是十分挚诚的,对前辈您也算是倾尽所有了,他自己本就是寒门书生,跟前辈萍水相逢,却愿意拿出他所有的银钱,请您吃饭虽然饭食太简单寒酸,但已然是他可以做到最好的了这样的人,的确令人可钦可敬!”苏凌也不住的赞叹道。
“那书生见付过餐账,还余最后一枚铜钱,却是洒然一笑,朝那伙计说,这一枚铜钱,算作赏钱赏他了然后便大笑着携起我,同出了那酒楼”
“我原以为一餐之后,我与他便各奔东西了,可是待我与他出了酒楼之后,那天上的雪竟越下越大,早成鹅毛之势那书生见状,便十分热情地邀我去他家中暂避风雪我原想拒绝,可是他却再三相邀,言说他与我一见如故,颇为投缘,方才酒楼之中相谈时辰太短,并未尽兴,不如与他同去,在他家中围炉煮茶,岂不快哉”那大祭司缓缓地说道。
“其实我是知道的,他是怕我在大雪之中冻个好歹因为他说这话时,还看了几眼我身上的单衣他不直接说明,也是为了我的脸面”大祭司感叹道。
苏凌闻言,也是不住地赞叹起来。
“既然他那么诚心相邀,又顾全了我的脸面加之我与他在酒楼之中的确相谈甚为投机所以我便不再推辞,答应去他家中暂避风雪”
大祭司顿了顿,方又道:“一路之上,我曾问他名姓,他亦未曾隐瞒,告诉我他是一个屡试不第的寒门落魄书生”
大祭司说道这里,淡淡的看了苏凌一眼,缓缓说道:“苏凌啊,你不妨猜一猜他唤作什么名姓啊”
苏凌闻言,心中一动,颤声道:“莫非他是”
大祭司缓缓的点了点头,十分正色道:“不错,苏凌啊如你所想,那个落魄的寒门书生告诉我他的名字唤作蒙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