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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护卫也冲上去把自家小姐护下,花灵赶快回到众人这边,埋怨红袖道:“你坏死了,这么多人你还乱来。”
边说边掐了红袖一把,红袖呲牙叫痛,而黑衣人明显已经石化,周围人潮汹涌,倒没人怎么注意这里发生什么事,估计他怎么也想不通,救人的反成了非礼的,再看看几人穿着打扮和跟着的一群护卫,想明白是有钱家的少爷小姐在闹着玩,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昂头转身走了。
他走后红袖笑得直不起腰来,另外几人也忍不住想笑,安少君拉起红袖,道:“不要顽皮了,看烟火去。”
于是众人出发去看焰火,慢慢随着人流往前走,两边摊贩售卖应景的花灯,将整条长街照得尤如不夜城般,一派繁荣景象。
安少君今夜话不多,不过明显心情不错,红袖问他:“你今夜好像心情不错?”
安少君点头。
“为何?”
“国泰民安。”
“还有?”
“风调雨顺。”
“没了?”
“又大了一岁。”
“去!”
这人,总是嘴角挂着标准微笑,也不知道累不累,红袖在心中腹诽,气道:“从此我不再问你任何问题。”
安少君笑地更开心,终于忍不住说:“我想起去年你我初识的情景,也是去看焰火。”
红袖啊了一声,道:“我也记得,不过希望咱们之间的友情不会像焰火那般短暂。”
安少君心想,到底是女孩子,连友情也联想到美丽又伤感的东西上,他又说道:“出门前,我终于解决了一件事,和花灵商量过后,我们两个都反对家中长辈的安排,把话说清楚了。”
代价是得带花灵出门看焰火,安少君原以为事情会很难解决,不曾想自己还不如一场绚丽的焰火。
红袖回头看看在停在小贩前面不肯走地花灵,道:“怪不得你会带她出来,原来都说开了。想想咱们才十几岁,这么小就得谈什么婚姻大事,真别扭。不过也好,起码以后我也不用当你的挡箭牌了。”
原来你觉得咱们太小了,也是,说这些太早了。
安少君似有所悟,问道:“女子十五及笄便可出嫁,世人多早已订婚,冷兄弟家中不曾对你言说吧?”
口里问着她,眼睛却看向别处。
红袖心下暗笑,不过玩归玩,该正经的时候她也不躲闪,想了想道:“红袖无父无母,祖父对我又一向纵容,从未提过此事,虽说将要及笄,可我并不会考虑此事,你不记得了吗,我曾说过学武是为了什么。”
安少君想起那天在山坡上,红袖说她的志向是游历天下,当时只认为小女生古怪言行,却原来真有此意。
他心下微气,抿嘴不语,带着众人来到城东最大的茶楼前,言说已订下二楼雅间,届时可在楼内观看焰火,一路走来几个少女已累得够呛,红袖因着练武,这点路根本不算什么,所以还好 。
上楼坐下喝茶休息,点心味美,红袖忙着吃的空当又抽空看安少君,他却表情淡然,不象有事的模样,看来自己的魅力还没大到会有人为她伤神的地步,摸摸自己的脸,唉,还是小孩脸,叫自己怎么有胆谈情说爱,动心是动心,可最终十动然拒。
从楼上看焰火的效果果然不一样,李妍馨、卫妍和莫语冰极少见到这样的盛景,看得如痴如醉,花灵和柳慧恩虽已看惯,陪着她们看得也十分入迷,安少君的俊脸在焰火打出的光下一明一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几个少女分别时依依不舍,可是夜已深,身子较弱的李妍馨已然支不住了,只好约定二月初,由柳慧恩发帖请大家到她家小住,那时再相聚。
花灵最是痴缠,想即时跟柳慧恩回家,却被安少君强行打消了念头,她只好哀哀地说:“今年是我过得最好的新年,你们记得第一个要通知我啊!”
如同每一场戏散场,都叫人有些哀伤,欢庆结束,游人散去,红袖送走所有人,站在街上想了一会儿心事,她也想这样无忧无虑开心下去,不用长大,偶尔相聚,可不管在哪儿,都有长大的一天。
红袖拿着一封祖父最新写来的信,上面叮嘱她尽早完成学业,明年及笄前回家。越是这样,她越不想早回家,也许她可以学柳慧恩,再在学院多待一年,反正书阁里的书她且看不完,封夫子那里也学上了瘾,不知祖父会不会同意。
信中说道,二叔会在二月中到定州来,正好那时候她也从柳慧恩家小住回来,这个假期过得还算不错。
不知不觉已在这里过了八年,红袖渐渐适应,却依旧想念在现代的一切,也许她当时过得并不如意,可那是她的世界,如今她重头学起,琴棋书画样样都只学不精,如何定位自己的未来?赵家不用她挣钱,她也没有经商的兴趣和天份,似乎只能嫁人了事,可怎么能甘心。
转眼到了二月,红袖几人应邀到柳家做客。
柳家是苍宋定州的皇商,生意做得极大,柳慧恩上面有三位兄长,都早已成家,柳母极疼爱小女儿,几乎有求必应,这回女儿在学府的朋友来做客,柳母也当成大事来办,何况来的客人里还有明灵郡主,请柬是她亲自送到公主府,只是在家中并未公布贵客身份,红袖几人也是由柳府派人接去,以示重视。
柳府建得很气派,园子里走了半晌还未到正堂,红袖暗自咂舌,竟比她在赤岩的家还大。
这上下她们都已得知花灵的身份,女孩子之间哪有真正的秘密,你知道我就知道大家都知道了,不过在花灵还如从前一般当作不知道,毕竟当郡主是小妹妹,比在她面前低一头要好得多。
为着做客,红袖特地置办了许多苍宋女装,这具身体尚未完全长开,穿上后竟也显得有模有样,不过衣裳好看是好看,就是对她不太友好,多了些束缚感,不能太大幅度地动作。
不知道高唐的两位同学又是什么来头,红袖正想着卫妍和莫语冰,进了内堂,就看到她二人已然到了,与柳慧恩等着人坐着说话,见了她齐齐取笑她来晚了。
红袖名字里虽有个红字,却不喜欢红色,柳慧恩起身拉她的手夸道:“你们来看,红袖穿上我苍宋的衣裙真是好看,不如以后就留在苍宋好了,这样一来我可有伴了。”
卫妍二人也围过来,连说好看,一时红袖成了木偶,被她们拉来扯去,待李妍馨和花灵也到了,她们先同去拜见了柳夫人,柳夫人怕她们几人不习惯与府中人相处,特意交待今后几日在柳慧恩的小筑中吃住即可,那里什么都不缺,小筑中客房也够,正好让几人同吃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