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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回到挽袖别院,安少君才在门口停下,郑重地告诉红袖:“若我们亲事不定,连你家的下人也会用看贼人的眼光看我,若我不等你二叔来满都就带你走,岂不是更坐实了拐带的罪名?况且我的亲事会由我自己做主,所以红袖,你我今生注定会在一起。”
原来他是被老赵掌柜的打量给刺激到了,估计也有她不愿让卫妍等知道他俩已在一起的原因在内,故而想尽早将两人关系定下。
能让处事从容的安少君气愤莫名,看来老赵掌柜的眼光如刀般利,可做杀人利器。
红袖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道:“别这样,赵掌柜他老了,又不知你身份,若有得罪别放在心上。”
她是真的不想在十五六岁面临定不定亲的问题,真正该仰天长啸的人是她啊!
一段感情刚开始的时候,都会如火如荼,虽已进了冬日,高唐更是天寒地冻,却一点没影响两个初尝情滋味的人,安少君待红袖热情如火,除了睡觉的时候,两人几乎没分开过,一同游玩,吃饭,或是待在书房,哪怕说不上几句话,只看书也变成一种乐事。
几天下来,红袖不时想象能一直只有他们两个人,过着平静的生活,不受外界打扰该有多好。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赵二叔马上就要到了,腊月初八,苍宋迎亲使团终于到了满都城,两国都极重视此次联姻,迎亲使团阵容强大,高唐这方也准备充足,红袖曾问安少君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而不是年后来迎亲,才知道高唐公主执意在要年后立刻出发,以便赶上苍宋最美的季节——与四皇子在春天成婚,如果年后使使才出发前来,便会错过春天再成亲。
赵梦山也与使团到达的消息一同而来,老赵掌柜带路,领着自家二爷赶到挽袖别院时,红袖与安少君刚从外面回来。
赵梦山本打算见到红袖立马把她拎回赤岩,听老掌柜说她与一男子同行,更是怒不可遏,瞪向安少君的目光很不善,以他多年经商与人打交道的经验,很轻易看得出安少君出身不差,但那又如何?
赵梦山沉声道:“红袖,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可惜红袖毫无惧色,给他端茶请他坐下:“二叔,您别急啊,一路上辛苦,先喝口热茶。”
她是真的不怕,因早知道会这样,她不紧不慢地样子更让赵梦山心急,不由厉声:“红袖,你不声不响从家里跑出来,可曾想过家人有多着急?这里是别人的地方,你我叔侄不好在此打扰人家,你先跟我回商号。”
侄女的不听话,令他思及早逝的兄嫂,不禁更是伤神。
红袖看他的气一时半会儿消不了,当下应声要去收拾东西,被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安少君拦住。
他先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又示意她带老赵掌柜等人离开,厅堂内只剩下他和赵梦山二人。
具体安少君是如何跟二叔说的,红宙不清楚,但过了半个小时后,二人和和气气地一起从房内出来,客客气气说话吃茶,她便猜得到二叔已被安少君成功拿下,二叔是个好人,但有时候唯利是图了一些,面对权势不由他不动心。
红袖乖巧地上前聆听二叔教诲,原来他只是不再坚持带红袖走,关于提亲的事只说要请示家中长辈,并不敢当家作主应下。
所以在亲事商定之前,红袖行事说话需得谨慎,不可太过随性。
红袖悄悄问过安少君,原来他告诉赵二叔,明春苍宋有一场皇家婚礼,他想邀请红袖同去观礼,想是赵二叔知道她小孩儿心性要去玩耍,劝是劝不回了,于是略责备了她胆大妄为私自离家,累家人担心,交待她观礼过后必须回家,安少君担保到时一定护她周全,届时会着人送她返家,这才放了心。
红袖见赵二叔不似刚来那般生气,又大着胆子搞条件:“二叔,你回去替我在祖父面前说几句好话,别让他太生气了,我一路上都有写信报平安,已经很乖了。”
“你也知道自己有错?”
“那怨我吗?谁让你们张罗给我定亲,不然我才不会走。”
赵梦山看了眼安少君,没说出心中所想:还是给你定亲定得太晚了,如今若是结上这门亲事,不知是祸是福。
他又看看红袖,过了年她才十六岁,仍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能懂什么?怎会招惹苍宋的皇子?
只是现在一切还未成定局,说什么都言之过早,还是及早回去与赵老爷商量早做打算才是。
赵二叔打定主意,便先行告辞,他还得在他们走前,为红袖去苍宋准备些东西,总不能丢了堂堂赵府小姐身份。
赵二叔临走前欲语还休的样子,担心的眼光,红袖都看在眼中,她别的不多,多的是勇气,哪怕前路多坎途,失败就重新来过。
赵二叔一走,红袖便跳到安少君面前:“好了,我二叔你也见过了,咱们哪天出发?是不是明天?”
他拉住她的手,反问她:“为何不问我与你二叔都说了什么?”
她不在意地道:“到目前为止,还没见过有你办不成的事。”
“对我这么有信心?”他好心情地笑了。
“对。”她拉长声音,都说男人最受不住女人夸,看来安少君也一样。“你还没说何时出发呢,马上就要过年,咱们能赶回苍宋过年吗?我想见柳慧恩,还有花灵,还有兰儿。”
她想见的人很多很多,安少君宠溺地看着她:“那就明天出发,不过红袖,这次咱们要辛苦赶路了。”
“不怕,我没那么娇气。”
“我虽然不喜欢娇弱的女人,但喜欢照顾你,不想你吃一点苦。”
这样的话她十分爱听,却也羞不可抑。
当晚,红袖提笔给卫妍、莫语冰二人写了封信,为自己的失约感到抱歉,小小提及了一下自己与安少君已见面的事情,想必二人都能猜到点什么,也会原谅她的。
信写完封好,她又去看了眼韵韵和七郎收拾得如何,一番折腾已至半夜,正要上闲就寑,忽听前院似有人声,派韵韵去打听,一会儿韵韵回来报说有客来访,找安少君的,不过来人很神秘,带的人个个象煞神,守在书房外让人近不得。
会是谁?红袖想了半天想不出来,他说此行暗藏身份无人知晓,而且明天就走了,谁在这个时候来访?
窗下是亘古以来偷听的最佳位置,红袖躲过屋前的护卫,趴在屋后窗户上偷窥,缝隙里可见有来访者穿一白色斗篷,兜帽并未取下,就那样与安少君面对面站着。
良久,一道清婉的声音响起:“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是不是?”
原来是个声音好听的女子,奇怪的是安少君看起来十分为难,一直没有说话,究竟是什么问题?
女子继而黯然道:“公子藏踪暗行来到高唐多日,都未曾给过我消息,定不是为我而来,今夜叨扰,让公子为难了。”
说罢不再等待,转身离去,那一瞬间,红袖看清她的面貌,清丽秀雅,大眼中微有湿意,只一眼便摄住人的心魂。
而那个能让这般美丽的女人鼓起勇气深夜寻来的男人,安少君连送也没去送一下,红袖并没有因为这一幕乱发脾气,反而好奇究竟是什么问题,让安少君为难地说不出话。
忽闻屋内安少君叹口气:“人走了,你还不进来?外面不冷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她也不走门,从窗子跳进去。
他只来得及接住她的身开,说道:“你若不来我才会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