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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镜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谢柒颜勾了勾嘴角,“看来你认识崔缙云,我的样貌真的很像你们认识的那个人吗?”
徐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良久,才无奈地摊了摊手,“唉,确实很像。”
“嗯,比试这次就算了。”谢柒颜不觉得被人认错有多冒犯,反而对那个未曾谋面的人有些好奇。
不过,这次她还有正事要办。
“我有一个问题……”徐镜叫住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镜不说伪装的多好,但自认为没露出什么破绽。
“呼吸。”谢柒颜停下脚步,“虽然你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但你的态度太不正常了,你的呼吸,在看见我的时候变了,在我选兵器的时候也变了。”
谢柒颜回头,安慰受打击的男人,“伪装的话,从内到外都要不露破绽,细微的细节都能打草惊蛇,下次记得控制好情绪。”
说完,也不管徐镜是什么反应,跟着齐虎离开了。
徐镜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神情莫测,这可真是……太像了!
“你真厉害……”
齐虎看着她的侧脸目光复杂,这是他的真心话,不管是她推论的时候,还是她面对徐镜的态度,都让他佩服。
谢柒颜没有说话,其实她的内心也不像她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在看到徐镜的时候,她总觉得他有些熟悉,但她确定她没有见过徐镜。
而且,从那之后,谢柒颜的脑袋就有些突突的疼,一些混乱的,不明所以的片段在脑海里闪现,偏偏她又抓不住。
谢柒颜从没想过探究这具身体之前的事情,没想过遇到谢家哥哥她生活在哪,身份是什么,可是现在,看起来她的身份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无所谓,谢柒颜摆了摆头,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办好眼前的事情。
“可能我比较特殊吧……”谢柒颜回了一句,“先说说冯四海的事情吧。”
事情谈好之后,谢柒颜也没久留,直接回了家。
谢倦这段时间,一直给同窗们带自家的点心,他品行好,谈吐也很不错,很快就跟周围的人打成了一片。
所以他最近一直愁眉不展,在同窗们的再三逼问之下,终于说出了自家面临的事情。
“……孙记背后是县令夫人,我就是可怜我妹妹,辛辛苦苦做起来的生意,就这样……唉……”
“简直是岂有此理!”谢倦的同窗愤恨地拍了拍桌子,没想到怀县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就算她是县令夫人,也不能以权压人吧,放任手下肆意妄为,温大人这和贪官有何区别!”
“子川,慎言!”谢倦看着激动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为我鸣不平,但温大人好歹是朝廷命官,不得妄自非议。”
戚绀宇也说:“祸从口出,无隅说的没错,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还是莫要下定论。”
黄柏也知道自己一生气就爱乱说话,可是这样的事情,谁听了不生气!他作为天子门生,最讨厌的,就是以权压人之事。
虽然这件事暂且没了后续,但谢倦的同窗都知道了,他妹妹被人威胁的事情,面上虽然没什么表示,但是心里都对孙记的看法低了好几分。
第二天,齐虎如约压着冯四海去了秋饷斋门口,吆喝了几声,看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他才开口。
“前几日我齐虎冤枉了秋饷斋,今日特意带着罪魁祸首来向掌柜赔罪!”
谢柒颜扶起他,说道:“错不在你,都是有心之人算计。”
冯四海从被关在南风镖局那一刻就觉得不妙了,虽然他是算计了齐虎,但是也不至于被关那么多天,现在看到秋饷斋,明白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这是想彻底置他于死地啊!
但是冯四海不敢反抗,想起来之前徐镜对他说的话,冯四海连一丝怨恨都升不起来了。
“是我的错……”冯四海咽了咽口水,润了润有些沙哑的嗓子,“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孙记出钱收买了我,让我暗算秋饷斋,是我的错……”
人群有些哗然,围观的人脸有人脸色突变,然后悄声迅速离开了。
“不好了!”
王胜川还在家里躺着,怀里抱着美姬,正准备亲热一番,就被惊慌失措跑进来的下人给打断了。
“怎么了,不知道爷真在干正事吗?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王胜川有些烦躁。
“哎哟我的爷,大事不好了!那个冯四海,给咱们卖了!”
那下人都快急死了,他虽然是王胜川的仆从,但也知道真正的主子究竟是谁,要是王胜川搞砸了牵连了孙家,他们铁定跑不了!
王胜川一把推开美人,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爬起来抓住那人的胳膊:“你说什么?”
“咱们被卖了!”那仆从重复了一遍,“冯四海现在就在秋饷斋门口呢,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们在背后搞的鬼了!”
王胜川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手指了指门外,“快快快……快扶我起来,咱们快去孙记!”
孙家,孙有芦手里不止有孙记一家铺子,但都是交给别人打理的,孙记是他明面上的铺子。
所以孙记一出事,没多久就传到了孙有芦耳朵里。
孙有芦将桌子上的茶杯扫下去,哔哩啪啦的声音让下人都打了一个哆嗦。
“混账东西,我叫他办事,他就是这样跟我办的?”
孙有芦好歹比王胜川城府高,不然也不会在这怀县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了,他转了转手里的佛珠,吩咐道:
“没留什么把柄在人家手上吧?让王胜川那狗东西什么都别认,没有证据,那他就是污蔑!”
手下人点点头,退下了。
孙有芦舒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阴毒,都多少年没人敢跟他唱对板了,不给她一点教训,死丫头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老爷,大事不好了!”正想着,又有人惊叫着从外面跑进来。
孙有芦眼中闪过一丝烦躁,问道:“又怎么了?”
“咱们被人告上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