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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黑雀把你看得这么紧了。”谢柒颜赞叹出声,她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欣赏,看得月浮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为什么?”
谢柒颜笑着答:“你这般好容貌,是女子看了都要抢回去做夫郎的,走在外面多危险!”
这般调侃,月浮玉的羞涩倒是没有了,只是觉得有些无奈,但是没有否认她的话。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要脸了,但是京中女子,确实有几个对他有些痴缠,每每想起那些人,他都有些烦闷,心里不止一次厌烦过这副好容貌,这也是他不爱回去的原因。
“容颜过甚,也是一件坏事。”月浮玉感叹道。
“我倒是不这么想。”谢柒颜反驳,“好容颜是爹娘给的,不能因为引来了坏事,就责怪自己过于好看了,这是什么道理?明明是那些坏人的过错,何必揽到自己身上?”
月浮玉想了想,“姑娘说的有道理,在下受教了。”
谢柒颜笑笑,不过看着他的脸,她突然想到,月浮玉是京城来的,而且他还是皇帝的人,陆霄也是从京城回来的,也是京官,那他们两个岂不是见过,这次月浮玉假扮成其他人,不会见了陆霄就露馅了吧!
“你和陆霄见过没?”谢柒颜将自己的担忧说了,“不会咱们一去就打草惊蛇了。”
月浮玉想了想,上一次见陆霄是什么时候来着,似乎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吧,“不用担心,虽说我们都在京城,但是我们没有见过几面,这几年……我一直在外面,怕是好多人都忘记了我这号人了。”
他以前不喜欢当官,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瞒着家人去了边疆,打了好几年的仗,后来因为伤心,离开了边疆,也没有回京城,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浑浑噩噩呆了好几年,如果不是因为要调查真相,恐怕他是不会回京城的。
陆霄这人,作为科考的主考官,礼部的人,也就以前父亲带他进宫的时候碰到过几面,而他和皇帝汇报事情,也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避开所有人才去的。
听完他的解释,谢柒颜心里也放心了。
两人自认为准备得万无一失,月浮玉扶着她上了马车,就准备往柴桑城去了。
他们扮演的是夫妻,自然要表现得亲密一点,谢柒颜这边自身觉得没有什么,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什么都扮演过,不过是夫妻,又不需要别的亲密相处,平时搂搂抱抱的,谢柒颜也无所谓。
但是月浮玉就有些僵硬了。
他虽然动过心,喜欢过人,但只是远远看着那人,从来没有过亲密接触,虽说是为了任务不得不如此,但是月浮玉还是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谢柒颜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眯了眯眼,然后故意抱住他的胳膊,“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熟悉一下,免得以后露了馅,你觉得呢,夫君?”
月浮玉在她抱上来的时候,身体僵硬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都僵了一下,听到她的话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松身体,“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夏青青一般不叫夫君,叫的是陆郎。”
谢柒颜好笑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陆郎说得对,是妾身忘记了。”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谢柒颜越是想逗他,这人平时都是一副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这时候突然这样,这种反差感,让人觉得有意思极了。
“那我们现在还没有到,我是叫你陆郎,还是……月郎?说起来,你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真的叫月鹤轻吗?”
在她叫月郎的时候,月浮玉虽然神色未动,但是耳朵又红了,听到她的问话,解释道:“在下确实没有欺骗你,我本人叫月浮玉,鹤轻是我的字。”
他也确实可以叫月鹤轻。
“浮玉啊……”谢柒颜呢喃道,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诗,“‘净落金塘水,明浮玉砌霜’,月浮玉,你的名字是出自这里吗?”
月浮玉愣怔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张了张口,仍是没有问出声,只是说:“是吗……”
其实月浮玉知道,但是他的名字并不是出自这里,他的名字本没有多大的意义,他出身的时候,其实正是父母闹矛盾的时候,父亲并不喜欢他,所以更不会重视他,自然不可能费心思给他取名字。
他的名字,是他母亲给他取的,但是他娘生了孩子,还正虚弱,把玩这手中的一块玉,就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若说“净落金塘水,明浮玉砌霜”这句诗,他听过,也没有什么出处,只是当时和夜染提起名字的时候,她随口吐出的一句诗罢了。
“白居易的《禁中月》,倒是很适合你。”那时候她是这样说的,但是他不知道白居易是何人,这句诗他也没听过,但她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想到这里,月浮玉垂下眼眸,似是不经意道:“这倒是句好诗,只是不知道出自哪里,是谢大哥的写的吗?”
谢柒颜听到他问,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她所出的那个地方,历史的车辙早就偏了,也没有白居易此人,她尴尬地摸了摸头,“啊,这是……嗯,别人写的,我也是偶然听来的。”
“是吗,这句诗的意趣倒是不错,我倒是想见见了。”月浮玉的手慢慢握紧,试探问道,“能否告知是何人所作?”
谢柒颜倒是没想到月浮玉会对这句诗的作者感兴趣,但是她也没有多想,刚才的愣怔也只是因为听了一句没听过的诗,这样的反应在谢柒颜看来十分河里,况且这里还是古代,会对诗句感兴趣也是正常。
她说:“白居易,不过他已经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究竟还在不在,这也只是我偶然看到的罢了。”
那个名字出来的时候,月浮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只觉得脑袋里传来一阵翁鸣,心跳如鼓。
会是她吗?
月浮玉不敢有动作,也许只是巧合,也许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作了这样一句诗,恰好被两个人所知晓。
他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心里的激动怎么都掩盖不住。
这么多巧合,加到一起,就不再只是巧合。
同样的脸,同样的话,这天下这么大,怎么会又这么巧的事情?他其实已经确认,只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更加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