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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春日宴当天,德安长公主一家被钟少卿带进了宫,与此同时大理寺又缉拿了一批官员下狱后,京城内的众人仿佛又回到了先帝去世前那段血流成河的夺嫡时光,人心惶惶,生怕头上突然落下一柄铡刀。
两日后,宫里才传出旨意,众人也才知晓长公主府究竟犯了什么事。只是知晓事情内幕后,京城不少人的表情都变得格外一言难尽。
德安长公主当年看中了新科状元陆生,央求先帝赐了婚。长公主容貌秀美,陆状元也是君子端方的温良模样,两人婚后琴瑟和鸣,育有一子一女,陆状元脾气温和,相处数十年几乎不曾与长公主争吵过,是京城不少人心中的神仙眷侣。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陆状元伪装的,原来他早有心仪之人,心底暗恨长公主拆散了他与爱人,多年来的怨恨积攒到了一定程度后,他接受了当初雍和亲王抛出的橄榄枝。
那时,隆景帝还未登基,这位雍和亲王便是他在角逐皇位时最有力的竞争对手,陆状元依着驸马这层身份,从长公主身边套出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好在隆景帝最终险而又险地夺得了皇位。
这次朝堂大清洗,便是拔除了当初为雍和亲王效力的余孽。
知晓了事情的原因,没有掺和进去的人俱都是在心里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德安长公主和昭玉郡主被隆景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李有福送回了长公主府,又赐下了许多名贵的珠宝华服,不管内里如何,至少从面上看,众人皆明白,隆景帝仍是十分敬爱自己一母同胞的长姐。
陆红英放回家的那天,荣安王府也收到了两盒上好的玉肌膏,这是宫中御赐的宝物,能让受损的肌肤恢复如初,秦氏看着那两盒玉肌膏,虽未署名,但她猜想着也只有陆红英才会送来,倒让她原本梗在心底因迁怒而起的怨气散去了。
秦氏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牧辞岁手臂上缠绕着的绷带,仔细上了药,清清凉凉的膏药涂抹上去的瞬间,便驱散了手臂上传来的灼烫感,就连针扎似的刺痛感,也变得几不可查了。
牧辞岁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在心里对陆红英谢了又谢。
玉肌膏到底是御赐的膏药,只用了几天,牧辞岁手臂上那道狰狞的口子便好了大半,秦氏又叫太医来看了看,直到对方说牧辞岁这伤口恢复得很好,日后不会留疤后,她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
海棠花开了又谢,隆景帝似乎终于想起了荣安王这位进京许久的兄弟,在皇宫内设下了洗尘宴,邀请荣安王府一家进宫赴宴。
进宫那日,牧辞岁被迫起了个大早,由着丫鬟们将她从头到尾打扮了一遍。洗尘宴虽设在了晚上,但他们却是要一早进宫,提前先去拜见皇帝皇后。
马车只到宫门口便停下了,牧辞岁跟在秦氏身后下了车,朱红色宫墙耸立着,这座象征天下王权的宫殿宛如庞然巨物般俯视着天地,彰显着帝王的威仪。
牧辞岁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眼,只亦步亦趋地跟在秦氏身后,往前走去。
宫女领着她们进了慈安宫内,牧辞岁跟着秦氏进去时,太后、皇后及长公主母女早已等在那里了,秦氏及牧辞岁忙规矩地行了礼。
太后是皇帝及长公主的生母,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见到牧辞岁后忙招手喊她过去,瞧见她手臂上缠着的绷带后,便是心疼地问道:“好孩子,还疼吗?”
牧辞岁细声细气地回了句:“禀太后,臣女已经不疼了。”
太后又轻轻拍了拍牧辞岁的手,温和笑道:“算来,哀家也是你父亲的嫡母,你随红英一起喊哀家祖母便可。太后太后的,听着就不亲近。”
牧辞岁依言喊了句“祖母”。
太后瞧见牧辞岁那双干净水润的眼眸,心底的喜爱又添了几分,她从手上褪下一个暖玉镯子戴在牧辞岁的手上,“好好,既你喊哀家一身祖母,祖母也送你个镯子,当是见面礼了。”
陆红英见状,也挤过来撒娇道:“祖母偏心,有好东西只给岁岁妹妹,却不给我。”
太后笑骂,“皮猴,你往日里从哀家这里拿走了多少东西了,竟还要眼馋给你妹妹的东西。”
德安长公主也跟着笑道:“母后如今倒是说起她了,从前也不知是谁惯的。”
皇后跟着揶揄道:“那定是母后了。”
皇后这话并未说错,宫中谁人不知,这些小辈中太后最疼爱的不是几个皇孙,而是昭玉郡主,就看她也能和其他皇子公主一样,喊太后为祖母而非外祖母,这其中的亲厚和优待便可见一斑。
一家人亲亲热热地讲着话,仿佛几日前春日宴上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太后又拉着两人说了些话,然后才对着陆红英道:“你妹妹初来乍到,你带她在宫里转转,我和你母亲她们说些话。”
“知道啦祖母。”陆红英听到这话,便是眼前一亮,她身量比牧辞岁略高些,便仗着身高优势,将两手搭在对方肩膀上,像母鸡护崽似的带着人出去了。
慈安宫内及人见状,皆是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陆红英带着牧辞岁走了出去,才走出去没多久,陆红英便松开了手,她站在牧辞岁面前,再度诚恳地为当日的事情道了声谢。
牧辞岁摇了摇头,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陆红英见对方没有问询有关驸马的事,心底也是松了口气。
牧辞岁想起玉肌膏的事情,又说:“我也谢谢姐姐为我取来玉肌膏,若没有玉肌膏,我的伤势怕是没法好得这么快呢。”
陆红英一愣,她想说她昨日才求了祖母要玉肌膏,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但见牧辞岁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还以为是母亲已经代替自己先一步送了过去,便摆摆手道:“都是小事,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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