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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众人看着先生，先生站在台上看着学生。
“季节生，就你了。看你脸上不服的样子，你是不是对先生有什么意见。”醉酒先生拍桌子对着季节生说道。
“弟子不敢，弟子一直敬佩着先生，弟子是觉得某些人败坏了读书人声誉。”说着狠狠剜了一眼顾朝辞。
顾朝辞哑然。
“你别转移话题，我且问你，二王书法如何。”
“二王书法，圣人真迹。”季节生恭敬向天作揖。
“那我再问你，当朝国相李元的书法如何。”醉酒先生再问
“学生于家中长辈宴会有幸见识过几幅相爷墨宝，有大气磅礴。有骨相如竹。是气吞山河，是君子立骨。”提到李元，季节生语气不自觉带有谦卑。连中六元的最后官至国相。简直就是读书人之楷模。
“那他比起二王如何。”
此话犹如惊雷，堂下众学子哗然！
“李相爷怎么能跟二位圣人比，二位圣人可是此道祖师。”
“虽然李相爷经纶满腹，我等凡夫俗子拍马不及。可跟二王比起来，也是不妥。”
“是啊是啊，李相爷怎么能跟二王两位圣人一较高下。”
“静，我问季节生，没问你们。”醉酒先生戒尺一拍。众人声泯！
季节生看着这个他敬重的先生说道：“自然是二王两位圣人胜。”
“那羲之，献之，两位圣人。谁胜。”先生再问。
“自，自然是羲之先圣。”
“为什么，是因为他生的早，所以他厉害点吗？还是因为他开创了一道。”
季节生大汗淋漓。
“顾朝辞，你来答，你很喜欢笑是吗？”先生目光看来，顾朝辞仿佛吃了苍蝇悻悻的站了起来。
“学生认为不论年龄，是因为开创了一道。”顾朝辞答。
“那献之圣人也开了一道，为何就不如先圣。”先生再问顾朝辞。
“学生不知，请先生不吝教诲。”顾朝辞拱手。
“好。我问各位学子，各位学子将来是否会比我这个教书先生有出息。我相信各位学子总能出几个坐在庙堂之上为国为民办事的吏员。你们超越了我这个只会喝酒的教书匠，到时候我还是你们的老师吗？”
“自然是，夫子教诲铭记于心，怎能忘却。”
“我是你们的启蒙者，带你入此道的师者，那你们能超越我，为何李元李相爷。他活着不能超越二王。王献之为何又不敌王羲之。为何一味附庸风雅崇古贬今，总认为今人文采不胜古人。不止文，仓颉造字，钻木取火，还有各种工具的诞生。他们只是开创者。值得被铭记，我们要做的不是一味的随大流附风雅而崇古，越活越回去。而是想着青出于蓝胜于蓝。而且要敢于承认这个青胜于蓝。你们就是这个时代的青，乾坤未定，你们说不定就是席卷人间的巨浪。人人皆有榜上提名的机会。为何总以为自己不是那个人。”
“今日授课结束。”
堂上安静许久。众学子看着先生带着离去的背影。看着“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这十四个字。犹如醍醐灌顶。这个和其他先生不一样的先生。不知道他们到底还有多少东西要学。
由季节生一众学子开始向先生的背影作揖。直到落日拖长了先生的影子。
“谨记先生教诲。”
“谨记先生教诲。”
“谨记先生教诲。”
这个先生，叫做陆离。
（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出自唐代的韩愈的《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