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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梅映雪,落花思流年。临近年关白鹿山上开始下起了霜雪,江家小院里少年少女嬉闹累了以后在门外堆起了雪人。堆好之后两人坐在雪人旁边聊起了天。
“师弟,你觉得师姐好看吗。”江鱼瑶跟着母亲学了近两个月的梳妆。站起身来转了一圈,对着双手枕在后脑勺躺在雪地里睡觉的少年问道。
少年看着眼前少女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朱砂不点而红。不由脱口而出:
“闭月羞花怨,沉鱼落雁愁。”
少女听到少年的话,面色微红,小心的躲避着少年的目光转过身,略带冰冷的柔荑贴上了羞得面红耳赤的朱颜。才让冒起的热气略微消散。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推开门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妇人的责怪叫骂声。
“你们两个死孩子,就知道玩。就不知道我累吗,不知道过来拿点东西吗。叫你们扫雪。你们在这里堆起雪人玩来了。真是干什么都不行,要你们有什么用。”
顾朝辞和江鱼瑶哑然,今天早上他们两个本来早起要下山置办年货。
是妇人出来拦着说他们什么都不懂买,等下买少了又要她跑一趟。不如直接让她去。让他们两个随便找个地方待着,也没说过要扫雪的话啊。
但是他们已经习惯了,不敢反驳妇人。不然等下妇人急眼又要被道德绑架。赶忙一人一边迎过去,伸出手想接过妇人手里的年货。妇人又用手里的年货甩开了他们的手走进了厨房。
“走开,非要我叫你们才会过来,累死我得了。一大两小,就不知道有人心疼一下我。”
少年少女四目相对,各自叹了一口气。准备去拿门外还剩下的年货。就在这时,妇人又气冲冲的出来,抢在他们面前走到院门外。提起了所有东西道:
“没看到外面还有东西吗?什么事情都要我操心。整天就知道玩,就知道吃。特别是你,江鱼瑶。进来帮我洗菜。”
两人直呼冤枉,妇人却是如同没听到一般。少女嘟嘟囔囔之后。跟着妇人进了厨房。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江鱼瑶,洗菜不要老是只洗一遍,你怎么就是记不住。让开我来,出去。”
少女神色萎靡的听着妇人的喋喋不休,又不敢出去,怕等下又有事叫进来妇人开口就先给她带上一顶只懂吃和玩的帽子。
顾朝辞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声音,心中一暖不自觉勾起了微笑。第一次知道年可以这样过。他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小时候父亲带他去祠堂上香,告慰列祖列宗保佑顾家早返京城。一跪就是半天。连跪不知多少日。
然后听着父亲的豪言壮志。等他长大了之后,又变成他每年在祠堂里,重复着父亲做过的事情。少年觉得好累。
望着这座不大的小院,他心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
白鹿山小院晚上的饭桌上,少女没有从前的咋咋呼呼,细嚼慢咽的吃着碗里饭菜。时不时抬头看向对面的少年。
崔玉溪看到此景,不由得想道真是女大不中留。这两个多月来,江鱼瑶不仅吃饭变得规规矩矩,竟是主动去跟她学了女红梳妆。连穿裙子走路也从之前的歪歪扭扭,到现在的聘婷袅袅。
想到这又看了看少年,似乎愈加认可了。
江临渊看着自己的女儿两个多月来的改变。不由想到这少年苦修仍然不见登楼的阶梯。而且这少年似乎还有心上人,虽然是喜欢上了鱼瑶,却是心底仍然觉得要对得起旧人,不敢对鱼瑶过分亲近。
随着那道圣旨的到来,少年早慧。识得自身,之后他好像更是把鱼瑶这个名义上的师姐当做妹妹一般。
可是家里这两个女人,都不知少年心思。他若是登不了楼,这一生估计都不可能与自己女儿在一起。就算鱼瑶一厢情愿倒贴也不可能。
可也算是好的吧,至少这段经历自己女儿改变了许多。想到这里,他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也没有以前这么不顺眼了。
江鱼瑶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要是能和师弟呆在这白鹿山小院待一辈子就好了。
“快过年了,你给你母亲写信寄去了吗。儿行千里母担忧,莫要忘了。”江临渊开口道。
“回老师,一个月前就已经写了,但是通天江水路不通。只能走陆路,想必此时也快到梧桐城了。”少年答道。
顾朝辞一个月前就给顾严氏写了信。写了少女,写了老师,写了崔姨。还写了这白鹿山的晚霞。一切都写了。
少年唯独忘记写了自己苦修无法望得登楼的事情。
梧桐城顾府。
“夫人,夫人,少爷来信了。”侍女小翠拿着驿站送来的书信,还未见人先闻其声。
“母亲亲启。”
“顾朝辞自白鹿山向母亲叩拜安康。孩儿从沂水行至苍州蒹葭郡白鹿山。于白鹿山拜师巽院江临渊,为白鹿山弟子。恰逢大乾禁令不许行船摆渡。于老师家中住下。师母崔氏师姐江鱼瑶待朝辞如亲子手足。临近年关,书信一封以报平安。勿念。”
顾严氏看完书信甚是欣慰。
想道:“我儿如今也懂思念家中父母了。还拜入了白鹿书院。师姐竟是那未来院主。顾氏荣光有望。”
随即如同自己的丈夫和公公般,前往了顾家祠堂,让列祖列宗保佑顾朝辞平平安安,光复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