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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种做法到后来会不合情况,或许后来会变成滋生党争宫变的祸源,但那都是以后——若是大契丹在初期压根没能立国、没能稳固政权,可是连以后都没有。
耶律阿保机对于这个道理同样相当清楚,若是现在都没有,又何谈日后的什么隐患?而且,国情在此,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选择。所以,皇族后族联姻的政策,不会改变,地位也不会动摇,在日后依旧会作为大契丹的基本国策之一,被坚定地落实贯彻。
汉朝,元狩四年。
刘彻也觉得辽朝这个政策确实有些参考价值。
耶律与萧深度捆绑,一方是宗室,一方是外戚,且不论某一成员地位高低,总会与另一方结成婚姻;而至关重要的统兵大权,也只允许耶律或萧来执掌。
而纵观辽朝的九代帝王,虽然后期出现了好几次相当关键的政治动乱,但那实际上是和君主的个人素质密切相关,并不能全部归罪于这份制度——只说辽朝能够迅速从一个部落联盟转为草原帝国,并且维持了不短时间的统治,辽朝的相关制度就是非常具有意义的。
“其实,朕觉得,大汉也还是很重视各个宗亲的,外戚也很重视。”刘彻支着额角道,语气中充满认真,让人一时间觉得他仿佛一片真心。
等到转念一想,不少人心中就颇感微妙:外戚……陛下您目前确实是挺重视的,日后的情况如何还不好说;但是宗亲……现在的宗亲们,真的算是非常重视吗?
若是刘彻知道这些大臣心中所想,必然会觉得自己的心意无人理解,怎么,朕都专门、特意为他们设定政策了,还不能说是重视吗?
但刘彻毕竟听不到,于是他也不会这么反驳。他只是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卫青和霍去病,随后思考起了另一句话:“以是而兴,亦以是而亡”。
东汉,建武十七年。
光武帝刘秀也在想着这句话。
这说的是辽朝因为采用宗室外戚拱卫皇权的方法,从而获得兴起,最终也还是亡于这一制度,但仿佛又能套用到别的地方。
大汉……外戚新室之患。外戚始终都是他们大汉天子手中的一个重要之牌,辅政、摄政、托孤、拱卫皇权……总之,只要有合适的人选,都可以交与外戚,外戚确实帮了大汉很多。而最终大汉有新室之患。
而他光复的大汉呢?在开国时期不得不与世族做了一些妥协,虽然也由此获得了安宁和胜利,但是问题却始终存在。最后他的大汉的结局,虽然不能完全说是归结于这些世族,但到底也还是有关系。
刘秀只能苦笑。一个制度或者力量,若是因其有益而于开国时定下,那么等到日后必然难以改变;而若是因无益而被迫妥协,连开国君主都只能妥协,后代子孙又怎能指望?
【彩蛋三:上世獯(xun)鬻(yu)、猃狁,荡无礼法,故谓之夷。吾修文物彬彬,不异中华,何嫌之有!(辽·耶律洪基)】
【唐媛兴妫(gui),涂山翼夏。娀(song)赞殷昌,嫄裨周化。秦汉已还,隋唐而下。我国迭隆,其贤相亚。】
【在唐王朝衰亡之后,被中亚、西亚以至更西的诸国人作为中国的代表称谓的,不是五代十国和北宋的任何一个朝代而是契丹。这个称谓至少持续了有数百年之久。中亚和西亚的伊斯兰教各国学人,在十三世纪末……火药和火器称作“契丹花”、“契丹火箭”、“契丹火轮”等。直到今天,苏联俄罗斯民族的语言和文字当中,也依旧是以契丹来称呼中国的。(共和·邓广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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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迹将“十三世纪末”标注:元朝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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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朝,会同元年。
第三个语录彩蛋,先不说第一段耶律洪基那个糟心玩意儿的话,只看后面两段,无疑是让辽朝君臣都欣喜若狂,这种兴奋感和喜悦感,甚至要超过看到彩蛋一中对于辽朝领土等方面的夸赞。
而且,不仅喜悦之情更为浓重,自豪之情更是喷薄而出。
“殷商,周朝,秦汉,隋唐……接下来就是我大辽!我大辽是正统啊!”一名对于汉家文化深有研究的大辽贵族激动得不能自已,顾不得此时所处环境就脱口而出。
说实话,直至今日,在大辽传统贵族中,重视“正统”之说的并不在多数,不少人依旧将之当做中原的理论,和他们草原大辽并没有关系。但是到了此时,一路看到这里,特别是看到第三段话的时候,这部分贵族猛然间发现:好像,正统确实挺重要的?
看到这几段话,耶律德光是真的笑出了声,还是纯纯粹粹的愉快的笑。
契丹就是我大辽嘛,没想到,代表中国的,最终竟会是我契丹!即使我们最终并没能入主中原,即使我们亡于金之手,即使时间已经流逝多年,被认为是代表称谓的还是契丹!
即使大辽灭亡,我们依旧是辉煌一笔!
当然,第三段话中的信息量非常大,远不只是大辽的契丹之名成为中国代表这个信息。譬如,中亚、西亚这样的地理情况,比如伊斯兰教这个宗教,比如最后的那个苏联俄罗斯……
但这都不是耶律德光需要最先处理的。
他最先想到的是,如何能让契丹之名传扬地更加广阔,持续时间更为长久。那些西域诸国之人如何能够了解到契丹?如何没有了解北宋?——贸易,或者朝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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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辽朝的君君臣臣是为了这样的喜讯开怀不已,甚至打算找个机会庆贺一番的话,那么,心情最炸裂的就要数宋朝的君君臣臣了。
他们是真的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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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世保承祧之业……”出自《萧仅墓志》
“唐媛兴妫……”出自《圣宗仁德皇后哀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