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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陈放从公司回家接陶晓皙去老周那儿。其实陶晓皙不太喜欢去别人家里做客吃饭,她是属于什么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狗窝来得舒服的人。但她既然和陈放进了一家门,老周又是他们共同的老师,现在又多了一个媒人的身份,没道理说他来她不来的。
生日礼物陈放早就准备了,也简单,老周就喜欢酒和烟,几瓶好酒几条好烟足够他乐呵一阵子。路过蛋糕店,陶晓皙说要不我再买个蛋糕吧。
陈放的车停都没停,“蛋糕赵以江他们会买。放心,你不是去吃白饭的,不管你怎么想和我分清楚,在外人面前,我俩现在是一体的,备一份礼物也好,两份礼物也好,人家都只会说是我们一家送的。”
陶晓皙知道他说这段话是因为什么,起因还要从她店面装修的事情说起,她今天和那个阿建联系了,如他所说,人很靠谱,在装修方面应该也很专业,她说出的一些构想,他都能给出中肯的建议和看法,最后她给了阿建一个预算,让他帮她看看这个预算下,能做到什么程度。
阿建和她说,“嫂子,放哥交待过,钱上面你不用管,你按照你的想法来就行。”
陶晓皙这才知道,这个阿建也是给他干活的。
刚刚他来家里接她,她提了一下,装修上她有留足够的钱,到时候该怎么算还是要怎么算。
陈放笑她的话,“该怎么算是要怎么算,从你的卡上划到我的卡?”他对她早就有了意见,只不过是懒得提,既然她挑起了话头,他就要来和她好好说上一说,“生活费的那张卡你不动,买门店的钱你也不用,现在又要和我来算装修的钱,你是打算赶潮流和我过什么aa制的生活?那你做什么要结这个婚,直接找个饭搭子不就好了。”
陶晓皙被他说得一愣,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辨。
倒不是陶晓皙矫情,她也从来没有打算和他过什么aa制的生活。只是……他们两个要真论起来,其实没有多熟,上学那会儿就没打过几次交道,毕业了又隔了这么些年没联系,要真往陌生人那边挂,也是能挂上的。就算两个人现在是冠上了夫妻的名头,让他来给她出钱这事儿,她还没有办法坦然接受。
说白了,两个人没什么感情基础,就连睡可能都没睡出什么感情来,她暂时还做不到婚姻生活里那句经典的名言,“你的全都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当时老太太在楼下喊他有事情,说到一半的话题给岔过去了,现在因为一个蛋糕又给提起来了。
陶晓皙回他,“我就是说买个蛋糕,别的什么也没说,值当你给我这一通说教。”
陈放一本正经,“不是说教,是让你尽快明白这个事实,省得你再一个劲儿地和我分什么你的我的。陶晓皙,你是打算和我过aa分的生活吗?”
陶晓皙还没开口回答,陈放又加了一句,“你要敢说是,老周家咱也就不用去了,我就直接拐个弯,咱们回家去,到床上好好掰扯掰扯这事儿。”
陶晓皙跟不上他的思路,“做什么要回到床上去掰扯?”
陈放捏了捏她的耳朵,“在床上,你睡了我那么多次,翻过来覆过去地和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现在下了床,你来跟我划界限,讲aa,你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
现在耍流氓的是她吗?她睡他,她能睡得起他吗?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陶晓皙拍开他的手,脸红话不红,回他的浑话,“就算睡,应该也没有‘那么多次’,顶多三次还是四次?我记得。”
陈放:……
他突然想起赵以江和他说过的什么一夜七次狼,所以,在她那儿,一夜七次才能达到多的标准。
他提醒她,“后来是你晕过去,不然不会止步在四次上,如果你觉得不够多,今晚我们可以再来。”
……
男女之间一旦有了深层次的交流,在耍流氓这件事上,女人很难胜过男人,不管是说的,还是做的。
陈放气定神闲的姿态,“不就是七次吗,只要你受得住,我是没有问题。”
陶晓皙现在对七这个数字异常敏感,因为姜又琳时不时地就要和她念叨“一夜七次狼”,她心里重复着他刚才的话,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呀,但她又没法问,问就是不打自招。
她一边在微信上再一次和姜又琳确认,她到底有没有和别人乱说,一边用小小声说,“用得太多,小心年纪没到,就给磨成针了。”
陈放直接被气乐了,还去过什么生日,直接在下个路口拐弯回家去得了,他今天要是不收拾服帖她,明年还有没有命给老周过生日都不知道,昨晚就不该一时心软放过她。
陶晓皙得到了姜又琳再一次肯定的回答,才放下心来,她注意力从手机移开,看到他变了道,问,“不去老周家了吗?”
“不去了,我们还是回家去,今天得让你看看,用得多到底能不能磨成针。”
额……她是刚才把心里的诽腹给说出来了吗,这个事情可能有点严重,男人连辣椒都听不得,更别说是针了,再说成针了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陶晓皙绕开针不针的事情,回答他最初的问题,“我没有想着你aa分过,我就是有点慢热,一时还没适应我结婚了这件事。细想下来,我这个婚结得真是好,以后无论我做什么,都有人给我兜底了。”她碰了碰他的胳膊,“那店里的装修,我是不是想什么装都可以?”
乌亮的头发堆在颈子后,衬的一张小脸愈发白净,眼里噙着人事初开的娇,软软地看着他。
她服起软来是真知道怎么服软,陈放的手紧了紧方向盘,没有说话,想再晾一晾她。
陶晓皙的手缠上他的袖子,“是不是啊,老公?”
甜腻腻的声音,像老太太年节做的刚出锅的炸糖糕,咬上一口,黏着牙齿,烫着舌尖,甜劲儿从嗓子里一直绵延到心头。
软白的兔子成了精,哄起人来,能要人命。
陈放面上不动声色,看着前方的路,应了声“嗯”算是回应。
“哎呀,有老公真好。”陶晓轻轻叹了一句,收回手,看回手机接着和姜又琳聊天。
哄人哄得到位又敷衍,看把人哄下来了,就不再管了。
陈放暗嗤自己被一个兔子给攥在手心里拿捏,可就算知道这个事实,也克制不住小臂上的血管绷起肌肉,身上无端起了躁,他单手解开了衬衫的一颗扣子,松了松领口,还是觉得热。
想调低空调,不行,她在。
想降下窗户透透风,不行,她在。
最后只能在红灯的间隙,灌了几口矿泉水。
旁边过来一辆车,和他们并行前进,按了一下喇叭,又半降下车窗,是赵以江。陈放没理,他现在耳朵里充斥着那声老公,不想被别的声音打扰,尤其是赵以江的公鸭嗓。
下一秒赵以江的电话打了过来。
手机连着车里的蓝牙,陈放按了免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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