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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齐齐抬头,顺着满场的宾客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从楼上往下走的时辙。
今天的时辙身着低调奢华的晚礼服,出色的容貌更是给他加了不少分,整个人熠熠生辉,看起来和小王子一样矜贵。
薛家人定定地看着那个熟识的青年在周围两个青年的陪伴下,从容不迫地从楼上缓步而下,而后跟在沈家主和沈夫人的身边,所过之处,如同众星拱月一般。
“沈家这晚宴果然热闹,其他四家里,骆家那边是一家全来,顾家简家家主亲自过来,就连那傅家,也是太子爷亲自过来,当真是给足了沈家面子啊。”
“沈家这晚宴,估计除了对外宣告他们找回了二少,还想着打脸那薛家呢。”
“那薛家家主真是一手好牌打烂了,就因为不是亲生的继子,任意苛待,到头来损失最惨的也是他们。”
“如果他们家能好好对待被抱错的沈二少,那沈二少和他们感情深厚的话,现在他们薛家估计早就攀上沈家这个大树,飞黄腾达了,结果现在,薛家不仅和沈家结怨,还连带着得罪了骆家,啧啧。”
“要我说,那薛家就根本不是人,据说要把人送给那位井少的时候,他们是一点不留情,好像还给那孩子下了那种催青药,事发的时候,这沈二少的身份还没暴露呢,那薛夫人竟然同意把自己亲儿子当成工具送出去……”
因为沈家要先和贵客打招呼,部分客人没有那么快就过去打招呼,而是在原地交谈。
薛辉和黎芸听到那些议论的话,脸青一阵白一阵,却又无可辩驳。
薛辉原本那些被强压下去的悔意,就如同野草一般肆意生长。
如果他当初能不鬼迷心窍、对时辙这个继子好点,和沈家结一份善缘,他现在就是被宾客们环绕着庆祝攀谈的人,而不是躲在这个角落里,为自己家族的未来担忧不已,畏畏缩缩。
想到这,薛辉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后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身旁传来黎芸的低泣声,薛辉不由得烦了,恼怒地低声咆哮道:“哭什么哭!当初你要是能好好规劝我对待你儿子,或者你自己对你儿子好一些,我们家现在用的得着落到这个地步吗!”
黎芸被他一通咆哮,眼睛不由得睁大了许多,脸上的泪都断了一下,才又继续往外流。
她也不说话不辩驳,只是眼神一直凝望着时辙的方向,心中打定了主意——她好不容易才嫁到了薛家,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逸生活,不能就这么因为得罪沈家而没了。
薛辉见她这幅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想骂又不知道骂什么,只能把一腔怒火对准自己儿子,忍不住骂道:“还有你!当初我是明媒正娶的你后妈,你却总是将他当成私生子对待!明里暗里针对他……”
薛子赢可不是黎芸那种脾气软弱的人,再加上这些天他已经受够了薛辉无缘无故就冲自己发火,怨气累积了将近半个月,再被这么一刺激,忍不住回骂道:“你哪来的脸指责我,我能针对他,不是因为有你在背后纵容吗?!让他替我去联姻,不也是你自己的主意吗?!凭什么所有的错都怪在我身上?!”
两人在过年期间都积累了不少的情绪,又骂出了火,一来一回的,也逐渐上了头,忘记自己所在的地方,放开了声音对骂起来。
他们这边的动静大了,作为主人家的沈家不可能让人在晚宴上乱来,很快就有人匆匆赶了过来:“今晚是我沈家设宴,如果几位客人有什么旧怨需要解决,可以自行离开再解决,不要扫了其他客人的兴。”
听到劝架的声音,吵架的薛家父子顿时如同被泼了冷水一般,迅速闭嘴,满是震惊地看着来劝架的青年。
这个青年刚才还陪同着时辙下楼,刚刚其他的宾客讨论过,这人似乎……也是沈家的假少爷?
一边的黎芸看着青年那张和自己很像的脸,同样想起刚刚客人们的讨论。
被抱错的假少爷,那他不就是自己的……
想到这,她紧紧地盯着青年,控制不住地靠上前,抱住了青年。
突然被人抱住,过来先劝架稳住场子的沈泽晖顿时大惊,想要将人推开,结果那个人抱的很紧,他一时半会竟然挣不开。
好在沈泽旭带着保镖及时赶到,在保镖的帮助下,才把两人强行分开来。
分开之后,沈泽晖低头理了理自己被揉皱的礼服,感受到周围的客人们投递过来的异样目光,皱眉道:“这位客人,请你自重。”
然而那个被保镖拉开的女人却依旧在挣扎着,泪雨滂沱地想要朝他冲过来。
沈泽晖忍不住说:“她看起来和你长得好像。”
被这么一提醒,沈泽晖终于注意到了女人的容貌,再联系她那古怪的做法,想到了什么,突然定住了。
一边的沈泽旭同样如此,喃喃道:“不会吧……”
两兄弟正有些出神,另一边,见他俩久久没能解决掉晚宴的纷争,沈瑜文和俞初安有些不放心地带着时辙赶了过来。
时辙在看清几人后,小声地和俞初安说:“妈,他们是薛家的人。”
“薛家的人?”俞初安愣了下,反应过来,“我们沈家没有邀请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隐约带着怒气,作为宾客关注的焦点,她只是把话说完,整个大厅陆续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朝着这边投注过来。
有个别消息比较灵通的,一下就认出来薛辉一家。
消息传递得很快,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几乎所有的客人都知道,那几个闹事的人,正是那个薛家,再看向他们的时候,眼神顿时变了。
被周围的客人们各种充斥着鄙夷的目光打量,薛辉一张老脸顿时青白交替:“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擅自前来,是想对我们之前对令郎的苛待和算计做出诚恳的道歉……”
时辙眯了眯眼,和沈瑜文俞初安说了句,然后走到最前方,神情冷静:“你们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是沈家的少爷,你们会对我道歉吗?”
薛家人一家三口都无话可说。
时辙的这个问题很尖锐,精准地戳在了他们的死穴上。
满堂宾客的安静注视中,薛辉嘴巴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一张靠脸涨得通红。
他这人向来要面子,可时辙的一个问题,当着这南城各家人的面,撕开了他精心包装的形象。
周围的那些目光令他如芒在背,那一根根针精准地戳在他的脊梁骨上,叫他从此之后都没法在他们的面前抬起头直起腰杆。
薛辉后悔不已,如果他能善待时辙,今时今日,他就能借着时辙和沈家打好关系,就算薛家达不到沈家现在的高度,也比在场的绝大多数家族要好很多,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狼狈得像猴子一样,被他们围观、毫不掩饰鄙夷,他们薛家也不会因为得罪沈家,朝不保夕。
一念之差,造成的后果是云泥之别。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因为薛家人久久答不上来,沈瑜文对着保镖们吩咐道:“没有受邀的人不该出现在这里,把他们一家都请出去吧。”
保镖们得到指令,立马上前,将三个人一一架住,就要往外拖。
黎芸见状,挣扎得更厉害了,就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奋力地想要扑向沈泽晖,歇斯底里:“孩子,我是你的亲妈啊!你不能就这么让你的养父母把我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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