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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严帝一口气把这件事说得如同犯下忤逆大罪,阿橙心不甘情不愿地讨饶道:“陛下赎罪,草民粗陋,冲撞了陛下,并不是有意的。草民……”
却又被打断,“这都还是小事,我恕你无罪即可平息。若是……”
严帝把目光挪开,往旁边走了一步,只留了半个侧脸给阿橙。
“爱卿恐怕还不知,朕最是爱那些猫啊虎啊的。”
阿橙心中迷惑,这又是扯到了哪里?
“若是被人瞧见你这般,只管说你是故意把自己画成禽兽玩物,不惜脸面,讨好于朕。这种风言风语若传了出去,即便是朕,也无能为力。若是为了维护你,把传谣言的人都给砍了头,倒是个办法……朕这就下令……”
“不用不用!这些传言对草民完全无碍!陛下倒也不必……”
讨说了一半,阿橙紧紧闭了嘴。
这都什么鬼?没影子的事,被这暴君说得,倒似因为阿橙,立马要害死人命无数一般,让她脱口而出讨饶之语。
昏君!
“平公公,让宁喜进去伺候万状元。”
严帝抬起蹭了墨的左手,很有些嫌弃地叹了口气,抬脚走到门口,对着外面轻声吩咐了一句。
眼看着严帝跨出门槛,阿橙立时弹起,往净室奔去。待站在了铜镜前,见自己右边脸颊,被墨染的污七八糟,又听到宁喜已经进了外屋,忙压沉了声音,带了些狠厉,先发制人道:“出去候着!”
宁喜的脚步声滞了一下,很快顺从地出去,合上了门。
净室里,阿橙先洗干净了脸上染的墨汁,又从内袋里拿出备用的灰粉,补了补妆容,定了定神,走回书房。严帝却已经走了,门口张望了下,也不见踪影。只好又回到茶室内,把宁喜叫进来探问。
宁喜一进来就低头跪下,并不看阿橙的脸。
“平公公吩咐小人说,可以伺候主子出宫了。公公还说,陛下原本今日想赏宴于万大人,没想到忙于国事,一直到了现在,倒是耽搁了大人您的午饭,因此赏了您一些东西,以做补偿。”
宁喜说着,把怀里的木头匣子献了上来。阿橙打开,见是一个陶瓷小瓶,另有一个锦绣布包,心中好奇,却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又递回宁喜捧着,一起出了宫,上马车回南净巷。
进了卧房,又是一头摔倒在罗汉塌上,哀哀叫着:“嬷嬷,我要洗个热水澡!”
方嬷嬷把木匣子放在桌几上,走过来给阿橙揉捏胳膊。
“这不才中午刚过,宁喜公公说您还没吃饭,怎么就先要洗澡了?”
“嬷嬷我好累,必须得先泡个温水澡,才有力气吃饭!你不知道那胡子老儿有多可气和古怪,一忽而嘲笑人,一忽而要杀人,真是可气的紧!”
方嬷嬷听到“杀人”一词,唬了一跳,忙上下检查阿橙,嘴里念叨:“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莫如我们还是逃走的好!我让方五给那位小公公下个蒙汗药,咱们今晚就走,大不了连昌平郡也不回了,先去其他地方避避。”
方五就是方嬷嬷的丈夫。
阿橙听得嗤笑一声,却觉得怎么莫名学起那糟糕皇帝了,忙捂住嘴,又在塌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胡说八道:“莫不是被鬼上身了。这还怎么逃?哎呀嬷嬷,那莫不是个胡子鬼?吓人的很!还喜欢猫儿虎儿,我看他自己就是个狗儿狼儿,怪道喜欢呢。可不是喜欢同类……”
即便听阿橙胡言乱语惯了,方嬷嬷也吓得唉哟哟不停拦她。毕竟是半大孩子,还不懂君王之威不可犯,胡说这些,本来在自己家倒是不妨事,可是如今前院还有个公公呢!
费了九牛二虎,才劝的阿橙住了嘴,洗漱了下开吃午饭。见她没多少胃口,问起来,又说了一通早上吃撑的宫中点心。听得方嬷嬷只恨不能自己陪着进宫去,好歹有个照应,再一个,万一陛下雷霆震怒,就替了她顶罪,死活要让阿橙逃脱出来。方嬷嬷对阿橙,倒是比她亲娘还纵容和疼惜些。
阿橙娘性情洒脱,对阿橙摔倒嚎哭并不在意,从小到大,倒是方嬷嬷每每见不得她受半点儿委屈,恨不能把她好好伺候在深宅的锦绣堆里,不冒半点儿风险。只是阿橙偏是个有主见的,只听自己,胆子又大。
方嬷嬷心里满是疼惜和担忧,忍不住又舀了一碗热汤,劝着阿橙再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