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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解释，挥手示意他继续说。
阿枫缓了缓，又立刻说了下去。他父亲蔡虎一直都是开出租的，前些年的时候，因为沧州城太小，开出租赚不了什么钱。
后来蔡虎发现自己儿子扎的纸人活灵活现，尤其是到了晚上，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于是蔡虎就琢磨出来一个法子。
背着阿枫，这个当老子的偷了儿子扎过的一个女性纸人放在床上，骗工地里的工人们干那活。晚上乌漆嘛黑的，工人们竟然都没发觉，这个生意居然血赚无比。
不出两个月功夫，蔡虎竟然就攒下一笔钱，开始了购房置业。
但这个时候，阿枫总算是发现了他父亲的勾当。做儿子的，他努力劝说父亲不要再干这种事情了，毕竟就算是纸人，也带着阴气的，继续做下去容易出事。
但蔡虎不听，一意孤行。
无奈之下阿枫只好是帮着父亲蔡虎做了一个替身纸人，以鲜血为媒，希望能够避开因果业力反噬。但事与愿违，最终蔡虎的行为还是引动了天谴，开车经过文庙附近的时候，被挖掘机压死了。
“那你的腿？”
我狐疑的望着阿枫，传说中他双腿也断了，但刚刚，分明走路什么的都不受什么影响。
“你自己看！”
阿枫苦笑一声，脸上满是无奈。当着我的面他忽然将自己的腿拽下，一个齐涮涮的断口展示出来，而后他摇头道：“假肢而已。”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刚刚我竟然完全没有看出来，不用说，这所谓的假肢，应该也是阿枫的手艺，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不过这点思绪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想起了昨晚的事：“阿枫，那我就奇怪了，你父亲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亡魂一直在外飘荡？”
人死之后，入土往生，这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
阿枫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只是擅长扎纸人，对于其他事，我也只是一知半解的。”
“嗯！”
我默默点头，然后指着照片中我妈的身影，盯住阿枫问：“阿枫，那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出事的那天，她就在你们现场的。”
“你是说她？”
阿枫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待看清楚我妈的身影时，略一思索便点头道：“我还真有印象，那天我爸出事之后，我也被送到了医院，幸亏有她帮忙。”
“还有呢？”
“那天，她就是坐着我爸的出租车去文庙的。”阿枫不断回想着，断断续续说道：“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她刚刚离开出租车没几步，就出事了。”
“她为什么坐你们的出租车？还有，她去文庙干什么？”我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忙追问起来。
“我想想。”
阿枫努力回想着，眉头都蹙到了一起，却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行，脑袋疼，这事都过去五年了，我记不起来了。”
我又追问了几遍，阿枫却一直在摇头，根本记不起来什么，我也只好作罢。
跟他互留了联系方式，我让他不忙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再过来拜访。不管怎么说，今天通过纸匠铺子这边，至少是找到了老妈的踪迹。
我猜只要用心找下去，肯定能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
当即我便离开了阿枫家，刚出来，我忽然发现自己的照片好像落在院子里了，便转身回去找。后院小门还是开着的，我直接推门走进去。
不料当看清楚眼前的一幕时，我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刚刚在院中跟我说话的那个阿枫，此时看去时，竟然根本就是一个纸人。
特么的！
我刚才竟然跟纸人聊了这么久，却还一点都没察觉出来。此刻我忽然意识到，刚才这个纸人阿枫说的话，应该也都是在扯淡。
毕竟鬼话连篇，纸人这种阴气极重的玩意，口里又怎么会有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