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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臣的笑道:“好,春日天暖便出发,许久未去京都,大哥还有朋友在那里呢。”
“该不会是红颜知己吧?”她这个大哥年纪已在却不成亲,不知是何原因。
梧桐正好端茶进屋,闻言一颤,茶水洒了大半,低着头道:“奴婢该死,奴婢马上再去换来。”
凤栖臣眼都没瞄她一眼只顾跟凤尘晓道:“小孩子家别胡说,到了天锦我带你好好玩。”
梧桐一向稳重,今日可谓是失态,她退下后,凤尘晓摇头道:“这个梧桐今天真没规矩,赶明儿我让娘把她领回去。”
他不接话茬:“后日祭礼凤家族亲们也要来,你若不想麻烦,只在见礼时出来一下就行,可也别闷着自己,家中姐妹也是要见见的。”
看来这是个重要的场合,不过她不怕,能应付过凤家亲人已算过关,族亲们更不用担心。
“二哥到时候也能出来了吧?”
凤栖臣摇首道:“子沂又不用参加祭礼,爹说再关他一关。你也别去找他,爹娘会不高兴。”
非族中子弟才不用参加祭礼,其中意思显而易见,凤子沂不是凤家子弟,这才能解释为何爹娘不喜,仆人不敬,兄弟不亲的原因,才能解释他对凤尘晓态度古怪的原因。望着凤栖臣离去的背影,她发现凤家并不似想象中的简单,她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凤家的族亲在祭祀前一天便到了凤府,自中午起,便不断有奴仆到她的住处请她到前厅见各位叔伯婶娘,她一概不见,趁着忙乱,找了借口说要清静,慢慢踱向东边凤子沂的住处。
越往东园走,便越冷清,一个仆人也见不到,凤子沂在府中竟被这般忽略。前头有人走来,她忙闪到一块山石后面,怕是哪院奴仆看到乱嚼舌根。
却是两名女子,一着粉一着黄,腰系罗裙,看打扮不像是丫鬟,应是哪位族亲家的小姐。粉衣女子面有泪痕,听另一人劝道:“莫要再哭了,今儿个天这么冷,还不把脸给冻坏了?凤二哥不见你便罢了,明日祭礼总会出来的。”
粉衣女子擦了擦泪:“谁说明天他会出来,祭祀时候他向来不在。”
“怎么可能,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敢不来。”
“你长居南诏,自然不知,凤二哥不是这凤家人,不能参加祭礼。”
女子总是爱听八卦,黄衣女子立马有了兴趣,拉她停下不让走:“快说说,为何姓凤又不是凤家人。”
此二人正好停在凤尘晓藏身的假山前,她也忍不住凝神细听。
粉衣女子本来不想说,经不住黄衣女子苦缠,看四周无人,便讲与她听:“我只知以前三伯父有个小妾,极是疼爱,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便是凤二哥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暴死,府里又传出来凤二哥不是三伯父亲生的话,本来大家都不相信,可是从那以后,年节祭祀他都不再出现,这下子不由人不信。可怜凤二哥在凤家的日子很不好过,今日连见也见不得。”
黄衣女子嘁了一声道:“就这?没劲儿,我当有何惊天秘辛呢。”
粉衣女子扯住她疾步往另一条道上走:“好姐姐,快走吧,晚了爹娘会责罚我的。”
凤尘晓将二人对话全部听在耳中,待两人走后才闲闲走出来,继续往凤子沂的住处行去。
凤子沂住在东园边上一处院落,倒没有想象中的仆役把守,只有几名小童守着院门在玩耍,见了她来,忙立身:“三小姐。”
凤尘晓微微一笑,里面凤子沂快步迎出来:“三妹妹来了,快请进吧。”
多日不见他,还如往常那般开朗,却明显得瘦多了,大冬日只穿了件夹袍,见到她来,连眸中也透出喜意,一时间光华流转,更衬得飘逸俊秀。
“二哥,我路过这里,便进来看看。”
“定是那些亲族太过烦人,没办法,凤家永远这样,四大世家之首,哼!连祭祀也要搞这么大声势,最可怜是大哥,他这两日甭想合眼了。”他的口气象是在冷笑,有些不屑。
她也愁道:“是够烦人的,盼着年节快些过去。二哥,大哥说天气暖和了带我出去散心,到那时你也去,可好?听你上次说到天锦城,我想去那儿瞧瞧。”
他却目光深沉:“我以为,你会先去通州。”
凤尘晓有些疑惑,昨日凤栖臣说到通州也一副怪怪的表情,好似怕她去通州似的,难道柳柳有事?前日她才来信,并未说出了何事。
当下问道:“二哥何出此言?莫不是通州有事?你又知道些什么?”
他打个哈哈道:“没什么,我以为你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应先去通州罢了。以前你最是多愁善感,秋天花叶败落都要哭上一场,如今性子比以前好得多,居然不做针线改养起花草,对了,我到今日才知道一品花韵你也有份子,三妹妹越发出息了。改明儿让爹娘给你找门好亲事,所谓是生得好不如嫁得好,你定要睁大眼睛挑仔细了。”
“你话中有话,别瞒我。”她盯着他不动,任他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也不动容。
凤子沂微窘,手指在桌上叩着发出响声:“三妹妹,你这气势还真是咄咄逼人,以前的你根本不会这样,爹娘做什么你都不会反对,只除了徐文藻那件事。若爹娘知道你这般不在意通州的事,肯定不会防得那么厉害。”
“防?这话从何说起,他们防什么?”
“我实说了吧,从通州寄给你的每一封信都被看过,所有他们认为你不必知道的话都被改过,若有谁从通州找来,也见不到你,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这简直是过份!她站起来想马上去找爹娘,又问道:“你不是禁闭在房,怎地会知道这般清楚?”
“我自有我的法子,三妹妹就别问了。”
她不问也知道,凭他那身功夫,哪里去不得,谁会象她身无长处,无手掌乾坤力,只能默默隐忍,等待时机。
“爹娘怕什么?干嘛要防?我把通州之事安排的很好,他们操什么心?”
“在凤家,凡事都得按照规矩来,通州之事包括你流落在外之事,外头没有人知道你流落在外一载有余,只道你因与徐家婚约解除不想见人,闭门在家而已。爹娘很怕你同外边那些人走得太近,想要护你一生周全,连我都被划入邪魔歪道之流,不准我同你讲话。”
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柳柳那些信,竟然十有八九是假的?难为她时常翻看,回忆着通州的一点一滴。还有沈诚,是否他也写过信来?
她皱着眉烦恼不已,对回到郴州有几分后悔。她在凤子沂面前少了几分顾忌,张口叹道:“这凤家……”
大有为了此身姓凤多有遗憾之意,凤子沂心中微涩,他不知有多愿意此身真的姓凤,而不是做人人指点议论的外人。不过也佩服凤尘晓,听了他的话还能淡定如此,不言不语地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