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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花朝盛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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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晓望着纱窗出了一会儿神,仔细回想他来时说的每一句话,真的只是来看看她吗?她觉得没那么简单,不过他在最后说那些令人费解,怎地突然不再装下去了?

暂不多想,后怕之余她动手把每一扇窗子都关紧,外间值守的丫鬟兀自沉睡着,丝毫没有被里面的声音扰醒,想是被人做了手脚。

灯芯终于燃到了尽头,无声无息地灭了。黑暗中她有极度不安全的感觉,真如今晚这样夜夜被人惊扰该如何是好?暮璟公子终是她心头大患,她没有通天的本领,报仇这样原本不太可能的事,进展到如此地步,已是不易。

怕了吗,她时时都在惧怕,若是怕,当初就不该再回天锦,重生后找个如明德镇这样的小城安安生生地过活便可。但她回来了,无声无息,便如一个旁观之人,冷眼在一旁看他,即便是因此有了苦难和担惊受怕,都是自找的。或许把此事告诉凤子沂和沈诚会好些,他们定能保她周全,但她怎么解释和一尘之间的纠葛,难道说她见了一尘身上某处就会发热发疼?

还有沈诚,他今日进宫尚未回来,这都是受她所累,寂静夜里她无处倾诉心事,委屈、抱怨、心酸都无处倾诉。

左文华一事交移与暮璟公子,城中哗然,只因此二人从前多有来往,未免有袒护嫌疑。他却不管不顾封锁了所有消息,一任外界传言纷纷。

沈诚这一去便是两日未有消息,凤子沂派了几批好手,只回报说是左文华尚未醒来,且公主与驸马等对此事颇为关注,沈诚暂时也得耽搁在那里。

凤尘晓却病了,或许是因为在严华寺受了惊,或许是暮璟公子的半夜造访,再加上她心中为沈诚担忧,这些不安和恐忧,竟让她无端发起病来,头昏昏沉沉地,凤栖臣请来大夫诊治。凤采儿与凤岚汐等人闻讯来探望她,眼见她双颊赤红,神思不属,任谁说话都心不在焉,都为之担忧。

凤采儿拉了她的手,又是揉又是捏,心疼地道:“尘晓,你是怎么了?几天没见瘦这么多,整个儿一个病美人。这马上就是花朝盛会,便等着咱们姐妹们一起热闹,也不知道皇宫是个什么样。”

最后这句话凤尘晓倒是听清楚了,忙问了句:“你说皇宫?”

凤岚汐诧道:“不是早说好了,咱凤家当日也要在宫门进献花楼,那一日咱们都能进宫游玩呢。”

要到那一日呢,她颓然道:“可我现在就想进宫去。”

“那也容易,要凤大哥带你进去,我听说他日日要到宫门处,家中有位族亲入宫为妃,不如我们就打着探亲的名号,进宫去也。”凤采儿原来是打着这主意,她天生爱闹,一个小念头到了她那里准能变成大行动。

“这样行吗?”她疑惑地看着两人,心思却已活络,人也看着精神了一点。

凤岚汐在一旁急道:“不行不行,你看尘晓她还病着,要去也得过了这几日。”

凤采儿遗憾地叹气:“说的是,我倒忘了。”

凤尘晓却已起身下了床,几人劝阻不住,她在梧桐帮助下略一整妆,打听到凤栖臣今日一早已往宫门口去了,便要出门。凤采儿不住后悔挑起了这个头,想不通为何一向安静的凤尘晓今日却跟撞了邪似的非一条道走到黑。

还未出别苑大门,凤子沂出现拦住了凤尘晓一行,苦笑道:“三妹妹不好好养病,这是要去哪儿啊。”

他身边还有凌依,也是担心沈诚,一早来找他商量对策,见了凤尘晓,她勉强一笑:“妹妹,你怎地这般憔悴,别想太多。”

她点头示意:“凌姐姐也来了。二哥,成天呆在屋子里对身子不好,我要出去转转,最好是能进宫一趟。”

凤子沂脸色一变,她要进宫,自然是为了沈诚,不想为了他,凤尘晓居然要往宫里去。他指了指后面的人:“那用得着全部人都去?”

凤采儿笑道:“不多,才三人而已。”

凤岚汐一见到凤子沂便低了头,拽着凤采儿的袖子不让她再说。

“你是三叔公那支的吗?”凤子沂摆出一贯好好先生的作风,

凤采儿笑嘻嘻地道:“二哥好,我叫采儿,以前只在南诏呆着。我们想进宫去,好不好?”

“你来问我好不好?当皇宫是咱们家花园吗?想去就去?”

他说着说着板起了脸,凤采儿败下阵来,叹道:“我……”

“二哥,是我要去,你别拦着了。”凤尘晓也不知道为何非要在第一时间知道沈诚的消息,为何非要入宫,入宫后又该如何行事,只是心中有股子念头提醒她快快入宫。

凤子沂依然劝说着:“说不定明日便有了消息。”

“我等不及,还是去看看的好。”

一直在旁边未曾出声的凌依突然道:“我也去。”

凤子沂头痛,只得带了几人先去见凤栖臣。

凤栖臣果然在皇宫东门口,那边单独为凤家僻出一块空地,供搭建花楼所用。凤尘晓等人顺利进了外城的关卡,因有着凤家小小的特权,但也仅止于此,面对着厚重的宫墙,凤采儿仰望叹息:“我早想来看看了,南诏那边只有座花神庙算得上正经的宫殿,这才是正统啊。”

凤尘晓学她摩挲着宫墙,以往进宫,都是乘轿而入,从没有下来触摸过,此时觉得无比亲切。

凤栖臣正在为花朝盛会做准备,着实顾不得其他乱七八糟的事,知道几人来意后略有些吃惊,继而斥责道:“胡闹,怎可如此胡来,贵妃娘娘她岂会一说就见,起码得禀明了上头,然后待排好吉日再行召见。若是想游玩,盛典那日你们都得来,还怕玩不够?”

她咬着唇不语,凤子沂在一旁帮衬:“你不让她去,她一直惦记着,岂不是心中更堵,现在正病着呢。”

凤栖臣瞪向他,今趟的花朝盛典,他不愿同别家一样,找妙龄美女来搭楼出彩,得另辟蹊径,心里犯堵的人不是别人,一直是他。

凤子沂摸着鼻子走过一边,他早知道自己在大哥面前,绝不是个好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