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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手机讯息的邢菲，猛然抬起头来询问道。
而听见这话的秦安策和徐敬，则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的苦闷之意都是溢于言表，而他们嘴里说出的话，也让在场的众人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那些红雾……最早就是，从城江市的军事营地里传出的，第一个沦陷的，就是离这里最近的军区……”
时间在众人的交谈之下慢慢流逝，恍惚之间，外面便已然被黑夜彻底笼罩。
往日里全靠路灯照亮的街道，此时也是因为断电而陷入一片漆黑，死寂一般的环境下，连撕咬者低沉的吼声都不曾传来。
已然醒来的陈决，看了眼身前的众人。
大家都已经睡熟，秦芷和邢菲两个女孩靠在一起沉沉睡去，两个老刑警则是还保持坐着的模样，只是凑近已然能听到些许鼾声。
至于祁雨桃，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坐在地，两条胳膊枕着陈决身边突出一截的椅面，同样是已经进入了梦乡，看样子她倒是下意识地更为依赖陈决。
“……”
陈决轻轻抽出身子，尽可能让自己动静小一些，不至于吵醒众人。
他来到窗前，拨开那帘幕的一角，目光落向窗外。
运气不错，那些本该存在这里的尸群仍旧不曾返回，但不管怎么样，保持警惕心终究是没错的，他可不想在自己熟睡的时候，睁开眼睛就跟一头疾行者打上一个照面。
“睡醒啦。”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秦芷，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陈决身边，悄悄地倚靠在他身旁的墙壁上，递来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没毒的，你不信我可以喝一口。”
陈决同样是靠在墙边，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还是伸手接过了秦芷递来的茶杯。
毕竟仅仅不过数小时的睡眠，显然是不太够的，喝点热茶，确实对打起精神有点效果。
“嗯……我不会多嘴关于叶盛的事情，你救了我一命，还是得谢谢你。”
犹豫了一会儿，秦芷还是说出了口，这件事总归是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底，如果不跟陈决摊开来说，也让这个女孩浑身不自在。
“嗯。”陈决喝了口茶，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我还是希望今后……你能不要随便就……下杀手，我没有对你指手画脚的意思，只是毕竟我父亲是警察，他知道这事对你也不好。”
秦芷微微低下头，擦得锃亮的小皮鞋轻轻地踢踏着地板，不敢直视陈决的双眼。
“嗯。”
陈决还是简单地回应，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在怀里掏了掏，抽出了根纯白色的香烟。
在点燃前他的动作顿了顿，眼神落在秦芷身上似乎是在询问她是否介意。
“没事，你抽吧。”
秦芷点了点头，随即蓬松的栗色短发便被不远处的火光，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光晕。
“我看起来很难相处吗？”
陈决看了眼秦芷那欲言又止的面容，弹了弹香烟末端的烟灰，淡淡地问道。
“嗯……难道你觉得自己很好相处吗？”
秦芷张了张嘴有些愣神，看样子陈决显然没有什么自知之明。
“这之后，你们就留在这里吧，你老爸也在，你们几个女孩跟着两个有经验的老刑警，也能安全不少。”
“你，要走吗？”秦芷讶异地看向陈决。
“我只是来看看有没有可以用的枪，以做不时之需罢了，没打算久留。”陈决说道。
“为什么啊，虽然现在军队的确是……碰到了麻烦，但是救援队迟早会来的，我们留在这里等一等，肯定会被救出去的。”
秦芷的话语里多了几丝慌乱，单论对付那些怪物，毫无疑问陈决是他们这一行人中最为优秀的，虽然以她的立场的确没什么资格挽留陈决。
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必须说出口。
听见她的话，陈决只是摇了摇头，并未多做解释。
他当然知道那所谓的救援队什么都做不到，也知道这些人留在这里，早晚也会沦为那些怪物的饵食，但说白了这事和他没什么关系。
“吼……”
就在秦芷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声沉闷的低吼从警局后方传来，那声音低沉而沙哑，但对陈决来说却不亚于突兀的警铃，转瞬间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陈决猛地转过头去，却是看到一个身穿花格衬衫的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正在熟睡的徐敬身前。
嗅到幸存者气息的它，已然张开了那张满是腥臭唾液的嘴巴，露出两排正向外渗出血迹的黄牙。
“砰！”
一声雷鸣般的枪响，瞬间打破了这份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