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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一个吃不饱饭的人。心中只是焦急,若他再要离开,我该如何将他留下,或者是跟他一起走?
正当我心中烦闷不已,他吃饱喝足,躺下准备入睡。第一次开口问起我的事来。
“历朝历代,得国之正,莫出于朱明皇朝。你这好歹也是龙子龙孙的,怎么整天吊着个脸,可没有半点儿你太祖之风啊。”
我大为惊讶,“你知道我?”
他却哈哈一笑,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却也不理会他到底如何知道,只管和他大倒苦水,将满腹的忧愁,尽数讲说与他。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我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人谈起这些。他一直默默的笑着,听着我的倾诉。
我说完后,他问我,“所以你这忧国忧民了半辈子,忧出个什么头绪没?”
我闻言怔住,只得摇头不语。他望着夜空略沉默会儿后,开口对我说道,“王朝更替,在这个时候是自然规律。只要跳脱不出王朝周期率,甭管多辉煌的朝代,到最后都会走向灭亡。天下是没有不亡的朝代的,只不过…”
我心头听的心惊胆战,本能的想反驳他,但自亲眼目睹天下现状后,竟找不出可以反驳他的理由。而且他说的什么王朝周期率,听起来从未听闻,但似乎大有深意。我不禁竖起耳朵,想听听他接下来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皱了一下眉,那是我第一次见他那副样子。他这样的人,竟也有对世事不认可的时候。原来他也不是真的完全孑然世外。他接着说道,“只不过,这大明亡的确实可惜了了,跟着后面来了个不争气的混球败家玩意儿,祸害不清…”
我大惊,顾不上腿上之伤,爬起来向他激动的大喊着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依你之见,我大明竟然真的要亡?而且你知道的远不止如此,对吗?”
他却叹了口气,平静的说道,“知道又怎样呢?不知道又怎样呢?这是历史,也是天道,谁都改变不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几乎是声音颤抖着的问他。
他看着我,微微笑着,平静的说,“我就是个错误,一个偶然,你这么刨根问底也没用,我回答不了你。话说,我让你动弹了吗!刚绑好的,你看看,又挣开了。”
他起身想帮我重新固定,我激动的跪在他面前,向他恳求,“你也说了,我大明得国之正,历朝历代没有哪个王朝能莫出其右,我知道你是高人,你帮帮我,帮帮大明,帮帮天下苍生吧!”
他的手愣在半空,却忽的重重叹了口气,坐了回去,恼怒的自顾自说道,“妈的,你以为我愿意干看着啊,我可是比谁都知道后面的事,真他娘的,可这是既定的历史啊,别说我,就是三清老祖临凡,也不能随意更改!”
我看着他,只觉心冰凉如水,哀莫大于心死。
他烦闷的起身抄着手走来走去,我听着他一直自言自语,“该死不死,偏偏开到这鸟年代!这不是往我心上挠痒痒,逼着我犯错误嘛。啥都不干,老子心里很不爽,意难平啊。干点啥吧,万一把历史整岔劈了,那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也听不懂他言语中的意思,只是心中无尽的迷茫。
他突然停了下来,蹲下在我面前,他的脸上还是如他平常一样的温和和平静,只是我看的出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无奈,他微微叹了口气,跟我笑着说道,“差点让你这小子乱我分寸,动我心智,险些犯下大错。不过于大事上,我无能为力,但老天爷安排咱俩见面,我要是碰见了还不管你,任你自暴自弃,那也太没劲了,小子,我帮不了你的大明,但帮你这条小命,还是可以的。你有什么想做的事,说说吧。别说你想当皇帝啊,那玩意儿没意思,迟早得自己个儿抹脖子上吊,而且我也不可能让你当皇帝。”
我迷茫之余,也被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再次震惊住了。天子之位,岂是可拿来这般随意讨论的。此人若不是个神人,就是个疯子!
我本能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哈哈大笑一阵,“没事,你慢慢想,我可先睡了啊~”
他睡的倒是很是安稳,可这荒郊野岭,野兽出没,我却生怕冲出野兽,一晚上不免小心翼翼,不敢松懈。而且被他的话中透露出的信息所困,整晚丝毫没有睡意。呵呵,想想那时,可真是糟心啊,反不如做了这孤魂野鬼自在……
朱常濯幽幽的叹了口气,白梦的思绪如在重重迷雾中,随着朱常濯的道来,心中的困惑没有一丝清晰,反倒更加觉得这个神秘的人,扑朔迷离,让人好奇。
“我想你的猜测是正确的。”白梦见朱常濯半晌没再说话,于是开口说道,“你说的这个人,他确实不是你们那个时代的人,他是来自于我现在这个时代。”
“这我已经想到了。”朱常濯开口道。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什么会死?”
朱常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继续说起往事,只是声音明显的低落,“自那天后,他也没再着急走,也没再问过我想要什么。我和他一同结伴而行,一路向西,去过很多地方。有时住宿客栈,有时错过了落脚点,便在荒野停留。就这样走走停停,小半年后,我腿上的伤也彻底好了。他偶尔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我也听不懂,久而久之也慢慢习惯了。现在才明白,他说的那些,都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东西。我曾问过他名字,他却哈哈笑着带过,说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他说他叫刘德华!他还会唱些调子很怪,但颇为有趣的歌。”
白梦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死。这个神秘人,还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尽捡傻孩子骗。
“一路上,他博闻强识,所说之言,常让我叹为观止,有茅塞顿开之感。我便改口称他为师,他也不计较,就这样我们以师徒身份,一路游行。直到有一天,他忽然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人变得很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