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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衍点头，带着凤玲珑在山腰间露宿。两人升起篝火，烤热了素饼，蘸着月光充饥。
凤玲珑没忍住又打开了话匣子：“大师……”
“嗯？”
“尊者的身体恢复得好吗？”
“至我离开时，功体已复泰半，但失去的双目无法弥补。”
“我听慕先生说，如果失去的眼睛保存完好，能够及时找回来的话，还是有办法的。”
“慕言之岐黄妙手，只可惜……”
释衍的话还没说完，却被“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遥远处炸开了刺目青光，然后洒下一片密集的火流星，不似寻常烟花。
见此异状，凤玲珑有些不安地向释衍问道：“有人在放信号求救吗？”
释衍也不知真相，却发现另一细节：“那个方向，离萍山很近。”
凤玲珑顿时直觉不太好，“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可以。”释衍一手提起药箱，一手抄起凤玲珑的腰，眨眼就跃出林海，踩着绵延的树冠顶向山下奔去。
凤玲珑头一次挂在别人的臂弯上赶路，倍感窘迫。她本想说自己也会轻功，但一张嘴就被风灌满喉咙，呛不出话来。
她被疾风刮扇着脸，在起伏颠簸中不得不抓住了释衍的僧衣，而扣在她腰上的臂膀随即收得更紧。
赶到半路，原本担心火流星渐渐消失会导致搜索困难，但远处隐隐燃起的火光，锁定了目标，更确认了那是求救的信号。
释衍携着人跳下陡峭山岩，以最短的直线距离冲向事发点。凤玲珑看着摇曳的火舌越来越近，波光交织着火光，映出正向岸上移动的两个模糊人影。
被释衍放下时，凤玲珑隐约看清了其中一人，大声问道：“是萍山的秦掌教吗？”
秦月娥将失去意识的墨云修平放在岸上，才抬头看向来人，“你们是谁？”
“在下凤玲珑，这位是般若寺的释衍大师。”凤玲珑刚说完，就发现躺在地上的人已被锈红的血污浸透，在昏暗的光线中无法看清面容。
凤玲珑立刻抓起药箱，冲上前去，“他是不是受了重伤？这……这是墨宗主？！”
“你懂医术吗？”秦月娥不答反问。
“懂！我马上来看！”凤玲珑迅速用襻膊扎起袖子，一手扪及仍在冒血的伤口，一手从药箱里掏出银针、绷带等医具。释衍也快步上前，帮忙检查墨云修的伤势。
昏迷的人，呼吸几不可闻，却依然紧攥着一柄血剑。
“什么人竟能伤他至此？”释衍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赶到时，只见他倒在江中的礁石上，旁边是起火的半艘沉船。”
凤玲珑一边往即将要用的绷带上敷药料，一边吩咐：“大师，请您托起墨宗主，我要先帮他止血，再设法缝合伤口！”
“嗯。”释衍应声同时，勉力扳开了墨云修紧握的拳头，将剑取出以后，才托起他的上半身。
秦月娥看了一眼忙碌的两人，视线又转向黑黢黢的江面反复搜寻，“不应该只有墨云修一个人……”
“沉船里还有人吗？”释衍发出疑问时，一只手纹风不动地托着墨云修，另一手举着火烛，帮凤玲珑照明。
“已经检查过了，浅滩上的半艘沉船里只有绿色尸液，就连放出孔雀令求救的人，也不见了。”
“是谁放的求教信号？”
“应当是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