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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萧揉着耳朵,终是止住了耳鸣,便开口道:“脚店中,我观姑娘步伐,就已看出姑娘身怀武艺。心想这柳公子既是作恶多年,可能会使些下作手段,于是便赶来相助。”
霖儿心有余悸道:“我只当这柳公子是个草包,没想到他竟然使这下作手段,差点着了他的道,此番多谢你相助于我。”想起这柳公子的迷香,霖儿气愤着用脚向晕厥在地的如死狗一般的柳公子身上补了几脚。
顾萧见霖儿仍在向着柳公子撒气,压低声音开口道:“霖儿姑娘,这柳庄中护院守卫众多,我潜入这院子,虽然将这下人小厮们全部打昏了,这巡夜的护院们只怕随时会巡到这里,咱们还是快些离开为好。”
霖儿听顾萧说来,心中惊讶不止,脚店初识,自己看这青衣少年身形单薄,以为他只是一个过路的小小书生。
没想到他居然能孤身潜入这层层守卫的柳庄中,霖儿心里盘算了一下时辰,开口向顾萧说道:“多谢相救,可霖儿曾与人有约定,若此时走了,只怕那人到这之后寻不见我。”
“是那客栈中的虬髯大汉把?脚店中,我就看出姑娘与那大汉相识。放心,我已经与他约定,寻到了你,我们在凉州城内会合。”顾萧望着霖儿解释道。
霖儿此刻心中顿生疑惑,这名叫‘木一’的青衣少年,到底是何人,薛虎不会轻易相信他人,这少年观察细致入微,在脚店中那短时间内便发现了自己身怀武艺,又看出薛虎是与自己同行之人。
这‘木一’绝不简单,自己出岛之时,薛虎就曾告诫自己这江湖人心险恶,不可轻信他人。如今面前这‘木一’救自己到底有何目的,霖儿想至此处,疑心顿起。
望见霖儿怀疑的摸样,顾萧心中急切,忽的想起薛虎交与自己的那小巧令牌,在怀中一顿摸索,找到了那桃花令。
赶紧取出此物交给霖儿说道:“此间确不是说话的地方,还好我来时就想到姑娘会有所怀疑,给你看此物。是你那随行大汉交给在下的东西,这总该相信我了吧。”
霖儿见‘木一’掏出桃花令,心中疑虑已去了七八分。接过桃花令,向着顾萧一点头道:“木少侠所言甚是,咱们先离开柳庄再说。”
说完,又蹲下身来冲着柳公子噼里啪啦的扇了几个耳光出气,可就在顾萧二人准备转身离开之时。霖儿又折返回来,在柳公子怀中一阵摸索,找到了那张风凌当票,塞入袖中,随着顾萧离开。
顾萧与霖儿二人推开房门正欲离开,却被门外的景象惊住了,这小小院中已燃起了片片火光。
在冬风助推下,这火势逐渐升腾。原来,就在顾萧与霖儿屋内交谈之时,适才被顾萧丢到窗外的香炉中的迷香药丸,带着火星被东风吹到一旁的遮挡风雪的门帘之上。
冬日里本就风干物燥,这药丸上的火星被这冬风一吹,渐成燎原之势,待到顾萧与霖儿准备离开柳庄之时,这火势已蔓延开来。
顾萧见这火势已无法控制,转头对霖儿说道:“霖儿姑娘,这柳溢作恶多端,不救也罢,可这些下人小厮都是苦命之人,我去将他们移之安全地方,你在院外林中等我。”
霖儿道:“木公子一路潜入柳庄,我怎能独自离开,我帮你把这些人挪到安全的地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些。”
顾萧见霖儿也要帮忙,当下快了许多。二人挨个将这院中被顾萧击晕的人都拖出院外,忽然听到遥遥传来的叫嚷之声。
“走水拉,来人,走水拉!”这火势愈大,终引来了巡夜的护院,护院们发现自家公子的西院隐约有火光冲天,赶紧高声叫嚷着,几个护院赶紧抄起水桶,就近从这亭旁水井中打满水,冲向西院。
顾萧霖儿二人此时顾不着擦拭脸上的汗水,听见叫嚷声越来越近,知这院中救火的人已快赶到。对视一眼,便闪身入了柳庄西院外的景林中,借着林子遮掩,霖儿随着顾萧向装外行去。
柳庄主应付了费长老,此刻更衣正要在书房休息,忽听得院外有护院高声叫嚷。柳夫人察觉到庄中异常,冲进书房,对着柳庄主吼道道:“这护院们叫嚷个甚,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柳庄主苍白面上神色一沉,并未接柳高氏的话。披上外衣,拉开房门,见庄中火光闪现,竟是儿子柳溢所居的西院方向,柳高氏见丈夫不搭理自己,心生怒气,可随着丈夫打开房门,见到西院方向起火。
柳高氏忙急切起身:“糟了,那是是儿子的院子起火了。”话音未落,见柳庄主已运起轻功,跃至房顶,向着西院而去。柳高氏心急如焚,也随着柳庄主轻功跃起,赶向儿子的院子。
倒是在客院中居住的费长老,虽也被这火光和护院们叫嚷的声音吸引,打开窗户,遥遥望着火光,捋了捋自己稀疏的胡子,嘿嘿笑道:“没想到,来到凉州这地界,还能有热闹看,甚是有趣。”
这费长老关心的只有门主交代的两件事,其它的诸事,这费长老才懒得去管,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费长老甚至从房内取出一壶酒来,对着这逐渐冲天的火光饮起酒来。
片刻后,柳庄主夫妇已赶到了这西院外,见院内火光冲天,夫妻二人没心情去再一一询问正在救火的一众护院。
柳庄主阴沉着脸,扫视了一圈,这院外一众小厮竟全部晕在院外雪地中,不见自己儿子流溢的身影,柳庄主随手拎起其中那昏迷不醒的领头小厮,“啪啪”声清脆入耳,两个耳光用力的扇在脸上。
已晕厥的小厮吃痛醒来,望见是自家庄主正拎着自己的领子,又看见西院火势凶猛,结结巴巴开口道:“老老爷,庄主”
柳庄主苍白的面上浮现出一股杀意,冲着小厮喝道:“怎么回事,公子呢?”
小厮想起公子交待的,支支吾吾的还想隐瞒公子带了一庄外女子回来,柳夫人可没那耐心,从丈夫手中抢过小厮,运力一掌拍在小厮右颊,喝道:“快说,不然老娘扒了你的皮。”
虽说这柳高氏武艺不如柳飘飘,可毕竟也在金刀门习武多年,甭说这下人小厮,便是七尺大汉,受这一掌也够呛。小厮被这一掌打了吐出了几颗牙齿,呕血不止,不敢再有隐瞒,含着满口鲜血开口将晕倒之前的事情经过说与庄主与夫人听。
柳庄主听到小厮说公子又从庄外带了女子回庄,儿子此刻恐怕还在房内,向着柳夫人冷笑道:“你教的好儿子。”
言毕,柳庄主便施展轻功冲入大火中,柳夫人见丈夫冲入火中寻找儿子,知道柳飘飘武艺高强,便嘶吼着众人赶紧灭火。
柳飘飘脚下轻功不停在火焰中闪转腾挪,避开层层火舌,终是抵达流溢房门前,高声叫嚷着柳溢的名字。
见无应答,柳飘飘两袖运起内力,两股冰寒之气从袖中激射而出,正是柳飘飘多年修习的凛气掌,冰寒之气击向这燃烧正盛的房门,应声而碎,柳庄主冲入房内。
避开一道火焰,柳飘飘望见了地上如死狗一般的流溢,此刻他半张脸已被这大火烧毁,柳庄主顾不得心疼。忙抱起儿子,丹田内力蓬勃而出,一身凛气内功散发出阵阵寒风,竟压制住了这满屋的大火,眼看着整间房已被大火焚烧的摇摇欲坠,就快坍塌。
柳庄主闭目运功片刻,一踏地,整个人旋即腾空,周身凛气如屏障一般阻住了火焰的吞噬,整个人横抱柳溢击碎房顶而出。
腾空之时,柳庄主踢出几脚,将这碎木,碎瓦踢向院外,破顶而出后,丹田内力运与脚下,踏着空中碎木、碎瓦,借着这些外物之力,才跃出院外,随着柳庄主落地,身后的西院再也受不住火焰侵蚀,终在这层层火舌交织下轰然坍塌。
柳夫人见丈夫已救儿子出了火海,忙红着眼眶围了上来,见儿子脸颊已被火舌焚伤,不由六神无主,放声哭嚎。
柳庄主阴沉着面孔,将儿子轻放于地,抓起儿子的手腕探柳公子内息,见脉搏微弱,忙运内息,源源不断地将内力输入儿子体内,以求保住儿子的命。
片刻后,感知儿子内息已稳,知道儿子的命已保住,柳庄主撤回内息,阴沉着盯着儿子被焚毁的半张脸,柳庄主缓缓起身,近乎怒吼的开口道:“来人!”
一众仍在救火的护院们听到庄主开口,纷纷回身行礼道:“在!”
柳庄主咬牙低声吼道:“此刻那女子应还未逃出柳庄,给我封住柳庄内外,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随着金鸣警报响彻全庄,满庄的护院们将这柳内外围的水泄不通,一众护院,十人一列,在柳庄各处仔细搜索着外来之人的行踪。
人声鼎沸,步履交错声中,一处水景假山中,顾萧与霖儿正隐匿身形藏在其中。
霖儿望着顾萧,杏眸中透出些许歉意,低声开口道:“喂,我也没想到这事居然将你连累了进来。”
顾萧剑眉紧蹙,看着假山外的护院们仔细搜索着,脑中飞速旋转,想着脱身之道。
听见霖儿略带愧疚的话语,压低声音宽慰道:“霖儿姑娘,我本就是个爱管闲事儿的人,脚店中,若不是你为了店家仗义出手,机智解围,我也会出手教训那帮人的。如今前来助你,也是我自己的主意,不必耿耿于怀。”
霖儿望着庄中护院越聚越多,巡查的也越来越密,恐怕这藏身之处早晚都会被发现,开口道:“只怕今日不好脱…”‘身’字尚未出口,却被顾萧手掌捂住了嘴。
霖儿本想挣脱,可望见顾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只听得假山藏身处附近,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逼近,原来是他察觉到了有人来搜这地方了,霖儿心中道。便任由顾萧的手掌捂着自己的嘴,顾萧此刻也不敢乱动,怕任何响动都会引起假山外护院们的注意。
“五哥,听说晚上有人在公子的西院放火,还烧伤了公子?”开口的正是之前在山庄门前值守得护院老七。
护院五哥小声道:“何止,听说是白天柳公子带回来的那个碧衣少女做的,咱家公子听说还被烧伤了呢。”
“那少女柔柔弱弱的,怎可能无声无息的烧了这西院?”护院老七疑惑的请教五哥。
“唉,我咋个知道,不过听说护卫公子的柳大几人出了庄子,偷偷去了凉州城喝酒,这下他们几个可惨了,回来之后这死罪难逃啊,听说庄主发了好大的火,说这姑娘一定还没跑出咱柳庄,所以这不是全院的护院都在搜庄吗?”护院五哥向着自己兄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