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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你们不是风家堡之人吗,说来,老夫也有多年未见风家的人了,那小妮子,一出手,老夫就看出了她的身份。”雾中仙笃定道。
“前辈,晚辈等人是受何家堡所托,而非风家堡。”这下轮到顾萧凌乱了,为何这雾中仙笃定闯阵之人中有风家的人,依着何家老祖所说,风家的人不全都被狮虎兽所害了吗,雾中仙又是如何知晓风家堡的。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既然已是与雾中仙达成了交换的条件,眼下还是先助江姑娘他们疗伤,再做打算。
想到这,顾萧随即收剑入匣,回身前往江凝雪几人处,先行查探了小杰与宇文拓的伤势,宇文拓倒还好些,虽然被顾萧所伤,可毕竟他适才已在危机时刻破镜器人,如今的内伤只需要些许时辰,便能恢复,小杰亦是如此,从小习武,早就习惯了受伤,如今见木一已然清醒,便自行打坐调息起来。
顾萧满怀歉意,见二人各自运功调息,知晓此时不时表达自己歉意的时候,转身去查看江姑娘的伤势,适才正是在她的提醒下,顾萧才追上了雾中仙。
瞧见青衫少年似是没有有什么损伤,江凝雪彻底放心下来,见木一行至身旁,虚弱开口问道:“怎样,没有走脱了那雾中仙罢。”
顾萧见她虚弱模样,不禁想起了碧衣少女,于是柔声开口道:“江姑娘且放心,我与那雾中仙已然约定好了,待你们调息修养一番,它会为咱们引路。”
听到青衫少年这么说,江凝雪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适才以内力压住的内伤登时汹涌反噬,正要开口回应木一,却觉胸口一滞,剧痛传来,张口喷出一团血雾,随即眼前一黑,昏厥欲倒。
顾萧大惊,忙抢上前去,扶住了江凝雪,把住她的皓腕,以内力探查,这才发现,江凝雪的内伤比起宇文拓和小杰可重多了。
见这青衫少年满脸关切,雾中仙闪烁着光晕,飘了过来,既然已是与这少年达成了交易,雾中仙只想着少年几人能够尽快动身,自己引着他们去寻狮虎兽,完成自己该做的,从这少年身上换到他的些许真气,如此一来,也不枉自己今日耗费了这么些修为,瞧见这姑娘昏厥,雾中仙开口提醒少年道:“不仅是内息紊乱,她之前就已受了内伤,又以内力强行压住,现在心情忽的松弛下来,内伤反噬,这才晕厥了过去。”
雾中仙说的轻巧,全然忘记了,皆是因为它才引发了这些无端之事来。
顾萧可没空想这么多,听雾中仙说起江凝雪的伤势,便将江凝雪的身子扶起,盘膝坐下,要以自己的内力为江凝雪疗伤。
“小子,别乱来,你习练的内功与这姑娘不同,若是你想要用内力为她疗伤,怕是会雪上加霜。”雾中仙的声音从顾萧身旁的光晕中传来。
顾萧闻言,停下了正要运功为江凝雪疗伤的想法,愧疚且急切的问道:“那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姑娘这样下去。”
“这小妮子习练的是寒气类的功法,这天地间寒气最重,莫过于冰雪,恩还好是冬季,你尝试着将她平放在雪地中,让她先吸收天地寒气,其他的老夫来想想办法。”
雾中仙望着青衫少年急切的模样,只道这美貌女子是他的心上人,既然是与他有约定,那么自己干脆人情做到底,免得自己办完了这小子的事,他翻脸不认账,于是便开口指点顾萧把江凝雪放平在前方雪地之中。
顾萧依着雾中仙的法子,把江凝雪抱起,在这回廊中寻了处稍显平坦的地方,将她小心放下,随即问道:“前辈,然后”
话还未说完,就见已化身光晕的雾中仙竟再度凝聚出虚幻人形,不过比起适才几人入阵交手之时,已是虚弱了数倍不止,雾中仙稍显疲惫的声音同时传入顾萧耳中:“小子,我救你心上人,你可要记得你我的约定,若是你敢反悔,到时可别怪老夫翻脸无情。”
顾萧见雾中仙误会了,并未开口辩驳,心中只想着救人,于是向着雾中仙抱拳道:“前辈放心,晚辈自当遵守承诺。”
雾中仙打量着少年,见他神情诚恳,自忖不会看错人,当即不再开口,虚幻身影中只见雾中仙轻抬手,这回廊之中的时光似乎都已凝滞,就连适才纷飞的雪花都凝滞于空,恰在顾萧想要伸手触碰之际,将将还凝滞的雪花,瞬间被雾中仙的手指吸引,纷纷打着转飞旋而去。
随着雪花越积越多,形成了巨大雪团,雾中仙瞧着差不多了,虚影口中,一声低喝,巨大雪团瞬间化为雪水,流向地面,而雾中仙指尖只剩下雪团中的寒气凝聚。
感受到这股寒气愈发清晰,雾中仙的身影亦是淡了几分,顾萧蹙眉观望,只见雾中仙指尖凝聚的寒气脱指而出,直直向着江凝雪而去。
寒气近身,江凝雪体内寒玉诀似是在与这寒气遥相呼应,无意识之下,自行散发出丝丝寒气,与雾中仙指尖所凝之寒气慢慢相触,随即互融,在肉眼可见之下,团状寒气如江河入海,徐徐向着江凝雪体内流去。
伴随这股寒气入体,江凝雪秀眉微蹙,似有转醒之意,再观雾中仙,指尖寒气出后,整个虚幻身形如被抽干了血液之人一般,虚幻身影以肉眼可见迅速淡化,只片刻,身形淡如透明,化作一团雾气后,再度凝聚成了一团光晕。
“行了,老夫用自身修为,为你的心上人疗伤,不用多久,她就能醒过来了。”雾中仙的声音如它适才虚幻的身形一般,虚弱开口。
顾萧闻言,近身以内力查探,果如雾中仙所说,江凝雪适才紊乱的内息此刻已是逐渐平稳,顾萧这才放下心来,转身望向宇文拓二人,见两人仍在打坐调息,便安心守护在这回廊之中,静待众人调息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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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之斗,引动的天像也引得何家堡后山中,正在赶路几人的瞩目。
何家后山林间,正在啃食尸首的野狼们忽的同时抬起头来,瞧着林中,狼眸中透出一丝警觉,随着林中发出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一个黑衣蒙面之人从林中徐徐行出。
来人正是得了何之道嘱咐的神秘人,虽行的缓慢,但这人似乎对这何家后山极为熟悉,蒙着面只留双目在外,可眼中漠然已让周身丈许之地无生物敢近,在后山中行了些许时辰,循着踪迹来到了何家供奉与护院们初遇狮虎兽之地,瞧着哪些被啃食的面目全非的何家供奉与护院的尸首,黑衣人缓缓抬眸,瞧向那些喉中发出阵阵低声嘶吼的野兽。
只一眼,狼群眸中的凶狠瞬消,转而变成惊恐,随着一匹身形较大的头狼回首低吼,众狼群快速退散而去,只留这黑衣人独留在林中。
收回目光,淡淡瞥了眼这些尸体,黑衣人丝毫没有理会这些何家供奉与护院的尸首,正要继续前行,忽觉山中一处似有争斗之气直冲云霄,天像之下,让黑衣人都觉周身一颤,但毫无感情的眸中却不见波澜,默默改变方向,朝着那发出天像的山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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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赶路的何之道,远没有黑衣人熟悉这后山地形,已经是在这后山之中行了太久,如今此事的走向已不在自己的谋划内,只能勉力控住体内那钻心的疼痛,暗自叹息赶路。
原先在自己的谋划中,凭那四个年轻人的身手,就算不能降伏狮虎兽,只要将狮虎兽消耗一番,再让那尸傀出手,必能手到擒来。
等狮虎兽到手后,顺势将那青衫少年擒住,好生拷问一番,说不定还能有意外之获。
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提防的那位义子,竟在这紧要关头发难,先是使计将季儿从自己身旁支开,又与那金不移串谋,趁此时机来袭击自己。
想到这,何之道不禁有些后悔,当年自己还是有些心慈手软,冲着苗庄人的救命之恩,留下了何魁的性命,没想到为自己父子三人留下如此隐患。
自嘲一笑,自己的这位义子也端的好耐心,一直隐忍至今,他知道自己在风家堡与风恋刀一战,被风恋刀那玄妙功法伤及心肺,这些年,不得不用自己的独门功法压抑内伤,引得容貌身形大变,从一个壮年之人变成了个耄耋老者。
今日在何家堡内已是显露了自己的本来面貌,想来齐云已是待不下去了,就算拼上自己这条性命,也要完成主人交待的事。
何之道想到这,脚下不由又快了几分,自己让那尸傀前去相助,有它在,季儿定然无事,只怪那神秘剑客出现搅局,不然何魁与金不移就算使些诡计,也早已死在自己手中。
想到那神秘剑客,何之道心中一颤,他能轻松破开自己手中的金铃红缨枪,内功修为深不可测,看他的身形打扮,不似齐云武林中人,想知道他是谁,只能等到此间事了,去好好问问重阳笔了,何家堡中,他被狮虎兽的吼声吸引,去往了何家堡后山,自己也不得不弃了何魁与金不移二人追来,可过了那么久,都未曾追到那神秘剑客的身影。
心中担忧更盛,以神秘剑客在何家堡中显露之武境,若是对那狮虎兽产生了兴趣,自己多年来煞费苦心掩藏的秘密,就要付之一炬。
多年布局,绝不能因这神秘剑客的出现放弃,想到这,何之道眸中显现果决,正要加快寻找的脚步,亦是瞧见了石门八阵方向的天空异像,难掩兴奋自言道:“终于,这么多年,总算能一睹这畜生的模样了。”
话音刚落,胸口翻腾的气血,让何之道身形一滞,差点摔在林间雪地之中,暂缓身形,何之道拄枪而立,喘息数下后,张口喷出一口黑血。
“看来,那功法果如重阳比所说,神仙难救啊。”何之道拄着手中长枪,喃喃自语。
想着着主人的大业,何之道赫然抬头,眸中决然显现,将手中长枪用力插入地面,盘膝而坐,微阖双目,何之道伸手握拳,拇指即出,向着自己胸前心口几处穴道用力点下
一炷香后,随着何之道再度睁开双眼,先前的颓意已然消退,眸中精芒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