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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仙卷传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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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起,淡天一片琉璃。

王悦儿摆步上前,轻轻吹去灯盏火焰,深深望了眼把臂而笑的三位伯伯与榻上挂着慈爱笑容的萧爷爷,放静脚步,抬眸望向身旁掌柜老周。

老周自然明了少女心思,微微点头之际,缓缓而退,直至掩上房门,才背过身,拭去眼角溢出的泪珠。

身后的少女亦被此景触及心底温柔,轻声开口:「周爷爷,龙团胜雪唇齿留香,应有相配之糕点悦儿想向周爷爷讨口吃的」

听得女娃开口,周掌柜感知她玲珑心思,借此安慰自己,忙定下心神回首笑道:「郡主果是懂茶之人,龙团胜雪确有相配的糕点,小人这就让人去准备。」

望着周掌柜远去背影,豆蔻少女含笑回眸,望向室内,长舒口气,背起双手,颠跳而行,品尝糕点而去

雅室之内,莽汉再红眼眶,把住面前人双臂,以拳锤着他的胸膛,带着几分颤抖之声笑道:「咱咱就知道你小子,不是那背主之人被你骗得好苦啊!」

不待这人开口,身旁吴奋却接过话来,学着此前莽汉冲动语气,揶揄打趣:「好小子!你竟敢自己找上门来,今日咱就为相爷清理门户!」

吴奋模仿得惟妙惟肖,不说一模一样,也是尽得张虎德那股莽劲精髓,直让把臂而笑的莽汉笑容顿滞,黝黑面上顿时涨红,转向吴奋哆哆嗦嗦道:「你你我」

那人见状,仰首而笑,多年孤身潜行的郁结一扫而空,替张虎德化去尴尬,向吴奋开口道:「二哥何必揶揄大哥,端木所为,也难怪大哥误会,不过能掩过二哥双目,端木可也小小自傲一番了。」

「对对对,老吴,你也别秃子笑瘸子,你不也没瞧出端木此计吗?」张虎德似抓住了吴奋痛脚,开口笑骂。

吴奋哑然失语,无言以对,只得将求助目光转向榻上慈目的老人。

老人见状,变半倚之姿而缓缓坐起,三人见状,忙上前相扶,老人面对三人递来的手臂,含笑扶住:「虎德、奋儿也莫要责怪端木,那人心思不在为师之下,端木也只有这样,方能化去他的疑心况且为师老矣,不得已只能让端木」

闻言一滞,吴奋、张虎德二人面带羞愧,齐齐跪下道:「是我二人,不知老师苦心,误解了端木」

不待二人跪低,身形早被端木秋扶住,目光相迎一瞬,张、吴二人已然住口,男人之间,眼神一触,早已释然。

「当年他率军南下迎唐,老夫本是想让他固守泸州,暂止南唐北上,待得云王于中州破了匈奴,麟儿破北晋,便能合兵一处,挥师南下,共破南唐怎料他以区区五万人,破了南唐十三万大军」萧相眉头紧蹙,说出心中之事,也说出心中之憾,微微顿足,继续开口。

「当日云王不顾老夫劝阻,执意率麟儿上京,命我与王恬率军继续驱匈奴至山海关外如老夫能陪同云王上京,定能识破又怎会让我那孩儿在江霖丢了性命咳咳咳!」

触及心中之痛,引得胸腹火灼之感涌来,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喃喃自语。端木三人见状,忙上前轻抚老人弯下的后背

老人稍定心神,以缓咳嗽,在三人搀扶之下,重坐于榻上,继续道来:「老夫至今仍不知他是如何败南唐大军的。」

吴奋眉头微聚,喃喃开口:「老师当年在王府之中的九胜之策,曾言」

话音未落,却听身旁端木秋轻声开口:「当年王府百官,人心不齐,老师的九胜之策,与其说是退敌之法,不如说是聚拢人心之策,更为妥帖」

萧相向端木秋投去赞许目光,随即开口:「赵都之变后,我知事已不可为

,便与王恬顺势带着八万儿郎,驻守威州以御匈奴,顺势查访当年之事,但没想到,五万大军,竟查不出丝毫线索不是身亡,便是舌断口哑,眼盲手折。」

吴奋被那人手段之狠惊住,那可不是百十人,是足足几万军士之口,暂敛心中惊讶,喃喃发问:「难不成一点线索都没有?」

「有不过,不能称之为线索,只能说是一个传说。」便是算无遗策的无双国士,提起这线索,也不禁微微摇头。

「什么传说?」张虎德、吴奋二人齐齐开口。

「秋儿,你来说罢」萧相又觉胸口火灼传来,转向端木秋,蹙眉开口。

感受张、吴二人问询目光,端木秋想起自己得来的那消息,心中也升起些许惧意,稍定心神,娓娓道来。

「赢一统天下之前,曾是战乱时代,诸侯拥兵自立,征战连年,天下苦不堪言,传说有一上古名侠,携无上功法,震慑诸国,令天下暂得安宁」

言至此处,端木秋话锋一转:「但好景不长,乱世之下,必出妖患妖龙出世,为祸人间,那上古名侠,携无上功法,登仙斩龙,不过也耗尽修为,坐化当场但传闻在他生死道消之前,将自己习练的仙卷传于世间」

「而后百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亦有传闻,当年赢皇便是寻到这仙卷残册修习,而后简化为军阵之法,遍传赢军,使得军力大升,这才一扫诸国,让天下一统,重归于赢。」

张、吴二人已是听的张大了口,端木秋口中传说实是超出两人认知,片刻之后吴奋方才回过神来,开口问道:「这这又与他有何干系?」

端木秋当然知道吴奋口中的「他」是指谁,眼眸微移,凝重开口继续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赢皇一统之前,已觉身有异感,但他依旧继续研习仙法残册,怎料走火入魔,直至散去一身修为,方才保住性命不过军中早已功成,并不阻他一统天下」

「端木,你这绕来绕去,绕得我老张头都晕了,你也知我老张是个急性子,这到底与那人有何干系,快快说来!」张虎德见端木秋迟迟不入正题,急的双目都快冒出火来,打断催促开口。

不过吴奋似是从适才端木秋所言中听出了蛛丝马迹,接过张虎德话来,迎上端木秋凝重目光,喃喃开口:「你是说那人他可他是如何得到的,世上传说,本就是那些诸侯为控住人心而编造难道真的有此等仙人之物吗?」

「此等传说,本就无迹可寻,但我多年探寻,终是在一老叟口中得知一件事,让我笃定,这传说是真非虚。」端木秋见吴奋狐疑自语,当即开口。

「何事?」便是向来沉稳冷静的吴奋,也不由呼吸急促,急切发问。

端木秋望向榻上老人紧蹙眉眼,将藏于心底之事缓缓道出:「当年我以老师传授之法自污,终是被贬出京,于是便设法查访此事,终是在泸州城中一百岁老叟口中,得闻」

深吸口气,定了定神,端木秋一口气将那事尽道:「那泸州城中老叟,年过百岁,无儿女照拂,依旧健步如飞,宛若年轻人一般,城中人皆以长寿公称之,当年我乔装打扮,偶然路过泸州,听闻此事,便抱着好奇之心,前去探访」

「起初老叟对我戒备,三缄其口,后来在我连日照拂于他,终让他放下戒备之心,与我说起他长寿之秘,他年轻之时,曾在泸州城外倾谷之中以砍柴为生,曾无意间坠入一处混沌之所,恍惚之时,曾隐约瞧见一双闪烁邪恶红芒的双目紧锁于他,他胆小蜷缩那处许久,直至红芒消散,终是鼓起勇气,历尽千辛方才爬出坠落之地,直至回到泸州城中,才知自己失踪已有月余。」

「自那之后,他就觉身体有用不完的劲力,夏不觉暑,冬不觉寒,月不进食,亦不觉饥,他性子忠厚,只道自己是被那混沌之地诅咒,故不敢娶妻生子,怕耽误好人家的姑娘,故而百岁仍孑然一身而后神州之乱,南唐侵赵,齐云卫南下泸州迎敌城中皆乱,逃得逃、散的散,他无牵无挂,亦不想离开家园,便寻到城中一处偏僻之地藏匿。」

「起初听闻齐云卫不敌南唐大军,齐云军主帅周闵率军相救后来却闻齐云军大胜而归,本还纳闷为何短短时日,战局忽转,却在隐匿之处,瞧见了令他惊恐一幕。」

言至此处,即便心智坚定的端木秋,也不禁透出紧张之色,咽了咽口水,定下心神,继续开口。

「他隐匿所在,乃是一处富商别院,平日便鲜有人往来,兵祸之日,更无人经过,但齐云军至,便瞧见了军中士卒,将主帅旗帜立于此别院之中,他藏匿多日,早熟知地形,便是齐云军士连番搜寻,都被他躲过。」

「齐云军得胜归城后,一日夜中,他瞧见一人身着将军甲胄之老者,在与一年轻公子,激烈争辩好奇之下,他正欲凑近几分偷听之际,却见那公子眼中红芒一闪那身披甲胄的美髯老将军的身躯就颓然失力,直至倒地不起,老叟才瞧清那老将军已是身首分离,命丧当场,而那公子双目,正不停闪烁红芒,一如当年老叟坠入倾谷混沌,瞧见的那双邪恶双眸一般,慑人心魄」

听闻此处,张、吴二人骤然起身,惊恐回眸,望向身后微阖双目,似不忍再听的老师。

二人收回目光,互视一眼,各自说出一人之名。

「周闵!」

「齐劭!」

沉默良久的无双国士,此刻终是开口,接过端木秋话端,语气凝重万分:「先前老夫也不知劭儿是如何破了南唐十三万大军的,直至秋儿说起这老叟所见,老夫才明白或许这世上真有仙魔,才能做到」

「但但是即便如此,又怎能断言那老叟不是老到疯癫,胡言乱语,又怎能笃定是那传说仙卷,让他性情大变既有了仙力,却为何」吴奋此刻已是言不成言,语不成句。

「起初我也以为是这老叟年岁大了,有些疯癫,信口胡诌直至他说完所见,告知我他命不久矣,不想守着此等秘事而亡,从院中一角挖出一物给我,才让我彻底相信。」端木秋紧锁双眉,伸手入怀,取出一物,现于张、吴二人眼前。

那是一方金令,上沿一只吞云异兽,羊角狼蹄,鹿身牛尾,牛尾顺金牌自上而下将此令团团包裹,反转显出背面,只见一字。

「闵」

张、吴二人对此令再熟悉不过,此乃周老将军随身金令,乃是当年齐云王遣巧匠为众人所造茫然之下,伸手入怀,取出贴身所携之物,相较一二,果然无假,唯有金令背面「虎德「」奋」字不同尔。

面面相觑,心中震惊让向来莽撞不惧的张虎德眸中,也显出些许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