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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闻声:“少夫人,这要先回吗?若不回的话,我让她回禀晚些方回?”
“你院中有事,先回吧,我这边没事,夫君会照看好我。”
听闻夫君二字,叶秋漓又想起堂厅对峙之时,那个矜贵冰冷的陆清衍。
“那你凡事多注意,我改日再来看你。”
“嗯,阿姐放心去吧。”
叶秋漓带着春桃匆匆忙忙回了昭阳院,也不知陆清旭忽而找她,到底有何事?
滑胎之事,在常年深居宅院的妇人眼中,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其实年幼尚在叶府的时候,家中几位姨娘和婶婶,也常常有孕头几月滑胎小产,不是毒害,就是自然滑胎,有好几次。
但这主要看妇人之体质,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且寒霜之事,明显是宋思卉重重推倒所致,根本不是自然滑胎。
婆母那话,说得真是没正形极了。
都走出青雅居一段距离了,叶秋漓想起婆母说的话,心中还是控制不住抱怨,怎的会有人说这种话?
回到昭阳院,下面的女使说,大公子在书房等她。
房内没有人伺候,她带着春桃进门,春桃也被他冷声赶到门外,让其在门外候着。
书案上小香炉飘着袅袅檀香,笔墨纸砚,书香袭来,叶秋漓望着正襟危坐在那的人,微微福身后道:“下边的人说,夫君寻我有事?”
陆清旭眉峰凝起,眸光暗沉如夜,下颌棱角锋利,修长的手中握着一纸书卷,微微掀起眼皮,深不可测得看着她,打量了她许久,才缓缓开口:“听闻弟妹滑胎小产,身子可还好?”
“嗯,府医开了药,身子暂无大碍,只是可惜孩儿没了。”她淡淡回道。
“令妹秋漓懿鉴,书信远于千里之外,昨夜家书抵军”
陆清旭忽而照着书卷念了起来,字字低沉,字字凛冽。
叶秋漓眸光微动:“夫君,你——”
她连忙上前,想要拿走陆清旭手中的书信。
谁知陆清旭站起身子,单手一侧,将她揽入怀中,还顺带用胳膊肘禁锢住她的脖子,将她死死扣住:“急什么,为夫还未念完。”
叶秋漓看着他高高举起的手,无奈道:“那是我家中堂兄。”
“既是家中堂兄,我念完又如何?”
他垂眸冷冷看向她。
叶秋漓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念。
“令妹秋漓懿鉴,书信远于千里之外,昨夜家书抵军,方知你与寒霜新婚之事,心中感慨万分,募兵参军之时,你尚未及笄……”
陆清旭冷嗤一声,继续念:“如今竟也婚事落成,兄长尚在南疆军营,相距甚远,不能恭贺新婚,转而寄之文墨,凤翥鸾翔,山遥水长,只愿你新婚良缘,君子万年,宜其遐福,宜其室家,若来日战事停休,待我回京,再将贺礼送上。”
“敬颂春祺,肃请夏安,敬送秋祉,顺问冬安,兄长因战难归,问你四季常安。”
“堂兄叶景佑,执笔。”
陆清旭唇角微勾,重复道:“叶景佑”
叶秋漓抬眸与他目光对上:“他乃家中堂兄,三年前越州都司屯兵作战,却节节退败,伤亡惨重,朝廷不得不征募新兵,重建营制戍疆,兄长至此便入伍军营,去了南边越州,一纸家书而已,夫君这是作何?”
“作何?你说作何?”陆清旭面目凛冽漠然,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