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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通崖皱眉点头,则正色,仔细地盯着他的脸庞,温声道:
“我师从摩诃,曾有一妖物在我师尊座下受教诲,彼时不过是个妖兵。”
“师尊算了命数,得知这妖物的筑基机缘在徐国,并花费了许多法力和缘法替它去算,得知在徐国边燕山,于是派遣他在那处修行,以待时。”
法师摇了摇手中禅杖,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如同鹰啸一般不断在空中回荡,他开口道:
“后来我成就法师,师尊知命数已至,便派遣我前去边燕山收他为灵兽坐骑,谁知僧徒步走了三年多,竟然扑了个空!”
李通崖即刻明白过来,当年前去边燕山捉杀那妖物,那狼妖口口声声有缘法将至,恐怕的就是这件事了,只是李通崖当时哪里能被他空口无凭的服,自然将其捉杀了。
心中知晓此事,李通崖却面不改色,笑盈盈地道:
“法师竟然来问我?摩诃算得命数,那应该命定如此,如今出了谬误,要么就是尊师算错了数,要么就是那妖物不安分,自己丢了性命,纵使是跟我等有关也是命数所致,怎么能来问我这仙修呢?”
那张了张嘴唇,挤出一阵笑声,虽然猜到多半与李家有关,心中也是微微无奈。
边燕山有诸多紫府大战干扰,本就难以维护那捏造出来的命数,法师本想着看一看能不能讹一讹李通崖,不曾想这人能言巧辩,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硬生生叫他无话可,当下却又气不过,只好笑道:
“施主的命数已定,我也不好插手,望月湖却是个风清月明的好地方,若是有我教大能在此转生,还请施主照顾一二。”
李通崖也听过许多释教的法门,一旦成就摩诃法相,便可保一点真灵不灭,代代寻宿主投胎,释教称为转生之道,自婴儿体重证摩诃,代代修行,实在是邪门得紧。
李通崖再三忍让,却不想他越来越无耻,竟然将主意打到李家后辈身上了,冷声道:
“你等释教在北方玩什么世世代代的轮回我等难管的上,可休要把主意打到我家后辈身上!若是有什么摩诃法相敢来窃踞我族子弟的躯体,我李通崖就算是把这转世灵童亲手扼杀,也不会让你等仗着我家子弟的躯体肆意妄为!”
那嘻嘻一笑,连连摆手,答道:
“施主好大火气,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我教向来不在南边转生,就算是偶然得之也不会占据世家仙族的躯体,本就是约定俗成的,更何况贵族乃是剑仙世家,我等更不敢犯。”
嘴上得恭敬,神色和举动间却是轻蔑得很,李通崖无意与他多言,只拱了拱手,低声道:
“那就此别过!”
于是懒得与他多话,驾风落回山郑
这头却微微颔首,看着李通崖落回山中,眯眼看了一阵,眼中彩光流转,直愣愣地盯着山下的众人,在李清虹身上停留了一阵,喃喃道:
“雷法……好似与我释教大有渊源呐!这女娃生得美丽,回去做个打扫侍奉的侍女,端一端法器,倒也心动得紧。”
自行祭炼了法器,乃是一座黄金大殿,其中皆是俊男美女,供他一人修行之所,如今见了李清虹这样英气出众的模样,心中食指大动,思索一阵,暗忖道:
“如今南方乱得很,那什么剑仙又远在南疆,我若是施法得当,将这女子虏了去,谁能些什么?”
当下念起心动,法诀已经掐好了,准备落下去变化形态,试一试能不能将这女子虏走,心中却有灵机大跳,法师又迟疑了一刻,思索道:
“我这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李家毕竟有个剑仙的名头,还是捏一缕命数算一算,虽多花点时间法力,却省的阴沟里翻了船。”
法师抬了抬指头,手中彩光闪闪,闭目而立,推算了一时三刻,喃喃道:
“还是李通崖嫡出孙女,倒也有些麻烦,恐怕他要红了眼睛,同我缠斗不止……害!修为练气二层,善枪法……”
正专心算着,勐然一顿,宛若凋塑一般站在空中,那张肥脸僵硬呆滞,他本修成了无垢之体,按道理再无什么泪与汗,当下却勐然颤抖起来,细密的汗珠在他肥大的脸庞上浮现出来,半透明的汗珠越积越大,在他的光滑的皮肤上滚动着。
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彩光越来越盛,如同一颗星星般在手中浮动,他却哭丧着脸,一动也不敢动,感受着浓郁到令他窒息的危险感,两腿发麻,快要吐出血来。
“世尊慈祥!
只要僧这手指再往下推一分,继续推算哪怕一个字,必然灰飞烟灭!再无任何生还之机!”
冥冥中的灵机预示着,在他的脑海中不断跳动,让四肢发抖,咬牙切齿地暗骂道:
“绝对是是勾连上了某个大能,至少是个金丹修士!该死……这么一个落魄地方,怎地就牵上了这样的大能,这下坏了!灰飞烟灭可不是玩的!”
还未修成摩诃,但释修精通于过去未来之事,按理来死后保留真灵转生没有问题,可他当下却深深明白,这命数一但推出结果,他即刻便会灰飞烟灭,彻彻底底丝毫真灵都不留地泯灭,莫他是个法师,就算是摩诃也要化为尘土。
满头大汗,硬生生的压制着手中的法术,可这术法进行到了半途,难以停止,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彩光越来越浓郁,一时间眼皮直跳。
“噗!”
不得不逆转法决吐出一口鲜血,硬生生压制住手中的法术,腾出一只手来掐诀,晃出一座金光闪闪的宫殿,其中亭台楼阁,精致好看,俊男美女,赤脚而行,流落下来点点的彩光。
“着!”
艰难地运起那法器,以掌为刀,将自己那掐着彩光法诀的手硬生生砍了下来,他的躯体内里竟然无血无肉,像个面团似的白乎乎粘腻腻,拉出一条细细的面团尾巴来。
那手虽然离开了身体,却依旧为他所控,仍然掐着法诀压制着,法师这头催动那金光大殿,殿中上下门窗一并打开,吸动一阵阵的金光云雾,那断手则飘飘浮浮没入令郑
“呼………”
这才长出一口气,望了望那被镇压在法器中的彩光和断手,一挣一挺,那断肢处跟面团似地又拉出一只手来,白白嫩嫩干干净净。
“这都是什么事儿!”
悲愤地叫号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