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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嘉的变化太快了，显然非常重视来电的人。</p>
洛嘉向程舟打了个手势，就去旁边安静的地方接电话。</p>
“喂？”</p>
“在哪。”</p>
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好像在什么热闹的会场。</p>
洛嘉：“我把定位发给你。”</p>
“十五分钟左右，你在门口等我，”柏宴清冷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别乱跑。”</p>
洛嘉刚到书店时，阳光还从漂浮的云缝中漏出来。</p>
不知什么时候，乌色的厚云遮住了天空，下起了小雨，路上的行人纷纷撑起了伞。</p>
洛嘉：“我和人约了见面，要先走了。”</p>
程舟陪着他来到书城一楼的遮雨棚下方，程舟原本要给他借伞，书城内部是可以刷二维码免费借伞的。</p>
洛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拒绝了</p>
。</p>
“你不用陪我等，耽误你工作就不好了。”</p>
书城这边走来走去的员工很多，以程舟之前的打工情况，就怕又遇到什么奇葩同事告发他。</p>
程舟也想到了这点，离开前，抬手撇去洛嘉肩上沾到的水渍。</p>
就在这时，洛嘉蓦地注意到远处走来的人。</p>
“啊，他来了。</p>
程舟只看到一个模糊的，穿着卡其色风衣的高大身影。</p>
他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不适感。</p>
这应该就是那天在洛嘉家里，极具压迫感的家伙。</p>
程舟不喜这种高高在上的人，那与他是两个世界的。</p>
为了避免见面，程舟告别后就回了书城里。</p>
淅沥沥的雨落到地上，远处的车流川流不息，缭绕的烟雾沉淀着。</p>
柏宴撑着伞从喧嚣的街道走来，形成了一层水彩画般的斑斓意境，写意的冷漠从他神情中倾泻而出，与街上的路人擦身而过。</p>
没一会，柏宴来到洛嘉面前：“你的伞呢。”</p>
洛嘉：“出门的时候还开着太阳，没想到天气变这么快。”</p>
“过来吧，”柏宴示意洛嘉到自己的伞下，“这边不方便停车，我让小王停附近的停车场了，需要走一段路过去。”</p>
洛嘉乖乖地点头，钻了进去。</p>
伞很大，罩下两个人不成问题。</p>
两人离去的刹那，柏宴越过洛嘉的肩，冷寂的视线穿过层层书架，锁定了某个方位。</p>
程舟感到一阵凉意窜了上来，哪怕隔这么远看不清人脸，但程舟就是觉得对方是在看他。</p>
那目光，含着审视、警告的意味。</p>
两人走在雨幕中。</p>
洛嘉发现，柏宴刻意放缓了走路频率，以免他跟不上。</p>
柏宴虽然嘴上不说，但偶尔展露的风度是让人心情愉悦的。</p>
洛嘉望着伞骨落下的雨滴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到水洼上，溅起大大小小的水花。</p>
雨声隔绝了车流的嘈杂与行人的说话声，留给了洛嘉单独说话的空间。</p>
在这把伞下，洛嘉没有看身边人，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放轻了。</p>
“柏宴，你那天说，</p>
我们之间是继续，还是断开，让我给你答案。”</p>
柏宴平静地看着前方，握着伞柄的手却紧了紧。</p>
柏宴似含着什么深意说：“断开不提，你懂‘继续’的意思吗？”</p>
洛嘉：“懂。”</p>
“希望你是真的懂，选了就不能后悔，我不会允许你后悔。”</p>
“好，不后悔。”</p>
洛嘉的尾音在发颤。</p>
总觉得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东西，在肆意滋长。</p>
“我选——继续。”</p>
这句继续，像是给隐忍许久的人，发出的邀请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