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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经纪公司敢这么做，就是因为他们有底气，觉得艺人不敢跟他们闹，即便是闹了，他们一锤子就能把艺人按下来，不敢反抗。
“你倒是痛快了，之后的路都没有动脑子想过的么？”
顾慠心里虽然想的很多，但是嘴上却是不痛不痒的训了一句。
裴一听到顾慠的话，手指蜷了一下，垂着的头，有些无力。
顾慠见状刚刚训这一句，也只是生气裴一擅作主张不跟他商量，此时一看裴一软绵绵的样子，终究是有些心疼，不忍心再说什么重话。
顾慠原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安慰一下，结果他刚张嘴，就听到裴一突然开口了。
“哥，其实我想过…”
裴一突然抬头看向顾慠，“您好不容易帮我争取了这个机会，我不想，一点也不想放弃。”
《匠人》这部戏是顾慠千方百计的帮他争取到的，而且之前顾慠也一直在督促和帮助他在理解剧本，要让他放弃，比起不甘心，他心里更多的是难受。
他不想让顾慠失望，一点也不想。
他宁愿得罪公司，宁愿之后的路被封死，也不愿让顾慠有一点点的不满意。
“啧，还犟上了，你们公司现在明摆着有别的安排，你这样做岂不是啪啪打他们的脸？”
顾慠看着裴一，回味着对方刚刚的话，他知道对方的意思，不想让他失望，他懂。
裴一听着顾慠的话，沉默了，顾慠说的是事实，下午他那样对佩兰说，其实已经算是一种暗示，暗示他要做的事情。
而明天一旦合同签了，那么他就算正式跟公司闹了。
事情的严重性，他当然知道，在这个圈子这么多年，这种事情有多严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看来你这是只顾痛快不顾后果啊。”
顾慠看着裴一默认了他的说法，倒是笑了一下。
其实这件事情在顾慠眼里，并不是什么大事，一直以来，他都提倡让裴一走自己的路，他只是在一边扶着。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真的没有能力参与对方的事情，之前他只是不想过多的插手罢了。
“对不起，哥。”
裴一沉默半晌，又开口说了一句。
其实对裴一来说，不管如何选择，他都不会觉得怕，可是他却怕顾慠心里不舒服。
一直以来，虽然顾慠嘴上不说，但是裴一知道，顾慠希望他能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正路。
但是现在的选择却是个两难的选择，他选择了得罪公司，那就是断送了自己的未来，跟顾慠的想法背道而驰。
但是如果他选择放弃这次机会，就直接辜负了顾慠之前的种种安排。
顾慠听到裴一道歉，先是顿了一下，随即也大概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
“得了，别蔫巴巴的了，多大点事儿。”
顾慠抬手拨了一下裴一的头发。
裴一此时额头的发已经自然干透，有些凌乱，被顾慠一波弄更乱了。
“明天的合同先不要签，后边的事情我跟陈生沟通，你这边跟公司先别闹僵。”
顾慠收回手撑在床上，身体微微往后坐了坐。
裴一听到顾慠的话，微微一愣，侧头看向顾慠。
“总得先弄明白乐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能让你吃这个哑巴亏。”
顾慠懒洋洋的说了一句，不待裴一说话，便伸手拿了一个苹果丢给裴一，“来，给哥哥削个苹果吃。”
裴一刚要开口的话被顾慠一个苹果打断，半晌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天一苹果，疾病远离我，快点儿的。”
顾慠见裴一没动，啧了一声，把水果刀顺手塞进对方手里，催促道。